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南廣小平總笑了,徐宮堯也笑了。
氣氛一片祥和。
這樣的開始,已然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的交談,暢快肆意但又沒有跳出規矩。小平總對於可安和徐宮堯有種一見如故的傾心償。
可安始終相信,人和人之間是有磁場的,雖然個性互有差異,但相同的理念能讓人發出一樣的光芒。然後殊途同歸,人海里驚喜相遇,相知恨晚。
小平總最終同意將南廣85的訂單交給寧氏,這樣空前絕後的信任讓可安歡欣鼓舞也倍感壓力攖。
「平總,我是新人,不知道你為什麼如此放心?」
「因為我也是新人。」他笑着,滿臉和煦。
新人,才懂新人的幹勁、熱情和決心。
從南廣出來之後,可安心情不錯。
徐宮堯依舊平靜如初,她已經習慣了他的不動聲色,有時候會覺得無趣,可有時候又覺得,這樣的他才讓人安心。
「徐特助,要不要去喝一杯?」臨上車,她忽然提議。
「回公司再慶祝吧。」
「回公司慶祝?」
徐宮堯點點頭,這一路他都沒有再露什麼口風。
可安覺得這個提議奇怪,但也沒有細細追究,直到走進公司,看到大廳里早已準備好的鮮花蛋糕和香檳,她才恍然明白,徐宮堯的慶祝,並非慶祝首戰告捷,而是,今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快樂。」
徐宮堯溫和的笑容在她眼前,像是觸手可及的星光。
生日對她來說從來不是一個需要大張旗鼓去銘記的日子,母親去世之後,更是如此。
徐宮堯從不提及卻細細銘記,想來,如此讓人感動。
「祝寧總生日快樂!」早已蹲好點的同事們一齊跳出來,聲勢浩大。
這一刻,無關往日恩怨,儘是祝福。
「謝謝。」
可安低頭吹熄了蠟燭,只是許願的時候思來想去,竟覺得無願可許。
也不是沒有期待,而是期待太多,反而不懂如何取捨。索性算了,也不讓情緒的小鬼,覺得她偏了誰的心。
「寧總,上班時間喝一杯會被扣工資嗎?」助理於佳靠過來問<="r">。
「原本是絕不允許的,但今天可以破例。」
大家歡呼起來。
於佳開了香檳,人手倒了一杯。自己卻並不喝,可安問她,她狡黠答說:「怕你事後後悔。」
真是,古靈精。
可安並不會說祝酒詞,即使這一瞬間感慨萬千,卻仍舊組織不好語言。
她推了推徐宮堯的胳膊:「不如徐特助你來說幾句吧。」
徐宮堯看穿她的侷促,仗義舉了酒杯。
他的祝酒詞很簡短:「希望寧氏在寧總的帶領下越來越好。」
在她的帶領下,越來越好。
這份責任,這份情懷,讓人熱血沸騰。
喝了香檳,吃了蛋糕,大家就各歸其位,繼續工作。
可安懷抱着徐宮堯送的白色百合,被那絲絲縷縷的清香蠱惑了神經,好像做了一場夢。
最近一段時間,她失去很多,也得到很多。歲月自有它能量守恆的公式。
而她,在時間的長河裏,不過只是划槳前行的擺渡人。
?
下了班,可安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她開車回了一趟寧家,去酒窖提了寧容成留下的紅酒,打算今晚一人獨醉。
家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也許,她應該去把言澤舟順走的鑰匙拿回來,也許那樣,就不會再有期待。
她洗了個澡,換上舒適的衣服,準備了兩個高腳杯,就軟在沙發上喝酒。
一杯歸她,一杯留給寧容成。
寧容成生前,愛江山也愛美酒。他時常說,酒是知己,很多慰藉,女人無法給予,但是酒可以。
那時候,可安還會笑他,讓他不如和酒過一輩子。現在想來,卻是唏噓不已,那時候,她應該勸他早點成家的。
但是,一切都已來不及。
可安一杯一杯的下肚,她不懂品酒,囫圇吞棗間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好像看到了哥哥,執着酒杯,風月無邊的模樣。
往年的每一個生日,他都會去看她,無論她在哪裏,無論他們相隔多遠的距離。
而今年,好像不行了。
因為他們相隔的,是一個人間。
眼淚來得猝不及防,她哭着哭着,就沉睡過去。
酒精作祟,讓她睡夢之中都不得安穩,頭痛欲裂。
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上落了一張輕薄的毯子,她費力睜眼,就跌進一雙深邃的眸<="r">。
「言澤舟。」她輕聲地呢喃,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是我。」
言澤舟蹲在沙發前,看着她像是受傷的小鹿一般眨巴着雙眼,楚楚迷離,欲語還休。這一刻,說不上是心酸還是心疼。
只覺得這一月未見,好不容易沉澱的感情,在她眼波流轉間,再次渾濁不堪,洶湧而來。
放得下的,都是思念,放不下的,才是執念。
她何時,成了他深入骨髓的執念?
