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有女送上門 第100章:雪蓮
蕭翎頗感震撼，怔忡道：「我還以為漢武帝對大宛大肆用兵，真的是為了汗血寶馬呢，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啊，他還是為了他的長生不老夢。」
老妖怪對漢武帝看來不是頗有微詞這麼簡單，而是很有意見，冷哼冷笑冷聲道：「不排除他的確有覬覦汗血寶馬，想要以之為種馬，藉以改良中原馬種，但是還不至於讓他這樣大動干戈，執着到痴狂。說到底，還是為了那飄緲的長生不老之夢。不過其中內情，除了將軍和四象家族，幾乎沒人知道，所以這段歷史才會被時間淹沒。你知道司馬遷受了兩次宮刑，其中另有隱情嗎？」
「難道也和這件事有關？」蕭翎還真的沒想到，司馬遷也和這件事扯上關係。
「他當年是反對漢武帝追求長生不老，大興土木，大舉用兵的人，漢武帝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李陵一事，只是一個導火索，一個藉口。」
「那後來呢？李廣利領兵西征失利，後來發生什麼事？長生不老藥又是怎麼研製出來的？」
老妖怪不屑地冷笑道：「李廣利算個什麼東西，憑他的才能，也想從騎兵強悍的大宛那裏討得了好去？他不行，漢武帝當然就只能換人，換一個有能力得到秘方的人去完成這項任務。」
「就是你說的那位將軍？」其實已經是可以肯定的了，只是他想讓老妖怪親口承認，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錯，李廣利失利後，武帝密旨，讓將軍帶領四象家族四大高手，還有一百精兵，正式出訪大宛。我，也在其中。」
「出訪？就帶一百精兵？」蕭翎以為，以漢朝當時的國力和地位，漢武帝的為人，一定會再興重兵壓境，不逼大宛王交出秘方不罷休呢。誰知道只帶了一百精兵，即使加上四象家族個老妖怪五個以一當千的高手，也不過可以當作區區數千人，跟之前李廣利帶領數萬人那規模根本不可能同日而語。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你也想不明白吧。」老妖怪苦笑，「其實，當時漢武帝對大宛聲稱是派使節去和談，同時商議引進汗血寶馬良種和大宛養馬技術，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知道秘方存在的人都能想得到的內情。不過，鑑於漢朝強悍的實力，大宛不敢真正和大漢完全鬧翻，所以即使知道我們的目的，大宛王也只能裝糊塗，把我們迎進了王城。」
「然後，你們就開始了打探秘方，想辦法奪得秘方的日子？」
「是啊，但是，大宛王既然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目的，又怎麼可能會輕易讓我們得逞？所以，我們誰也沒想到，在大宛一待就待了兩年多的時間。」
「兩年多？」以引種馬，學養馬為名的出使，用了兩年多的時間，這時間不可謂不長，不知道算不算是忍辱負重？也難為這位將軍有這樣的耐心。可是……「為了一份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秘方，把這位將軍和四象家族的高手都派去了大宛，而且就算得到了秘方，他們也未必能夠逃出大宛，漢武帝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冒險，不合情理？」
「嘿嘿，你別忘了，四象家族只去了四個高手，其他的人還是堅守自己的崗位，繼續研究《長生訣》，反正《長生訣》的研究也遇到了瓶頸，這麼做並不耽誤。而且，他早就計算好的了，四象家族的四位高手、我、還有那一百精兵，都明白自己的最終使命，就是在得到秘方之後，拼死保護將軍離開大宛都城，只要將軍能夠帶着秘方去到玉門關，自然有人會接應他。」
「所以，你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將軍安全回到玉門關，至於你們，死活不論？」蕭翎不得不說佩服，古代的人一旦忠起來，根本就不把個人生死放在心上的了。這種忠，蕭翎其實並不是很贊同。他認為即使要付出生命，也要看犧牲得值不值，為了漢武帝一個人的渺茫長生夢，犧牲那麼多人的性命，這樣的對價他絕對認為不值得。
