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扭頭扯着林嵐不知道說些什麼,小聲嘀咕着,我看林嵐的臉上透漏着無奈,心中暗爽,讓你瞎整,搞這什麼破事。
突然,老太太身旁的小孫子又木呆呆的看着我,問道:「你是來殺我媽媽的麼?」
呃,我要被這小癟犢子整瘋了。
老太太回身狠狠掐了一把小孫子的胳膊,罵道:「別瞎說。」
她這純屬下意識的動作,可是看在我眼裏,心裏卻一哆嗦,我發現小孩被掐的時候,竟然臉都不動,眼睛都不眨,就好像胳膊不是自己的一樣。
但是眼睛深處,好像閃過一抹異樣,我沒弄懂那是什麼意思,可是看的我心裏卻一緊。
這小孩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哥哥,你認識凹凸曼麼?」
「呃,不認識。」
「哥哥,你認識光頭強麼?」
「呃,見過,見過。」
「哥哥,你要殺我媽媽麼?」
我擦,我要瘋了。
「沒有啦,哥哥是好人,不會殺人。」
「哥哥,你認識凹凸曼麼?」
……。
「哥哥,你認識光頭強麼?」
我艹你大爺,你是十萬個為什麼麼?
再問下去,我絕壁得瘋。
我趕緊站起身來,問老太太:「呃,奶奶,洗手間可以用吧?」
老太太也沒回頭看我:「可以用。」
我趕緊站起來,連跑帶顛的進了廁所。
呼,今天真是決策失誤,林嵐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真是每次見到她,准沒好事。
我撒了泡尿,撒尿的時候,老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被誰盯着一樣。
趕緊抖摟乾淨,來到洗手池洗手,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鏡子。
咦,奇怪了。
我從小就不太敢看鏡子,總覺得會看到很恐怖的畫面,越盯着看我就越覺得嚇人。
今天怎麼回事,我看了半天鏡子,啥感覺沒有。
突然心中一動,張開浮屠之眼,當金光照到鏡子上時,鏡子表面一陣水波蕩漾,接着竟然變成了玻璃了,透明的。
我透過玻璃,居然看到裏面有一扇門,呃,這個角度,怎麼看着好像是老太太家對門的門呢。
仔細回想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應該是老太太家門牌上面貼的那面照妖鏡的視角啊。
看來這家人還真有點詭異的地方。
我搞不清楚是只有我自己才能這麼看到外面的情況,還是這鏡子上被施了什麼咒語法術之類的,總之,從這裏看到對面的門,這絕對不是巧合。
突然,我盯着對面的門的貓眼,好像看到貓眼後面,有雙眼睛在盯着我。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因為理論上,這是不可能看到的。
我迅速出了洗手間,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林嵐和老太太莫名其妙,連忙跟了出來。
「黃七,你幹嘛去?」林嵐追出來問了一句。
我站在樓道里,抬頭看了一眼照妖鏡,這個角度果然是微微偏下的,我又仔細看了一眼對門的貓眼,我艹,還真是,角度居然是偏上的。
這就奇怪了,誰設計的,難道還有人利用法術偷窺老太太家人上廁所不成?
再聯想到自己剛剛尿尿的時候,總有種被偷窺的感覺,我基本上已經確認,這對門肯定有問題。
「奶奶,您對門住的什麼人啊?」
老太太一愣,回答道:「對門?很久沒人住了。一家人搬去首都了。偶爾回來打理一下。」
沒人?不會吧。
我過去,嘭嘭嘭拍了幾下房門。
沒人回應。
看來真的沒人。
難道我的感覺有誤?
當我們再次回到老太太家裏時,她的兒媳婦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
可真是迅速,看着她兒媳婦一聲不吭的樣子,我真覺得這小媳婦兒真是受氣的命啊。
老太太招呼我們上桌,簡單吃個飯。
我們倆拗不過,只好跟着一起上了飯桌。
我靠,這一桌子菜,還叫簡單吃個飯。
紅燒肉,蒸排骨,手撕雞,兩盤青菜,一個湯,這特麼太豐盛了。
我這幾個禮拜,可能就昨晚吃了頓燒烤算是開了葷了,其他時間,苦逼的一塌糊塗。
不自覺的咽了口吐沫。
得了,還是別客氣了,吃吧。
管他能不能解決人家的問題,先吃飽了不虧。
等所有人都上桌,老太太扭頭問我:「喝酒不?」
我一愣,這老太太兒子還失蹤呢,請吃飯也就算了,還要喝酒?
「啊,不喝,不能喝。一喝就吐。」我連忙客氣了幾句。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林嵐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
我也懶得理她,剛拿起筷子。
身邊的小孫子突然伸出筷子,直接插在一大塊紅燒肉上,笑嘻嘻道:「吃爸爸。」
我以為他說的是:「吃,爸爸。」還以為這小孩子沒了爸爸,精神有點不太穩定,管我叫爸爸,讓我吃飯呢。
這時老太太也說:「甭客氣,放開了吃啊。」說完,帶頭動筷子,開吃。
林嵐見我都拿起筷子了,也不再客氣,拿起筷子,衝着老太太和兒媳婦笑了一下,說了聲謝謝,就準備吃飯了。
可是,我看着小孩大口吃着紅燒肉,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咯噔一下。
眼前好像出了幻覺一樣,隨着小孩一大口咬掉一半紅燒肉,我好像看到肉裏面竟然在流血。
再看小孩,吃的滿嘴的血,淌了一桌子,中間抬頭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眼圈像是畫了眼線似的,嘿嘿直笑。
吃,爸爸?吃爸爸?
我不知道怎麼會冒出這麼個想法,一抬頭正看到林嵐夾着一塊肉就往嘴裏送,嚇得我一把打掉她的筷子。
林嵐被嚇了一跳,吃驚的看着我道:「你幹嘛呀?」
「先別吃。」
我轉身走進廚房,拉開冰箱的門,看了一眼,接着抽出冷凍箱的抽屜,打開一看,裏面碼了滿滿一抽屜的凍肉。
我把凍肉拿了一塊出來。
林嵐和老太太以及她的兒媳婦都不明所以,全都跑過來看我到底要幹什麼。
我拿着凍肉仔細看了半天,越看頭皮越麻。
接着把裏面的凍肉全都拿出來,擺在案子上。
這些凍肉沒有皮,可是肉質看起來絕對不想豬肉那麼粗糙。
我越看越覺得,這特麼就是人肉吧。
一想到這,我的胃裏就一陣抽搐。
我轉過身,背對着她們,再次悄悄張開了浮屠之眼。
尼瑪,我渾身一哆嗦,趕緊後退了兩步。
這些肉上,不住的飄蕩着黑色的煙氣,這是怨念,人類的怨念,而且極重。
我瞬間腦子裏划過一個場景。
婆媳住在一起,婆婆跟兒子膩膩乎乎,兒子像沒斷奶的孩子。
婆婆不斷給媳婦臉色看,老公又不幫着媳婦。
久而久之,媳婦陰鬱,精神壓抑,精神錯亂,精神分裂,最終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