「你怎麼來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像是畫筆一樣臨摹着他分明的輪廓。
哪裏是他的眉,哪裏是他的眼,哪裏是他的唇……而他一動不動。
「來給你過生日。」
她的手一頓,像是忽然清醒:「幾點了?」
「還沒到十二點。」
她「咯咯」地笑起來,笑着笑着就不安分地翻了個身,她踢開了毛巾毯,把腳踢向半空。
「沒到十二點,那就是說我還穿着水晶鞋是不是?」她精緻可人的小腳在燈光下泛着瑩瑩的光,白玉一樣。
言澤舟看了一眼,將她按回去。
「穿着呢。」他認真地回答她。
「那你,是不是駕着南瓜馬車的王子?」她醉意盎然,卻把童話記得清清楚楚。
言澤舟看着她的眼睛,那裏面,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
「如果我是,你想怎樣?」
「我想吻你。」
她說罷,就鑽過來,像條泥鰍一樣滑進了他的懷裏。
言澤舟沒躲,任由她攀住脖子,主動送吻。
這是一個酣暢淋漓的吻,夾着酒香花香,帶着星光月光,只是唯獨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像之前那樣,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
「不是說給我過生日嗎?」她忽然停下來:「你的生日禮物呢?」
「我。」
「你?」她輕笑出聲:「你要把自己送給我?」
「不滿意?」
「狡詐。」
「那你收不收?」
她眨眨眼,眼底盎然出笑意。
「不收白不收。」
言澤舟箍住了她的腦袋,狠狠地吻住她<="l">。
一個月前的拒絕,一個月後的靠近,他似乎想將這一個月茫然無措化作一個吻懲罰她。
一寸寸的啃咬,一遍遍的糾纏。
他們在彼此的氣息里找到了歸宿,靈魂卻飄得更遠。
?
可安睜眼,頭疼欲裂。
房間窗簾緊掩,黑暗鋪天蓋地。她從床上坐起來,宿醉再次讓她失去記憶。
她下了床,先打開了窗簾。
庭院裏那輛黑色越野,和陽光一起闖進了她的視線。
可安揉了揉眼,確定沒有看錯之後,又使勁的掐了自己一把。
「哎喲。」她疼得叫出了聲,覺醒的一瞬,轉身往樓下奔。
客廳的窗簾全都打開着,陽光鋪天蓋地,鼻尖是煎蛋的香味,耳邊是洗衣機滾動的聲音,這樣一個溫情脈脈的早餐,讓可安猝不及防。
「言澤舟?」她叫了一聲。
廚房裏有個高大的身影晃出來。
他穿着白色的t恤,煙灰色的長褲,腳踩一雙人字拖,居家范兒十足。
「是我。」言澤舟語調懶懶的。
這開場白有點熟悉,但可安一時想不起。
「你怎麼又來我家了?」雖是質問,卻不敢太大聲。
一個月未見,她不想一大早就把人給嚇跑了。
「先過來吃早餐。」他把手裏兩個白色的餐盤放在桌上。
餐盤裏五顏六色的,看得人食指大動。
「我還沒刷牙呢。」
「那去刷牙。」他走過來,從她背後按住她的雙肩,將她往洗手間推。
洗衣機還在工作,加了他們兩個人的動靜,洗手間更加的熱鬧了。
「你在洗什麼呢?」她將洗衣機的蓋子打開,探頭看了一眼。
洗衣機里是沙發套子,毛巾毯,還有……還有她的睡衣?
可安立馬低頭。
雖然她完全忘了喝醉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記得,昨晚她洗完澡穿的不是這身衣服啊!
「這怎麼回事?」可安按着自己的領口,目光在洗衣機和言澤舟之間來回着。
「忘了?」
她茫然搖頭:「不記得。」
他輕「嗤」一聲:「你倒是撇得乾淨<="r">。」
這語氣這神態,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昨晚來的。」
「來幹什麼?」
「給你過生日。」他耐着性子幫她理。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
「這不重要。」
可安揉了揉太陽穴,這好像的確不怎麼重要,畢竟,她也沒有搞清楚,徐宮堯是怎麼知道她生日的。
反而是言澤舟,不外乎寧正陽一個消息來源。
「昨晚我喝醉了,然後發生了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你一喝酒就斷片這毛病,容易惹事。」他揉揉她的腦袋,叮囑道:「以後別去外面喝酒,危險。」
「我這不是在自己家裏喝嘛,是你找上門來的!」可安推開了他的手,越發急躁:「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問我要生日禮物。」
「我……」可安舔舔唇,「不好意思,我喝醉了胡說的。」
「不好意思的是我,我沒有準備禮物。」
「沒禮物你給我過什麼生日?」可安下意識地回嘴。
言澤舟笑了,朗朗如風。
「所以,我把自己送給了你。」
可安怔住。
洗衣機滾動的聲音規律分明,可她的思緒卻紊亂無比。
她的睡衣被換掉了,沙發套子和毯子也髒了,難道……
「我不會,在沙發里,把你睡了吧?」她一字一頓,問得絲毫沒有底氣。
言澤舟沉默。
他的沉默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你倒是說話啊!」
「睡了怎麼樣?要對我負責嗎?」他眼裏笑意亂竄。
可安低頭,陷入了深深地憂慮。
言澤舟看着她,她白淨的臉頰上染着一絲緋紅,好似香甜的胭脂。他等着機靈的她識破他的謊言,可她這會兒,卻對酒醉的自己如此沒有信心。
他壓住心頭的悸動,終於忍不住伸手,將眼前如此迷糊又直率的人兒揉進懷裏。
「別擔心,你沒把我睡了,你只是吐了。」
---題外話---ps:奶奶和孫媳婦,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個梗,是微博上看來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