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枝笑嘻嘻說:「辦法就是,現在把你打死,不然以後就危險了。」
范小見露出誠懇笑容說:「這何必呢,我這人笨得很,以後也不會有進步了,姐姐放心好了。」
楊柳枝笑嘻嘻說:「小弟弟,你現在有多大?」
范小見隨口說:「二兩。」
楊柳枝一皺眉,問:「什麼意思?」
范小見支吾說:「奧奧,沒什麼意思。」
楊柳枝冷冷看着范小見不動,眾人心中都是惴惴,尤其范小見,暗暗提高了警惕,心說怨自己嘴賤,這個女魔頭要不懷好意了,我老人家得小心為上。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花,有人影一閃,同時有東西在自己胸前重重撞了一下。
楊柳枝相思劍刺中范小見前胸,身子倏忽移到一丈開外,笑吟吟的看着范小見說:「小弟弟,是不是一點也不疼,只是有點麻?」
范小見腦門兒冒汗,沒想到楊柳枝身法這樣快,不由連退了幾步,低頭看看,只見衣服被相思劍刺了一個小洞,幸好裏面有護身寶衣,否則這條小命兒就交代了。
顧安在和公孫大娘一起失色,他們早見過楊柳枝這把毒劍的厲害,楊柳枝身法太快,兩人誰也不及救援,眼睜睜看着相思劍刺到范小見前胸,心說這下完了!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扶住范小見,問:「怎麼樣?」
范小見定定神,眉頭一皺,便想行個險棋,笑嘻嘻說:「美女姐姐,你身法快,可是力道不足,我有金剛護體神功,你這點勁兒刺不透,不信你再來試試,還是這個部位,我不躲。」說完緊張的看着楊柳枝。
兩邊的顧安在和公孫大娘一看沒事,都放下了心,再聽他這麼說,都是心裏一緊,同時說:「不行!」
楊柳枝不由暗吃一驚,心說這個滿不在乎的傢伙難道真這麼厲害?他內力強是真的,難道真有金剛護體神功,不怕自己相思劍?也許是剛才自己太大意了,力道沒用足吧?
想到這裏,笑嘻嘻說:「那好,我就滿足小弟弟這個心愿。」
說完左手花傘對顧安在公孫大娘兩人左右一罩,逼得兩人出劍格擋,右手相思劍重重又刺在范小見同樣的位置上。
楊柳枝臉色一變,覺得這劍竟然刺不進去,猶豫間,劍身已經被范小見左手牢牢抓住,只見刀光一閃,「咔嚓」一聲脆響,自己手裏便只剩了一個劍把。
楊柳枝「嗖」的退出一丈開外,又驚又怒看看自己手中的劍把,又抬頭看看得意洋洋的范小見,不由大為心痛,這把劍乃是她的寶貝,無意中從一個高人手中得到的,珍愛之極,沒想到今天被這奸詐的小子一刀砍斷了,這刀是什麼刀?竟然這麼厲害?而且他的手怎麼不怕劍刃?
范小見笑嘻嘻舉起雙手,說:「瞧瞧,我身上有護身寶衣,手上戴着刀槍不入的手套,這個呢,是削鐵如泥的短歌,一身都是寶,怎麼樣?上當了是不是?」
顧安在公孫大娘兩人又驚又喜。
楊柳枝怒喝一聲:「受死吧!混小子!」花傘忽地張開,便要上前。
范小見喊一聲:「等等等等,你的傘難道也不想要了?」說完比劃比劃短歌,又說,「不如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和平共處算了。」
楊柳枝冷笑一聲,說:「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想碰到我的傘,你倒是試試!」
說罷身子突然向前,范小見要用短歌砍斷花傘,卻根本追不上,反而被花傘在身上連刺了好幾下,如果不是有寶衣護身,恐怕離小命交代也不遠了。
顧安在說:「大家別慌,待會兒不動明王可能就會來了。」
范小見說:「不錯,我們熬到不動明王來,就沒事了。」
楊柳枝聞言倏地停下。
眾人誰也不打擾她,各自趁機調勻氣息,
楊柳枝對着范小見說:「混小子!你別做夢了,想來船艙中的那個漂亮無比的小妹妹就是你的小情人,不過即使不動明王在那,也不行了,裂地法王早就去了,不動明王自身難保,更不用提會來救你們了。」
范小見一驚,問:「裂地法王是誰?」
楊柳枝說:「裂地法王便是裂地法王。」
范小見說:「他比你怎麼樣?」
楊柳枝說:「姐姐微末之技,在法王面前不值一提。」
范小見大為着急:「啊?!我要去救嫿嫿!」轉身要走,楊柳枝一傘攔住!
