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見恨恨說:「找媳婦也不好找。」
天機子捋着鬍子說:「火攻加炸藥,如果還不能對付天蟲教蟲子,我老人家實在沒有辦法了。」
秦嫿嫿說:「師叔,火攻加炸藥,威力倒是夠大,只怕被你們這麼一弄,整個山會變禿了。」
天機子說:「不會滿山蟲子的,再說山變禿了,總比人剩下骨頭要好。」
抱朴子笑眯眯說:「山又不是小姑娘,沒頭髮有什麼要緊的?」
范小見:「哎,師叔們真是沒有環保意識,當時我的羊啃個樹皮都不行,你們這麼做,肯定一輩子都在牢裏了。」
秦嫿嫿抿嘴笑說:「我倒有個主意。」
天機子說:「什麼主意?」
秦嫿嫿說:「防火牆。」
藥罐子:「防火牆是個什麼鬼?」
秦嫿嫿說:「防火牆是防病毒的,也是防毒蟲子。」
天機子沉思說:「象長城一樣壘牆?蟲子和人可不一樣,照樣可以順着牆爬上來。」
秦嫿嫿笑說:「不是壘牆。」
話沒說完,范小見接着說:「而是挖坑!哈哈哈哈!」
劉自瑤一臉鄙夷:「瞧瞧瞧,大師兄的樣子,一說到挖坑害人,就高興得不知道怎麼好了。」
范小見正色說:「小師妹此話差矣,大師兄的意思是挖坑害蟲子,救人,你這完全想反了。」
神算子點頭說:「不錯,在坑裏放火,火勢便不會蔓延了,嫿嫿此言不錯。」
天機子皺眉說:「可是蟲子又怎麼會老老實實跑到坑裏去被你燒?」
秦嫿嫿笑說:「這個倒是不好辦,我這麼想只是為了保護環境。」
神算子捋須微笑說:「嫿嫿一向言必有中,今天怎麼了?」
秦嫿嫿笑說:「我覺得這麼大片山,被燒得光禿禿的,太難看了。」
天機子點頭說:「這真是樹猶如此,人何以堪了。」
秦嫿嫿哈哈一樂,說:「那師叔你們看着辦吧。」
神算子說:「山上先就這樣吧,到時候隨機應變,太平湖一帶,亦可多做文章。」
天機子點點頭:「到時候派熟悉水戰的弟子,在太平湖裏和他們周旋,到時候便是攻山,也會大受牽制。」
神算子說:「我覺得需要訓練部分弟子專門對付蟲子,另外一旦打起來,恐怕會有大批弟子受毒傷,需要多準備治療毒傷之藥。」
藥罐子邊嚼藥邊說:「毒性我老人家來解。」
范小見說:「殤羽在這,她幫着你老人家就沒事兒了。」
藥罐子說:「不錯。」
范小見說:「她閉關要閉多久?」
天機子說:「你去見見她吧,只要不打擾她,應該無妨。」
范小見一喜,問:「師叔,我這麼做可以?」
天機子說:「你能派人去保護解大人和愛愛,足見宅心,這個宅心,去吧。」
范小見大喜,天機子一向因為愛愛對自己有偏見,但是其實自己和愛愛一點瓜葛也沒有好不好?不但沒有瓜葛,而且也從未打過愛愛的主意,不知道這死老頭子為什麼橫看豎看就是看着自己不順眼,難道是想防患於未然?這也太多小心了。
現在竟然因為派人去保護解縉和愛愛,扭轉了這老頭子的心中印象,還不錯,雖然不夠徹底,瞧他說得宅心仁厚這麼不情不願的,但是沒關係,凡事總得慢慢來。
於是轉頭看看秦嫿嫿:「嫿嫿,那我去了?」
秦嫿嫿說:「去吧,她也怪可憐的。」
范小見笑着說:「僅僅是可憐?」
劉自瑤冷聲說:「還有可愛!這下滿意了?」
范小見一想不好,這要把秦嫿嫿的醋勁兒勾出來可就麻煩了,當然秦嫿嫿沒有醋勁兒,但是畢竟不恰當。
正要下山,有兵丁來報:「稟陶護法,下面紫面虬龍要來見范侯爺。」
范小見臉色一變,心說自己新結拜的大哥這麼快醒過酒來了,不太妙,便笑對幾位師叔說:「我趕緊去了,眾位弟兄解毒是大事,不能耽誤,張大哥肯定又要拉我去比試酒量,我就不參加了,你們隨便派個人就行,這傢伙酒量也稀鬆尋常得很。」
言罷轉身就從後山跑。
劉自瑤大喝一聲:「范侯爺!別!」
還沒說完,被秦嫿嫿小手堵住嘴巴。
劉自瑤一跺腳,將秦嫿嫿小手拿開:「你就是幫着他。」
秦嫿嫿笑說:「你非要看人打起來才好?」
劉自瑤笑了,說:「我是看不過這人的討厭勁兒。」
不說紫面虬龍如何尋隱者不遇,且說范小見從山後下來,當真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落網之魚,雷動九天輕功展開,飛也似的到了後山鬼谷地府。
此時地府洞口上面已經被一個碩大無比的八角亭子遮住,大紅的柱子,黃色的瓦面,在一片翠綠中分外奪目。
洞口也被修整,用花崗岩砌成一八角狀,上面用漢白玉起了高台,防備雨水倒灌。
長長探出的挑檐下,有幾十個弟兄把守,有男有女,領頭的正是坐地虎的妹妹司徒美雪,見到范小見來到,笑着上前施禮:「見過范侯爺。」
范小見瀟灑一揮手:「免禮平身。」
司徒美雪笑說:「侯爺還沒登基呢,是不是早點兒了?」
她知道自己哥哥和范小見的關係,所以甚為隨意。
范小見嘿嘿笑着說:「是早了點兒,慢慢來。」
司徒美雪問:「侯爺來是要看殤羽嗎?」
范小見面色鄭重起來,問:「她好不好?」
司徒美雪說:「沒事兒,侯爺要看就去吧。」
范小見走進洞口,洞口冒着蒸蒸白氣,一絲絲涼意泛上來,沿着長長的台階,范小見悄無聲息下行。
在錦衣衛的大牢中他已經練成了夜眼,周圍景觀歷歷在目,滿壁的冰層,倒垂的冰錐,如果有火把,定然是流光溢彩,美奐美輪。
范小見緩步前行,地府中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臟有規律的跳動。
殤羽怎麼樣了?
