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殺人者,陸羽一
「那你現在」
「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剛才,可以說是魏叔的戰鬥意識接管了我的身體。」陸羽說道。
「那你的身體,你的傷,還有你中的毒」葉青竹連忙問。
陸羽說道:「傷還在,毒也沒解,而且我覺得剛才魏叔留下來的戰鬥意識接管我身體後,壓榨了我的生命力,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崩潰了。」
「崩潰?」葉青竹嚇了一跳。
「應該死不了,不過我現在好像變成了廢人。我一點先天內勁都感覺不到了。」陸羽搖搖頭,「算了,先不管這些了,這種情況,我十八歲那年就經歷過一次了,雖然情況有些不同,不過應該是能夠找到辦法解決的。那個你還能動吧?」陸羽問葉青竹。
葉青竹點點頭。
「我的傷,都是外傷,調息一下,就可以恢復行動力了。」
「那樣就好。下去後,記得把魏叔的遺體收斂了,然後御堂家兩姐妹應該都還在山腳下守着,你叫她們通知炎龍幫的人來。」陸羽說。
葉青竹點點頭。
陸羽說完後,翻了翻眼皮,直接就暈厥了過去。
等到陸羽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在這個櫻花爛漫的季節,京都下午的陽光,就如這裏的女人一樣,總是顯得格外恬靜溫婉。
淡金色的光點,透過窗戶,灑進屋裏,留下一地斑駁的光影,如水銀傾斜一地。<>
呼
陸羽霍地從一場夢魘中驚醒。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一個眉目如畫的女子守在他身邊,正是葉青竹。
他只覺身體酸痛到了極處,臉色由有些發白,摸了摸身體,上面竟然竟是冷汗。
「怎麼了,做噩夢了麼?」
葉青竹坐在陸羽榻前,神色焦急,臉有疲態。
看起來極為憔悴。
陸羽吐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
葉青竹神色微慮,尋來熱毛巾,也不避嫌,溫柔地替他解下外衣,擦了擦身子,好似最賢惠的妻子。
葉青竹滿臉焦急地看着他,說道:「喂,感覺怎麼樣?」
「就是疼。」陸羽呲牙咧嘴。
他近乎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暈倒了,只記得北辰逸等人佔盡了優勢,他以為自己要嗝屁了,接着就是突如其來覺得悲涼,老魏好像死了,臨死前,留給了他什麼了不得東西。
在無窮無盡的憤怒催化之下,他就變身了,好像殺了許多人,殺的挺過癮。
「疼是正常的,你那時候身體基本上都崩潰的,要不是魏八爺留給你的東西,護住了你最後一點本源,你早就嗝屁了」
葉青竹說着,將事情原委跟陸羽講了。
「我現在在哪裏?」陸羽問。<>
「在炎龍幫的總部。」葉青竹解釋道。
「那鄭大先生呢?」
「死了。」葉青竹說。
「死了?」陸羽皺起了眉頭。
「山口組的人,以為你死定了,就對着炎龍幫大開殺戒,不僅是鄭先生死了,連跟你有些交情的那個女孩子」
「阿奴?」陸羽眉頭皺的愈發嚴重,「她她也死了?」
「不是她。她只是受了重傷,沒死。」葉青竹說。
「那」陸羽眼睛微眯,染了些冷色,「是救我的那個日本女孩,千葉桔梗?」
葉青竹點點頭。
陸羽聽了,直接愣住。
然後捏緊了拳頭,重重砸在了床上。
估計是牽動了身上傷口,眉頭忍不住皺起。
「陸羽,你想報仇,也先得保證你不死。」葉青竹嘆了口氣,「你身上的傷,太複雜了,西醫毫無辦法,事實上他們給你做完檢查後,覺得你還能活着就已經是件完全不符合邏輯的事情。」
「西醫要是治得好我才有鬼了。」陸羽苦笑着搖搖頭,他想了想,冷聲道:「仇,必須得報。我不能讓桔梗白死了。把我電話給我。」
葉青竹把電話遞給陸羽。<>
陸羽直接撥出去一個號碼。
「阿瞞,老子就知道,你他媽有九條命,怎麼會死,哈哈」
「師兄,我是沒死,不過離死也不遠。日本的事也辦的差不多了,也算對東南武林的那些冤死之人,有了個交代。」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王玄策連忙問。
「先不急。」陸羽搖搖頭,「我還有些收尾工作要做,估計得麻煩師兄你過來一趟。」
「什麼時候來?」
「馬上。」陸羽眯着眼睛,「把郭破虜和高長恭都給我叫過來,我要殺一些人。」
「行,我立馬通知他們。就訂今晚的機票,明早我們就能到。」王玄策說道。
兩天後。
日本是個很崇信佛教的國家,佛寺眾多。
而有個地方,稱的上是日本佛寺之首,是日本所有佛教徒的聖地平安神宮。
這天正午,平安神宮來了幾個人。
為首是個身材瘦削頎長的男子,寸頭,五官硬朗,目光深邃,要不是臉色實在蒼白,像個病癆鬼般的話,實在是個很奪人眼目的男人。
男人身後跟着兩人。
一左一右,都是男人。
氣質如出一轍的出眾。
兩人都帶着兵器。
一人年紀稍小一些,膚色黝黑,氣質冰寒孤高,顯得有些生人勿進。
腰間配着一把刀,刀鞘青青,刀鋒彎彎,上面鐫刻着七個古體漢字小樓一夜聽春雨。
刀柄有個彎彎的弧度,如一輪皎潔的圓月。
一人年紀稍大一些,氣質也更為沉穩,穿長衫踩布鞋,面如冠玉,嘴唇猩紅,腰間佩刀比起另外一個,那就更奇怪了,竟然是一把殺豬刀。
「先生,佛門聖地,請不要攜帶兵器。」
三人剛走到門口,便有兩個小和尚出來,將三人攔住。
為首臉色帶着病態、顯得有些萎靡不振的男子淡聲道:「小和尚,佛門聖地,為什麼不能攜帶兵器?」
「這先生,佛門以慈悲為懷,自然是不能帶兵器的。」
「笑話。佛門再慈悲為懷,不也有金剛怒目的時候麼。佛祖被惹急了,都要打人呢。小和尚,你的佛經是讀到狗肚子裏面去了麼?」男子淡聲道。
「這先生,您要是來拜佛的話,我們歡迎,但若是來惹事的」
小和尚眼神一狠,「你怕是來錯地方了。免傷和氣,先生您還是走吧。」
「拜佛?」
男子搖搖頭,「誰跟你說小爺我是來拜佛的。」
男子指了指神宮裏面的大殿,「這裏面的佛,是你們的佛,可不是老子的佛。他滾出來拜老子還差不多。尸位素餐的玩意兒,也值得老子拜?」
「先生,請你離開。」小和尚冷聲道。
他話音才落下,人就飛了出去。
手提圓月彎刀的年輕男子跨前一步,肩膀下沉,一彈一縮,兩個看門的小和尚,便都飛了出去。
不過他還是留了手,要不然,單單這一下,這兩個只有淺薄武學根基的小和尚,不死都得殘廢。
撞飛兩個看門的小和尚,年輕男子一腳踹開了平安神宮的朱漆大門。
然後恭恭敬敬的走到了臉上病態男子的身後。
男人抬腳,跨進了平安神宮的大門,緩緩邁動着步子,絲毫不像是來鬧事的樣子,倒是像看風景的遊客居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平安神宮的景色,倒還真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