「把將軍和四象家族四位精英都置於險地，漢武帝能下得了這樣的決心，是因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
「你剛才有沒有留意我說大宛保管的那份秘方得自什麼時候？」
「秦時？」這，又有什麼聯繫？
「不錯，秦時，據說這份秘方是四象家族第一任統領徐福留在大宛的。」
「徐福？」蕭翎對這個人並不陌生，不說他是四象家族第一任統領，他本人在歷史上也是大大的有名。
「就沖他曾經統領四象家族，幫秦始皇研究過長生不老藥，不管最後他有沒有研製出長生不老藥，都值得漢武帝為之一搏了。」
這點蕭翎絕對同意，作為一個貪戀權位的皇帝，恐怕沒有什麼的誘惑能夠比得上長生不老這種虛無縹緲但有機會成真的夢了。他開始有點理解，漢武帝為什麼捨得下這樣的血本了。
「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順利進行的，可是有一天，驛館來了一個小姑娘，一切就忽然改變了，改變了我們的計劃，也改變了將軍的命運。」說到這裏，老妖怪又是長吁短嘆起來。
「小姑娘？」蕭翎心頭一跳，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臉，一張美絕人寰的臉，一張蒼白悽美的臉。
「將軍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天早上都要舞一次劍，我們住進驛館一個月後，有一天早上，將軍在舞劍的時候，來了一個小姑娘。」老妖怪深吸一口氣，喟然道，「小姑娘叫雪蓮，是大宛王最喜愛的小公主雪蓮公主。」
「大宛公主？」蕭翎有預感，狗血的情節來了，這也是武俠電視的經典情節啊，這樣的情節，愛情中穿插着親情、忠貞、抉擇、利用和背叛，往往最是感人。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夢中那個白衣少女，竟然是大宛的公主。
老妖怪繼續道：「大宛王極其寵愛這個女兒，從來不會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所以她可以自由出入王宮。從哪天之後，她幾乎每天都過來看將軍舞劍，風雨不改。俗話說得好啊，日久生情，將軍和她相處的時間長了，相互之間產生了感情。」
「大宛王不阻止她來找將軍？」
「雪蓮說想跟將軍學劍，大宛王主動要求將軍教她，又怎麼會反對？」
「那她知道將軍去大宛的目的嗎？」
「本來不知道，後來將軍告訴她的。」
「她願意幫你們？」根據他看過的武俠電視的情節來推斷，接下來應該就是這樣的發展路線。
「對，將軍向她坦白之後，她雖然有過猶豫，不過後來還是選擇幫我們。後來，就是她幫忙找到秘方的。」
「那這個秘方跟《長生訣》有沒有聯繫？是不是真的就是《長生訣》遺失的那一部分？」
「雪蓮找到秘方的時候，將軍帶着秘方和她，計劃逃出王城，不過最後還是被大宛王發現了。大宛王對漢武帝在追求長生不老一時早有耳聞，他當然也想得到長生不老藥，不過他也知道僅憑他祖傳下來的秘方是不可能研製出真正的長生不老藥的，除非藉助《長生訣》。不過想也知道，將軍又怎麼可能把《長生訣》交給他？所以……」
老妖怪忽然停下，蕭翎猜測道：「他就以雪蓮為條件，要求將軍幫他研製長生不老藥？」
老妖怪點點頭：「這是我跟隨將軍多年以來，第一次見他如此兒女情長。大宛王起初的條件是讓將軍拿《長生訣》和他交換雪蓮，將軍拒絕，大宛王就想，將軍研究《長生訣》多年，比時間任何人都熟悉，倒不如要求將軍幫他研製出長生不老藥，以此來作為交換，省時省力。雖然我們都極力勸阻，但是將軍最後還是答應了。」
「當年你沒有參與？你要是參與了，怎麼會不知道長生之迷？」
如果他沒有參與，那他又幹什麼去了呢？
蕭翎很好奇。
老妖怪道：「將軍想到大宛王未必就真的會守信用拿雪蓮來跟我交換，所以他不讓我參與長生不老藥的研製。這樣做，可以讓大宛王降低對我的注意力，讓我可以伺機救出雪蓮……還有就是，如果真的研製出長生不老藥，而大宛王又反悔，由我帶着長生不老藥離開，他們對我的注意會相對少一些，長生不老藥帶回大漢的機會也就大了幾分。不過這一點我是後來才想明白的。」說到這裏，老妖怪的淚水又涌了上來。
