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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裴湘湘家在吃晚飯的時候,姜氏突然出現,她目光掃了一下桌上的人,然後對楊氏道,「二嫂,娘有事找你和湘湘,說待會讓你們過去一趟。」
「行,我們等會就過去。」
「話我帶到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姜氏一走,裴湘湘只覺得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變了很多,朱氏說要找她和楊氏,這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也不是她太過悲觀,而是以前每次朱氏吩咐徐氏或者姜氏過來找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也許裴永平也有同樣的猜測,因此吃飯的時候,裴永平看了看楊氏和裴湘湘道,「你們不要擔心,回頭我跟你們一塊過去。」
看着裴永平這般安撫自己,楊氏朝他笑了笑,道,「娘既然說了只讓我跟湘湘去,想必是不方便讓你在場,娘又不會把我們怎麼樣。」
楊氏話歲這樣說,可心底也沒譜,不知道朱氏這次找她們又是為了什麼事。
吃好飯,裴永平主動收拾碗筷,楊氏則帶着裴湘湘去了正房。
一進屋,朱氏已經坐在堂屋裏,下首坐着林氏,姜氏,裴秀蘭和裴秀芬,徐氏也被裴思靜扶着過來了,看到大家都在,楊氏心底有些忐忑,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看到楊氏進來了,朱氏開口道,「老二媳婦,先坐下吧。」
楊氏環顧一下,看到徐氏旁邊還空着一張椅子,便坐了過去,裴湘湘也緊跟着站在楊氏邊上,只等朱氏發話。
「家裏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清楚,不必我多說,只是老大媳婦還忙着要幫玉芳準備嫁妝,我這幾日身子又不爽快,老四媳婦得守在我跟前,老三媳婦又病懨懨的,秀芬有身孕不能幹活,說來說去,還得讓老二媳婦和湘湘過來幫忙做一段時間飯才行。」
朱氏這話,不是請求也沒有徵詢楊氏的意見,反倒是一副下命令的口吻,好像篤定楊氏不會拒絕一樣,朱氏說完這話,又看了裴湘湘一眼道,「湘湘就幫你母親打打下手,然後每天多燒一點開水晾着。」這麼多人在,每天要準備的茶水自然不能少。
裴湘湘一聽朱氏特意叫楊氏和她過來,為的就是把正房的活分給她們做,忍不住嗤笑一聲,她原本想拒絕朱氏的安排,但想到自己這一開口,肯定會被朱氏斥責,因此,她偷偷扯了扯楊氏的衣服,希冀楊氏別再任由朱氏捏拿,拒絕朱氏的安排才行。
按照楊氏以前的性子,還真有可能滿口答應,她還沒嫁給裴永平的時候,裴家的家務活大半都是她做的,那會她覺得朱氏救了自己一命,總不該白吃白喝人家的,因此幹活都特別賣力,只是沒曾想她的付出慢慢在朱氏和其他人眼裏成了一種習慣。
裴湘湘見楊氏不吱聲,有些擔心,一個勁扯着她的衣服,楊氏也猜到裴湘湘的意思,抬頭看了朱氏一眼,然後小聲說道,「我要是過來這邊,孩子他爹沒人給做飯了。」
到底楊氏被動習慣了,這種明確拒絕的話她說不出來,整個人顯得也沒什麼底氣,朱氏一聽,連道,「既然你過來做飯,讓老二也來吃就是,不過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情,哪能少了他的飯。」
朱氏說得很輕巧,裴湘湘在心底卻忍不住吐槽,裴永平現在可是在給裴家正房這邊幹活,之前不管飯也就罷了,現在說讓楊氏和裴湘湘過來給他們做飯,還一副了不得的模樣,好像裴永平是過來蹭吃蹭喝的。
裴湘湘知道今天要是指望楊氏發一次飈,怕是沒什麼希望,倒不如她來說比較好,於是開口道,「奶奶,為什麼讓我娘做飯啊,大伯母,大姑,大姐姐不是都能做飯嗎?燒水的話,二姐姐比我還大,這活肯定幹得比我好。」
裴湘湘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場的人明顯愣了一下,目光都落在裴湘湘身上,裴湘湘好像沒有看到一樣,繼續道,「奶奶現在精神也挺好的,大夫也說沒什麼事情,連三哥哥都不用人照顧,奶奶就讓四嬸嬸別一直守着你,幫着大伯母她們做家務活就是,雖然住在一起,但咱們已經分家了不是,理應各過各的。」
朱氏沒有想到裴湘湘會好不留情面的說出這些話,氣得直哆嗦,「好,很好,都知道氣我了,是不是要把我氣死就甘心了。」
裴秀蘭以前也只聽說裴湘湘受傷昏迷幾日醒來後,性格變化挺大,現在看到裴湘湘理直氣壯的說這些,跟她印象中那個膽怯的小侄女完全對不上,吃驚不小。
一看朱氏臉色大變,在一旁的林氏連道,「湘湘,你怎麼說話的呢,還不快點跟你奶奶道歉。」說完,又對朱氏道,「娘,小孩子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二弟妹也沒說不過來幫忙,咱們都是一家人,二弟妹肯定不會不顧我們的,對吧,二弟妹。」
說完這話,林氏特意朝楊氏笑了笑,楊氏緊抿着嘴唇,猶豫了一會後才道,「地里的事情,娘也不是不知道,孩子他爹還請了好幾個人幫忙,總不能不管他們的吃喝,要不大姑奶奶受累幾日?」
聽到楊氏終於說出這樣的話,裴湘湘心底這才滿意不少,不過裴秀蘭一聽讓她給做飯,頓時出聲道,「我回來不過是看看爹娘,哪能總住娘家,明兒一早還得跟劉全回去,家裏也好多事情忙不開呢。」
裴秀蘭原本是想着借這次機會把裴秀芬送回趙家,沒曾想朱氏果然不同意,還說讓楊氏來幫忙做飯就是,裴秀蘭一聽楊氏過來的話,大嫂自然也不會那麼累,也可以,因此也點頭同意,可沒想到楊氏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竟然一口拒絕了,還把自己拖下水,她頓時覺得不應該插手裴家的家務事。
一向做慣決定的朱氏哪能眼睜睜地看着楊氏不聽自己的擺佈,對林氏她不敢硬來,但楊氏她卻並沒顧忌,現在見楊氏和裴湘湘兩人一口咬定不來幫忙,還拿出已經分家的事來說,立馬開口道,「當初分家是分了,可你們住的還是我老裴家的房子,房契上寫的可不是裴永平也不是你楊蓉的名字,有本事你們就搬出去。」朱氏這番話也是因為話趕話才說出口的,當初裴正連可是明確說那幾間房給裴永平一家住,雖說房契確實不是裴永平的,但大家都已經默認那房子是裴永平的了。顯然沒有預料到朱氏會說出這樣的話,楊氏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氏,其他人也被朱氏這話嚇到,裴湘湘也皺了皺眉頭,有些意外裴永平以前做了這麼多竟然連幾間房子都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