范小見急了,對顧安在公孫大娘說:「你們想辦法幫我攔住這妖女,我用掌力傷她!」
楊柳枝聽范小見也說自己是妖女,眼光一寒,顧安在公孫大娘一左一右,分別從兩側刺向楊柳枝,牽制楊柳枝不向范小見出手。
范小見知道自己短歌用處不大,便收回身上,奮力運起鬼谷門陰符神功第六重,雙掌一交一錯,帶出一股勁風,正是一招「龍蛇起陸」,便向楊柳枝擊去,這掌使出,楊柳枝柳腰一展,將正面避開,只聽身後「咔嚓」一聲,一個大桅杆為這一掌的掌風擊斷,接着范小見對着楊柳枝雙掌單掌連續擊出,范小見只出招不接招,心想我接招我也接不住,大不了與你拼個兩敗俱傷,再說我老人家百毒不侵,你的毒傷不了我。
楊柳枝又變成了一個花蝴蝶,花傘時張時合,圍着三人四處亂飛,時不時發掌擊向幾人周身要穴,顧安在和公孫大娘拼命給范小見做掩護,這才堪堪牽制住楊柳枝。
范小見連續掌力發出,將周圍的船上的零件打了個稀里嘩啦,隨着江風四散飛舞,雖然一掌也擊不中楊柳枝,至少能讓她不敢靠近。楊柳枝像只蝴蝶一樣飄忽不定,又像一隻黃蜂一樣抽冷子就來刺下。
范小見被楊柳枝轉的頭暈眼花,不由調整下了呼吸,楊柳枝抓住這一剎那,突然撲上前,一掌印在范小見心口,范小見猝不及防,正正被擊中,護體寶衣只擋得了兵刃穿刺,卻擋不了楊柳枝的摧心掌,以耿二彪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也是挨上一掌就重傷了,范小見大叫一聲,噴出口鮮血,身子被遠遠擊飛出去,便落在滾滾長江之中,隨着浪花翻動,瞬間不見。
顧安在與公孫大娘不由自主都是一聲驚呼,想到船邊觀看。
楊柳枝花傘一橫,說:「該你們了!」
便將兩人裹在一起,兩人左衝右突,眼看便要遇險,突然一個聲音喝道:「住手!」
楊柳枝身形倏忽退出一丈開外,花傘打開,顧安在和公孫大娘定神一看大喜,來人正是一手遮天封玄,兩人大喜沒多久,突然發現是封玄不錯,但封玄渾身上下,卻好像變成了一個血人。
且說楊柳枝在棋室扔下一個東西,紅霧立即在室內散開,不動明王大喝一聲,說:「開!」
只聽「轟隆」一聲,棋室的頂子和四面牆壁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勁力擊開,部件四散飛舞,外面的笑面虎和剛趕來的坐地虎被壓在倒下的牆壁下面,使勁向外爬,眾人整個暴露在江面上,那紅色煙霧也隨着江風消散不見,但是藍波兒卻大叫一聲,身上中了紅霧裏射出來的毒針!也不知道是楊柳枝扔下的東西射出的,還是楊柳枝自己射出的。
不動明王站起身來,飛速將藍波兒身上的毒針拔出,又點了幾個穴位,止住毒氣上行,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女施主歹毒若此,小僧不能不出手降魔了!」
正在這時,半空中傳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隨着笑聲,半空突然掉下一個胖大的和尚,一身血紅的僧衣耀人眼目,胸前滿是黑毛,項上掛着一長串佛珠,秦嫿嫿白雲閒仔細看去,只見那佛珠一個一個,竟然便是骷髏。
那胖大和尚手持一根禪杖,哈哈大笑,說:「洒家等你多時,今日且看是明王伏魔還是法王屠佛!」
白雲閒說:「你是誰?」
那胖大和尚說:「洒家便是鳳凰教裂地法王骷髏和尚。」
不動明王說:「阿彌陀佛。」
裂地法王看了一眼藍波兒說:「洒家此來,不是為取你小命,槽幫以後如何,未必便是你這小妞兒能左右,洒家前來,正是要與不動明王一戰,且看是洒家禪杖厲害,還是明王的無相劫指厲害。」
不動明王合十說:「善哉善哉,小僧不欲大動干戈。」
裂地法王說:「你要不動手,洒家便把這藍波兒連帶這個漂亮小妞還有這個小白臉,還有那兩邊向外爬的兩個人全都殺死,洒家說話算話,戰與不戰,明王一言而決!」
不動明王合十說:「如此小僧便與師兄一戰便是。」
裂地法王哈哈大笑,說:「痛快!痛快!那洒家便與你上岸一戰!洒家恐怕會把這船打入江中,如此便不過癮,你我便施展輕功,同上那邊的小山如何?」言罷向遠處一指。
不動明王說:「既然師兄相邀,小僧從命。」
裂地法王哈哈大笑,說:「這兩個小妞兒留在這裏你也不放心,不如我們各帶一個,看看是誰先到,洒家說話算話,絕不傷害她們就是。」
不動明王看了一眼秦嫿嫿和藍波兒,知道留她們兩個在這裏兇險無比,當即說:「就依師兄之意。」
裂地法王說:「好!」
伸手一招,秦嫿嫿只覺得自己飛到裂地法王的大手裏,嚇得說:「你你你,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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