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夏彤趕緊跳下炕,讓夏彤離的遠遠的,接着分別拍醒了邱離和鄭炎林嵐兩個人。
他們醒來之後,看到黃小嬌的屍體,也嚇懵了。
邱離更是語無倫次的說道:
「咋回事?我就打了個盹,她怎麼就死了。我艹,天都亮了?難道我睡了一宿?」
「你特麼怎麼不叫我們啊?」
鄭炎見邱離稀里糊塗的樣子,不由氣得大罵。
林嵐突然拉住鄭炎,皺眉道:「別吵,好像有人來了。」
果然,外面傳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好像是跑着過來的。
我們五個人瞬間全身繃緊,我跟邱離直接抄起兩張木凳子,準備一旦有問題,直接上傢伙。
來的人根本沒做停留,只聽一陣開門聲響,接着就見穀雨一身雨點,從外面沖了進來。
等她看到我們的動作時,頓時大吃一驚,反應很迅速,直接後退一步,瞬間就把槍掏了出來,指着我們。
「你們幹什麼?」穀雨驚聲道。
我和邱離都不敢亂動,這輩子頭一次被真傢伙指着。
不過我還是扭頭衝着炕上黃小嬌的屍體努了努嘴,沉聲道:「你自己看吧。」
穀雨一臉莫名其妙,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她謹慎的往裏蹭了蹭,探頭看了一眼炕上,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手中的槍也下意識的放了下來。
邱離在她一愣神之際,揮起手中的凳子就猛砸了過去。
凳子砸過去的瞬間,不但夏彤驚呼了一聲「不要」。
我也急的吼了一嗓子「我艹,等一下。」
可惜,我攔晚了,邱離這一下用盡了力氣,直接砸在了穀雨的頭上,
噗通一聲,穀雨哼都沒哼,就被砸暈了過去。
我上去一把推開邱離,罵道:「山炮,你不問清楚就砸,要不是她殺的,你就屬於襲警知道不。二貨。」
我回身招呼夏彤,我們倆合力把穀雨扶起來,扶到另外一邊的小炕上。
穀雨的頭側,太陽穴的位置,被砸出了一個大豁口,鮮血直流。
我直接扯過被單子,撕成布條,笨手笨腳的想上去包紮,夏彤一把搶過布條,低聲道:「我來吧。」說完,直接坐到炕沿上,把穀雨的頭放在腿上,開始為她包紮。
林嵐也跑了過去,幫着夏彤給穀雨止血。
邱離被我推開之後,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就她有槍,一大早又不在,不是她殺的是誰殺的,就算不是,也有嫌疑。」
我氣得怒道:「你特麼自己看看黃小嬌身上長出來的是啥東西?」
邱離聞言一愣,勉強湊過去仔細看了一眼,頓時嘔的一聲,閃電般退了回來。
鄭炎和林嵐一直沒仔細看過黃小嬌的屍體,眼見邱離的異樣,鄭炎奇道:
「長啥了?我看看。」
我一把拉住他,搖頭說道:「別看了,噁心死你。她身上長滿了木耳。」
鄭炎聽完,渾身一哆嗦,立刻退到林嵐身旁,低聲罵道:「艹,又是木耳。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吃木耳了。」
唉,麻煩了,沒想到黃小嬌竟然意外的死了。
這是不是代表死亡短訊的倒計時已經失效了。
難道這個一直牽着我們走的怪物,已經失去耐心了,開始要屠殺我們了麼?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能讓我找出到底是怎麼殺人的,我一定能制止這鬼東西。
巨大的心理壓力刺激下,我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腦子裏開始飛速的轉動,把我從第一天接到死亡短訊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經歷全都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
想着想着,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出來。
這整件事裏,最讓我捉摸不透的,一個是為什麼有些人死就死了,有些人的死卻總是跟木耳扯上關係。
另一個就是,為什麼死的人,影子都會離體?
一個是木耳,一個是影子。
關鍵點一定就在這兩樣東西中。
就在我陷入沉思時,突然穀雨輕聲哼了一下,竟然醒了過來,慢慢睜開了雙眼。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
「人不是我殺的。」
夏彤看了她一眼,突然接口道:「我相信你。」
我連忙來到夏彤身邊,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相信她?」
夏彤突然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竟然瞪了我一下,這讓我丈二和尚,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讓谷警官說吧。」
夏彤說着,輕輕把穀雨扶了起來,低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頭上的傷口有點大,不太好止血。」
穀雨頭上包紮的布條中,果然還在不斷的滲血。
穀雨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事,先聽我說。」
她費力的坐起來,依靠着夏彤,手扶着林嵐,接着輕聲道:
「我是早上五點多醒的,我是被,是被黃七的胳膊壓的透不過氣了,才清醒過來。」
穀雨說到這,我頓時大感尷尬,心想難道半夜睡覺打把勢,摟那邊去了。
我尷尬的看了一眼夏彤,怪不得她瞪了我一眼。
穀雨似乎沒什麼異常反應,只是有些氣喘吁吁的繼續說道:
「我當時費力的推開黃七,可能驚動了夏彤了,我看她清醒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沖她噓了一聲,示意讓她再睡會。」
「下床之後,我才發現,外面天都亮了。而邱離和黃小嬌兩個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黃小嬌穿的少,昨天裹着的被單又滑落在地上,我怕她再凍着,就把她抱上了炕。」
「接着,我就出門去了。我想趁着凌晨的時候,外出看看周圍什麼情況。在外面轉了半個多小時,遇到了幾個村民,沒發現任何異常。而且根據他們的指點,我走到了村口,一直小跑,跑到羊腸路的入口。」
鄭炎突然插口道:「那裏能坐上客車麼?」
「正常情況下是可以的。可是今天,不行。」
「為啥?」
「我到村口的時候,發現很多村民聚在遠處,羊腸路的入口處,狹窄的山體中間,由於昨晚的大雨,導致了山體滑坡,把羊腸路給堵死了。」
聽到這,我們全都愣住了。
這特麼也太巧合了吧。
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了?
林嵐一直在安靜的聽着,聽到這裏,突然開口道:「你的槍一直在身上麼?」
穀雨虛弱的說道:
「早上出去的時候,我沒注意。剛剛進屋看到他們兩個舉着凳子,下意識的就掏出手槍,這說明我的槍還是在身上的,而且是老位置,方便我拿槍。這應該說明槍一直在身上的吧。」
聽完穀雨的話,情況又陷入死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