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采苓心裏就更疑惑了。
這樣鍾天地靈秀的奇男子,為什麼願意給陸羽這個一無是處的裝逼犯當保鏢呢?
絕對不是為了錢。
孫采苓看得出來,郭破虜對於陸羽,那是發自內心的尊重,甚至還有些害怕和敬畏。
陸羽這傢伙,到底是憑什麼收服如郭破虜這樣強悍和狂野的男人的?
孫采苓皺起了眉頭。
這個問題,她可一點都想不明白。
郭破虜明明孤身一人,卻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把陳胖子這幫人全部震懾住了。
「哎哎,幹啥呢,小郭,把刀收起來。我說了,這事兒我來處理,你丫聽不懂?」陸羽見狀,沒好氣看着郭破虜。
「這……陸哥,我那不是怕你吃虧麼?」郭破虜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是真怕陸羽。
「那我吃虧了麼?」陸羽看着郭破虜。
「沒有。」郭破虜答道。
「所以呢?」
「額……」
陸羽白了郭破虜一眼,「你先出去。我們出來混,說話要講信用嘛。我說這事兒我來處理,那就我來。我一個人來,你們誰都甭插手。」
郭破虜無可奈何,只得點了點頭。
他是看出來了,陸羽這是還沒玩夠呢。
郭破虜只得走開了。
「哦,對了,小郭,我看那輛悍馬有點不順眼,你實在沒事兒,就幫我把它拆了吧。」
陸羽突然說道。
「中。」
郭破虜嘿嘿一笑,極為憨厚,點了點頭,走到陳胖子那輛已經被撞過的悍馬面前,脫下外套,纏在拳頭上。
他深呼吸。
長鯨吞水。
整個胸廓都高高鼓起。
在一眾胖子們錯愕的目光下,郭破虜一拳轟出,砸在這輛悍馬的引擎蓋上。
「這……這人在幹啥?」一個胖子結巴道。
「他……似乎在拆車?」另一個胖子道。他也有些結巴。
「這……這傢伙是傻子麼?徒手……拆車?」第三個胖子說。<>
「我那個去,我沒看錯吧,街頭霸王?!」第四個胖子無語道。
郭破虜這一拳,還是那麼毅然決然,義無反顧地砸在了悍馬車身上面。
嗡——
一聲悶響。
悍馬紋風不動。
「哈哈,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他壓根就不行!」
「操,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他真能徒手拆車呢。」
「媽的,這小子跟那姓陸的,就是他-媽-的一丘之貉,都是裝逼犯。原來也是個銀樣鑞槍頭。」
「就是,剛才嚇死老子了。」
「哈哈,小子,你倒是繼續拆啊。我求你了,拆壞了我絕對不叫你賠錢。」陳咬銀哈哈大笑道。
郭破虜冷冷一笑。
繼續揮拳。
拳頭一拳比一拳剛猛。
砰砰砰——
聲音一拳比一拳沉悶。
他足足砸了十八拳。
然後收手。
咔咔咔——
突然就傳來了什麼斷裂的聲音。
這輛悍馬,整個車身,突然就塌陷了下去。
就好像被火車碾壓過一樣。
碎成了一堆破銅爛鐵,甚至連車身輪廓都不大看得見了。
盪起了滿地煙塵。
安靜了。
整個停車場,變得安靜無比。
一群中年胖子大叔們,全都張大嘴巴。
有人揉着眼睛,有人掐着自己。
全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至於那群金絲雀小蜜,那就更傻眼了。
徒手拆悍馬……這……這尼瑪,還是人麼?
他們不相信。
但是他們親眼看到了。
他們也嚇到了。
郭破虜卻沒事兒人一樣,不屑的看了滿地殘骸一眼,便默默地走到了陸羽身後站着,也不說話,就是看着這群中年胖子們,眼神冰冷森寒。<>
孫采苓明顯也被嚇到了。
她也是練武的,但可從沒聽過有人能徒手拆掉一輛以堅固着稱的悍馬。
便是她大哥沒死,也做不到吧。
小丫頭走到郭破虜身邊,小聲問道:「喂,你真是陸羽的保鏢?」
郭破虜點點頭,一副冷冰冰模樣。
「這個……你為什麼願意給他這種人當保鏢?」孫彩玲不解道。
「有什麼問題麼?」郭破虜疑惑道。
「你覺得沒問題?」孫采苓詫異道。
「當然沒有。」郭破虜搖搖頭,「陸哥願意讓我跟着他,那是我的榮幸。他教給了我許多東西。而且他從不拿我當保鏢看,而是過命的兄弟。就憑陸哥這樣神仙一樣的人物,願意跟我郭破虜這個沒爹沒媽的亡命之徒稱兄道弟,拿我當親人看,我為他做什麼都願意。」
「你這個傢伙,榆木腦袋,我看呀,你就是被這個姓陸的臭屁傢伙,給洗腦了。」孫采苓沒好氣道。
「你懂個屁。」郭破虜眼神一冷,「喂,我警告你,你再說陸羽一句壞話,哪怕你是個娘們兒,我也揍你。」
「你……你居然敢揍我?」孫采苓氣得,鼻孔都快冒火了。
「為什麼不敢?」郭破虜看傻子一樣看着孫采苓,「娘們兒,你腦子有病吧,你又不是我的誰,又不是陸哥的誰,我憑什麼不敢揍你?這世上除了陸哥、狀元爺這幾個人,誰我都敢揍。」
孫采苓氣結。
惡狠狠白了郭破虜兩眼,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
她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傢伙,無論陸羽還是郭破虜,都他媽不是正常人。
一個是面厚腹黑的裝逼犯,一個則是腦袋缺根弦兒的二傻子。
簡直就是絕配嘛。
乾脆你們在一起得了。
孫采苓悻悻地想着,自己就笑出了聲兒。
……
因為郭破虜徒手拆了一輛悍馬,自然就震懾了全場,本來劍拔弩張氣勢洶洶的一幫中年胖子,全都不敢動了。<>
陸羽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環視一圈,說道:「喂,你們不是要動手麼。怎麼不動了?」
胖子們尷尬了。
互相看着,臉上肥肉抽搐。
動手?
這尼瑪,動個屁啊。
大哥,您的那保鏢徒手都能拆掉一輛悍馬,這尼瑪是正常人麼,人形暴龍還差不多。
有這麼一位主兒在,誰他媽敢跟你動手?
陳胖子這下算是明白了。
雖然他跟陸羽都在裝逼,但他就是個二逼,而眼前這個叫陸羽的傢伙,人家那是真牛逼。
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那還玩個屁啊?
「這……小兄弟,你……您剛才說什麼來着?私了對吧,那咱就私了嘛。不就是碰個車麼,屁大點事兒,賠點錢就完事,沒必要動手動腳的對不對。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對不對……」
陳胖子乾笑着,服軟了,認慫了。
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頭可斷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喲,面子雖然值錢,但再值錢能有命值錢?
他這麼愛裝逼,還能活這麼久,活得很滋潤,就因為他是個機智的胖子。
欺軟怕硬。
真遇到硬茬子,他也慫的下去。
「講道理?」陸羽笑了,走到陳咬銀面前,笑着說道:「可是胖叔叔,誰告訴你小爺是個講道理的人啊?」
「這……小兄弟,這……這不是您剛才說的麼?」陳胖子結巴道。
「我只跟講道理的人講道理,胖叔叔,你覺得你是個講道理的人麼?」陸羽淺笑道。
他明明在笑,可眼裏卻是寒光迸射,陰氣岑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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