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的甜言蜜語,杜夕顏聽得甜在心裏,羞在臉上,聲音壓得更低了:「花言巧語,我不會上當的……我要睡覺了。」
「嗯,你睡吧,我在這看着你睡。」蕭翎還是裝作不明白她的意思,愣是厚着臉皮坐着不動。
「你不出去,我怎麼睡啊。」杜夕顏拋給他一個嬌嗔的白眼,大壞蛋,還裝傻。
「你睡覺跟我出不出去有什麼聯繫?」蕭翎表現得很疑惑,好像真的一樣。
「你不出去,我睡不着。你在旁邊看着,我不習慣。」杜夕顏撅嘴幽怨道。
「那就從現在開始學着習慣,以後別說有人在旁邊看着,就是有人睡在你旁邊,你也要開始習慣了。」蕭翎童鞋曖昧地笑着對她眨眼。
這次,輪到杜夕顏裝作不明白了,垂着眼瞼輕聲道:「什麼人躺在身邊啊,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蕭翎的手探出去,輕輕覆在她光滑如玉的臉上,溫柔地說:「你忘了嗎?你親口跟我說過的,你要做我花店的老闆娘。所以,躺在你身邊的人,自然就是我了。」
杜夕顏一聽就不依地抬頭,嬌嗔道:「好啊,原來你那時候能聽得清楚也記得住人家說的話的,可惡的是你居然當作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那不是發瘋了,失去冷靜,所以沒好好想你的話嗎?」說時,他俯下頭來,嘴巴湊到杜夕顏耳邊,輕輕說道,「後來我認真想過了,你的建議,我無條件同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花店真正的老闆娘了。」
「什麼啊,你還要認真想想?」杜夕顏惱羞成怒的樣子瞪着他,「要想也該我想好不好。」
蕭翎饒有趣味地微微抬起頭來,和她的臉近在咫尺,四目相對,笑意岑岑地說:「那你想得怎麼樣了?」
這麼近距離地說話,他的氣息都呼到她的臉上了,感覺酥酥的,痒痒的,杜夕顏心裏油然而生一種異樣的情愫,臉蛋一紅再紅,氣不過他的無賴,嬌哼一聲扭開臉,強着脾氣說:「我那是緩兵之計,在那種情況下說的話,你怎麼能當真?忘掉忘掉,你趕緊把它忘掉。」
「可是我已經當真了,你的話已經被我牢牢刻在心裏,忘不掉了。」蕭翎繼續在她耳邊說話,暖氣拂在她的耳窩裏,痒痒的讓杜夕顏更加坐立不安,伸手推開他,嬌聲啐道:「快點出去啦,你在這我睡不着。」
「睡不着,不如我們找點事情來做做吧。」蕭翎雙手撐在床上,鎖住杜夕顏的雙肩,臉幾乎和她的臉蛋貼在一起,臉上明顯寫着「誘惑」兩個字。
「你……你想幹什麼?」杜夕顏不受他的美男計,想逃,但是無處可逃。
「你不是說睡不着嗎?讓我來幫你,我保證可以讓你一覺睡到明天。」蕭翎邪惡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住她的雙唇。
「唔……」杜夕顏被他襲擊,瞳孔驀然瞪得溜圓,一雙粉拳在他的胸口擂了起來。只是這力氣,在蕭翎看來跟抓癢差不多,他完全無視,攫住她的芳唇,輾轉吮吸,由重到輕,熟練地撬開的貝齒,舌頭長驅直入,纏上她的丁香小舌。
「唔唔……」杜夕顏想拒絕,相反抗,想求饒,但是蕭翎並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誓要把她融化不可。狼的身體不知何時已經挪到床上,壓在杜夕顏柔軟的香軀上,狼的爪悄然攀上美人胸前shuangfeng,初試手感。
杜夕顏的眼中驀地一片清明,還掠過一抹慌急,連忙推開他,嬌喘連連,呵氣如蘭地看着他,連連搖頭:「不要,不能……」
「我想要你。」蕭翎的手指輕輕划過她燙熱如火的臉蛋,霸道地說,「不許拒絕。」
「不行!」杜夕顏立馬搖頭拒絕,「現在不行。」
「那什麼時候可以?」蕭翎一聽,並沒有沮喪,反而高興了,因為她間接告訴他,她已經心屬於他,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至少……至少得等到新婚之夜……婚前做這件事,我……我不能接受。」杜夕顏臉紅如滴血,斷斷續續,聲音幾不可聞。
「這麼說,」小白兔終於上鈎了,蕭翎笑得得瑟,「你願意嫁給我,做老闆娘了?那不是緩兵之計的假話?」
杜夕顏恨不得掐死自己,怎麼被他一吻,腦袋就迷糊了,糊裏糊塗的就被他繞了進去,掉進他設的陷阱里了呢?話已出口,她無話可說,唯有扭開臉,拒絕回答問題,沉默應對一切難題。
「那好,我如你所願,等到你穿上婚紗那天,再把今天被打斷的事情繼續下去。」蕭翎從她身上爬起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等等……」杜夕顏轉過頭來,叫住他。他疑愕回頭,杜夕顏紅着臉囁嚅道:「我現在……身體難受……」
蕭翎聞言一笑,原來被挑起火起來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這個豪.ru御姐也動情了,只是還不願意現在就把自己交出去,所以強忍着心底的欲.望。他回身坐下,輕輕抱起她酥軟無力的身子,輕聲道:「我抱着你,過會兒就不難受了。」
「嗯。」杜夕顏靠在他懷裏,微微頷首,嘴唇微微動了動,欲言又止。蕭翎看在眼裏,低頭問:「想說什麼?」杜夕顏攫嘴一想,遲疑道:「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蕭翎收緊懷抱,緊緊摟着她,微笑着說。