范小見心想。
這個老婆可不能再出意外了,准上市公司易仙樓全國連鎖酒樓樓主鬼谷門少掌門宣武殿大學士三朝紅人三等忠武侯的老婆一個個被人抓去,這也太不像話。
他喜歡秦嫿嫿,可是一直郎有情,妾無意,反而是沫沫洛洛兩個成了他的新娘子,兩個小蘿莉渴望有實質性的關係保住自己的地位,自己卻一直沒有上套。雖然兩人知道自己並非不喜歡,可是心裏總有失望吧?
現在沫沫洛洛落入天蟲教之手,生死不明,再要見到,不知何年何月。
自己還沒來得及說「我愛你」呢。
想到這,不由想起星爺經典的一首歌,而且還不自覺唱出來了。
「不知何年何月,得所所望?」
「得得得所所望?」
只唱了這兩句,猛然意識到不妥,趕緊閉住嘴。
此時山洞一陣陣回聲。
「得得得所所望?」
「得得得所所望?」
「得得得所所望?」
范小見汗冒出來了!
會不會害得殤羽走火入魔?!
便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見嗎?」
「不不,不是我!是我!」
范小見還沒來得及辯解清楚,只見一團紅影風一樣撲到自己懷裏,溫軟無比,香軟無比。
范小見一陣激動,也緊緊把殤羽抱在懷裏。
良久,兩人分開,范小見低頭一看,殤羽的眼睛泛着淚花,笑着望向自己。
這次不再猶豫。
范小見捧住殤羽傾國傾城的小臉兒,深深吻了進去。
殤羽心神俱醉,緊緊抱住范小見一動不動,只覺得身子化作羽毛,消融在虛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慢慢分開,范小見將殤羽抱到大腿上,問:「在山上好不好?」
殤羽羞紅了臉,說:「不好。」
范小見說:「為什麼?」
殤羽說:「因為沒有你。」
范小見聽得心裏一熱,又將殤羽抱緊了些,親親小臉兒問:「御蟲決練得怎麼樣了?」
殤羽搖搖頭說:「還有好多沒有破解之處。」
范小見調笑說:「這麼說,暫時還不用我獻身?」
殤羽將腦袋伏在范小見胸前,羞澀低聲說:「還不需要,需要的時候你也跑不了。」
范小見摸摸殤羽頭髮,笑說:「好吧,沒事兒,慢慢想,也可以問問師父師叔。」
殤羽說:「御蟲之術,師父們也不懂。」
范小見說:「對了,我在朝中搜羅了一大批武功秘籍,看看有沒有你合適的?」
殤羽大喜,抬起頭來問:「真的?」
兩人又纏綿一會兒,牽手出洞,殤羽問:「小見,剛才你唱的什麼歌兒?」
「這個?」范小見摸摸下巴,突然將手向上一指:「你看!上邊有隻鳥飛過去。」
殤羽不由一笑,此時兩人正好出了洞口,一眾男女弟子看到殤羽明麗無雙的笑容,不由都呆了。
范小見咳嗽一聲:「注意素質!」
男弟子們趕緊都背過身去,相互之間笑着鬼鬼祟祟看看,同聲咽了口唾沫。
司徒美雪趕緊走上前施禮:「姑娘出關了?」
殤羽含笑點頭:「謝謝姐姐照顧。」
兩人來找鬼谷子,一進門,范小見便美滋滋喊着:「師父,殤羽出關了!武功秘笈呢?找來給她看看。」
鬼谷子笑眯眯說:「出關就好,你這傻小子問什麼?秘笈?早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