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星手捧着一束新鮮的百合花,回到了家。
只是她還沒將那花放妥,門外就傳來門鈴聲,她走過去看了一眼視頻,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是他——
白止星顫抖了下睫毛,今天是結婚紀念日,他怎麼這麼巧來,難道他記得?
抱着這種遙不可及的想法,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正是顧薄英,他見她動作這麼快,嘲諷一笑,若無旁人地穿過她走了進去。
一眼就瞥見那刺眼的百合,他冷酷着眉眼,沉聲問:「隨便哪個男人送的花,你都帶回家?」
「我自己買的。」她淡淡解釋道。
當他傻子?誰會自己給自己買花?
顧薄英走過去將那花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在沙發上坐下,手懶懶靠着沙發背,冷峭瞥着她:「我對花過敏。」
知道他這只是隨口一說,她沒有戳破,而是走過去,到垃圾桶撿回了那束花。
當着他的面,若無其事地將百合花插在了花瓶里,還精心整理下,噴了點水。
這一系列舉動,在顧薄英眼底,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他壓下磁性沉冷的聲音,似乎是怒意爆發前的預兆。
白止星才轉過頭,淡淡瞥了他一眼,手輕輕撫摸着那百合花瓣,唇角略帶苦澀地說:「你果然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聽罷,他冷冷地掃過那花,俊顏看不出任何疑惑的神色,也沒回答,只是不再追究那花擺在那兒,不再強調自己過敏了。
而是換了個話題,「誰准你一聲不吭地搬回來?你想去就去住幾天,想離開就招呼不打一聲走了?」
「難道你不怕我繼續住下去,你媽會被我氣死了?」白止星淡淡諷了他一句。
她搬出顧家,他們全家人不是都應該高興才對嗎?
誰知,他冷酷地從胸腔溢出一聲笑意,「這麼說你是為我着想才搬出來了,我還該誇你善解人意才是?」
說得這麼好聽,只不過是她受不住他媽和慕宛瑜,才逃回來的吧?
話音剛落,白止星緩緩走過去,提着膽子接近他,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上,和他並排,然後抬眸認真地看着他:「那你就夸一句,我想聽。」
仿佛聽不出他語氣里的諷刺意味,他從未誇過她漂亮,誇過她任何優點,以至於,在他面前,她甚至感覺不到一點自信。
顧薄英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側顏冷硬,對於她的主動靠近更是反感,而她竟不要臉地要他誇她?
「你善解人意——」忽而,他冷哼了一聲,「這世上就沒有善解人意的女人了。」
果然,他怎麼可能會讚美她?不侮辱她就不錯了。
白止星扯了扯唇,本來想離開不想再被侮辱,但今天是結婚紀念日,她又不想和他毫無交集地過這個紀念日,難得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這麼想着,她輕聲問:「你今晚……留下來嗎?」
顧薄英審視了她半響,此刻她安安靜靜坐在自己身旁,仿佛逆來順受,也似乎在邀請着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