以老妖怪的年紀、經歷和修為，本應該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傷心至此了，這當然是他藏得最深最不願意觸碰的暗傷。自己為了滿足好奇心，為了可以研究《長生訣》省點事，害得一個千年老妖老淚縱橫，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真是罪過！
「老前輩……」蕭翎想叫他別再說下去。
老妖怪舉起蒼老的手，阻止他的話，繼續道：「這次研究長達一年，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最終才研製出一顆長生藥。意料之中的是，大宛王得到長生藥之後，果然反悔了，不過將軍早就留了一手，給他的藥是假的，真的之前就交到我手上。那是一個深秋的夜晚，大宛王得到假的長生不老藥之後，派兵圍起了驛館，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而這個時候，正是王宮的戒備最松械的時候，我才能不負將軍所託，救出雪蓮。」
「後來將軍等人結局如何？」
「一百精兵和四象家族四大高手拼死保護將軍衝出王城，和我在城外匯合，大宛王派兵追捕，將軍命我護送長生藥和雪蓮先走，雪蓮不肯，誓要和將軍同生共死，所以我就自己一個人帶着藥先走一步。大宛王怕消息傳到發送，派人追殺我，後來真的讓他們追上了，迫不得已之下，為了不讓長生不老藥落入大宛王手中，我本着讓我和長生藥一起長埋地下的想法，吞了長生藥，被打落懸崖。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活了下來，而且從此得以長生不死，但是，我們這一百零五個人，再加上雪蓮，一共一百零六個人，就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就這麼……就這麼孤苦伶仃地活了兩千多年，你說，有這樣的經歷而不死的人，活下來是不是一種折磨，而且還一直死不了？」
蕭翎無言以對，這樣慘痛不堪回首的記憶，誰也不願意提起，怪不得老妖怪當初說活得久有時候也是一種折磨了。
老妖怪老淚縱橫，嗚咽了很久才恢復平靜，平復心情，淡然問：「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蕭翎猶豫了好久，才吶吶開口：「從大宛得到的那份秘方哪裏去了？」
「燒了，在我們三個人逃亡了三天，眼看就要被追上的時候，將軍一把火把它燒了，世上再無完整的《長生訣》了。」
老妖怪嘆惋，蕭翎無語。
這位將軍當初研製出長生不老藥還有完整的藥方可循，他現在只有一份殘缺的藥方，怎麼研製？這不是為難他嗎？
o(╯□╰)o！
無語問蒼天。
「還有什麼要問的？快點一次性問完，我好回去調整調整，現在心情很不好。」
蕭翎繼續o(╯□╰)o，話說，老妖怪你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
「那個雪蓮是不是一個穿着白色衣服，很美很美，劍舞得很好看的女子？」
「不錯，她獨愛白色，再見到她之前，我根本無法想像世間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嗯？」老妖怪語氣一轉，古怪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我夢見過，夢見過她死在荒漠的情景，而且不止一次。」蕭翎很鬱悶，敢情他和這位將軍真的有什麼關係？
老妖怪一呆，愣了好一會兒，妖顏大悅地瘋狂笑了。蕭翎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趕緊道：「你回去調整調整你的心情吧，我不打擾你了。」說完就開溜。
走了十幾米，老妖怪在後面道：「是取是舍，你最好儘快作決定，遲則生變。
本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違背史實，一笑置之吧親。
大家覺得有沒有必要給這個將軍一個名字呢？如果有，有什麼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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