「你想得到我,跟我的樣子有沒有關係?如果我忽然變成一個醜八怪,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嗎?」杜夕顏抬頭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來很在乎這個問題。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蕭翎想了想,並沒有立即回答。
「廢話!」杜夕顏遞上一個嬌媚的白眼,「當然是想聽真話。」
「真話就是,」蕭翎輕輕挑着她的下巴,和她眼睛對視,一字一句真摯地說,「我沒辦法否認,我喜歡你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因為你的容顏,但是我既然已經喜歡上你了,容顏外表就不是在重要的了,重要的是你的心。哪怕你變成世界上最丑的人,我也回愛你如昔,生死不渝。」
杜夕顏聞言嫣然一笑,如春花綻放,眼裏水霧迷濛,水靈靈的眼睛仿佛會說話,訴說着她內心的喜悅,湊起紅唇在蕭翎的臉頰上蜻蜓點水輕輕一吻,然後羞答答地低下頭不敢看他,聲音細細柔柔地說:「我也是,不管你是人也好,魔也好,不管你是好是壞,也不管上天入地,我已經喜歡上了,就會愛你如昔,生死不渝。」
「愛的宣言麼?這樣蜻蜓點水的一吻可不夠。」已經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再次封住她的櫻唇,恣意妄為,吻了個天翻地覆。
杜夕顏在他懷裏沉沉睡去之後,他動作輕柔地放她躺下,在粉額紅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這才出去。
再見到老妖怪,在夕陽西下的院子裏,老妖怪已經恢復如初,看不出受傷的樣子。聽見有人走出來,老妖怪都沒有回頭,淡然開口:「起來了,沒事了吧。」
蕭翎走到他身邊,略顯惆悵地輕輕嘆息一聲:「再不起來,就要躺發霉了。」
「沒辦法,你這次真的是玩大了。」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蕭翎苦笑,「對不起啊老妖怪,讓你費心了。」
「你還好意思說,」老妖怪白了他一眼,「你這一發狂,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我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的。兩千多年你都活下來了,小小的風lang,怎麼可能要你的妖命?」蕭翎嘻嘻一笑,恢復耍寶的本性,又小小地拍了老妖怪一下馬屁。
「哼!」老妖怪可不吃他這一套,老氣橫秋地一哼,「幸虧你小子目前功力有限,再讓你撲騰一兩年,你再發狂我就是千年老妖這不敢說製得住你了。」
蕭翎想起,他昏迷至少還有一個人忽然而至,助他驅散了最後一絲魔念,但是現在,卻不見了他的蹤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昏迷之前,最後來的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幫我?他跟我有沒有關係?跟你有沒有關係?」
「那有什麼人?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在和你周旋,你小子昏迷之前產生幻覺了吧。」老妖怪不滿地一哼,負手看着前方已經一片狼藉的樹林,指過去說,「你看看你的傑作。」
蕭翎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又一次無奈地輕笑,卻未有把話題扯到這方面,嗤笑道:「不要以為我發狂了就什麼都記不住了,當時的的確確有人來過,是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你雖然人老成精,但也騙不了我。那個人……是誰?」
「……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老妖怪一陣猶豫,沒有回答。
「靠,老子這輩子最恨你說這句話了。」蕭翎急得跳腳。
「或者你可以去問你的紅顏知己,她們多少知道一些。」老妖怪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哦。」直接說不就得了,還要假他人之口,蕭翎撇撇嘴,沉默了一陣,喟然道,「真的沒辦法讓她復活了嗎?」
「呼吸已斷,心跳已停,生機已絕,我功力再高,也沒有回天之力。」老妖怪無奈地長嘆,生離死別,他經歷太多了,但還是會感到惋惜。
蕭翎的心情,一下子又沉重下來,林海雯的死,永遠都是他心裏一根刺,每每觸碰,都會痛徹心扉。沒有再問下去,他轉身落寞地走回別墅。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在他絕望心碎的時候,老妖怪給了他希望,在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停下腳步的時候,老妖怪說道:「你記住一句話,即使軀體死了,只要意念不散,血脈不滅,人,就不算真正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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