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豪放,居然是個女人?
太令他吃驚了。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搜查結果不盡人意,意料之中的,沒有找到他們想要找的人不說,就是錢袋子的影子,也一個也沒捕捉的到。
漸漸的,大家將方向對準了二樓和三樓的貴賓們,可是這個方案一提出來,就得到了華夏的拒絕,在他的印象中,那些人不可能會自降身價的去偷錢袋,不可能,也不會。
如此,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那麼,這些人的錢袋子究竟跑到哪裏去了呢?
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當華夏將結果公諸於眾的之後,立即遭到了那些失主的質疑,甚至還有人懷疑這是不是他們內部人暗箱操作的,借着這個機會,花顏剛準備將話題引到華夏本人的身上時,某個礙事的人,突然邁着悠閒的步伐朝華夏走了過去,也不知他對他說了什麼,只知道華夏的臉色陡然間一變,俊逸的容顏剎那間蒙上了一層寒霜。
「多事!」花顏低咒一聲,恨恨的跺了跺腳,這個男人,絕對是她命里的克星,居然這種閒事也要管,他這是閒的弟弟疼吧?
華夏是何等人?只要一想起唯一接近自己的花顏,便立刻明白這是誰造就的結果,偏偏他還無法將此人的錢袋當眾拿出,畢竟,錢袋只有一個,可是失主卻不止一個,這讓他如何歸還?
唯一慶幸的是,除了那位失主之外,其餘人等丟的都只是銀子,作為長樂坊的東家,他是有能力給予賠償,可若說起來,也未免太過憋屈了些,想到這裏,不由深深的看了花顏一眼,眸中寒冰凜冽,煞氣滿滿。
花顏神色不變,倨傲的朝他抬了抬下巴,毫不畏懼。
臨了,不忘惡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
玉痕的嘴角始終輕輕上揚,即使面對花顏的不滿,他也不以為意,因為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的是,這丫頭為什麼要這麼做,尤其是,她要惹的人,還是京城商圈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做事,從來不喜歡暗箱操作,有什麼疑慮,都是當面問清楚,就比如現在,大家都站在這裏,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咯?
華夏將所有客人請走之後,獨獨留下了這些失主們,也不知道他怎麼賠償的,總之,這些人都毫無疑義的離開了。
等客人一個一個都離開長樂坊之後,其餘幾位門主都一一靠攏了過來,追問其緣由,華夏也不說話,只是用一張沉鬱的能滴出水來的臉看着花顏。
花顏神色平靜的回視他:「這麼看着我做什麼,不關我的事,是他,他讓我這麼做的。」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時候就是死鴨子嘴硬,也是沒有意義的事,索性直接承認。
玉痕詫異的看着某人手指的方向,驚悚的一腳跳開:「乖,這個玩笑可是一點也不好玩,什麼叫我讓你做的?我為什麼要讓你這麼做?我既然讓你這麼做了,為什麼還要曝光你呢?我傻啊我?」
花顏嘴角微翹,笑意有些冷:「你的確有點傻,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傻。」
「你,」玉痕氣結,看着花顏明明在生氣,卻笑得毛骨悚然的臉,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像真的惱了,完了完了,玩笑似乎開了過了頭,這下可怎麼辦?別到了最後,真相看不到,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還未容玉痕想清楚,華夏這邊已經對他下了逐客令。
「你沒搞錯吧?本王可是舉報人,你怎麼能將舉報人趕走呢?不行不行,最起碼讓我看到最後不是?」
可惜的是,華夏雖然身份不如他,但是,在自己的地盤,卻是強硬的很,尤其今天這件事讓他顏面受損,當即不由分說的將他給請了出去。
看着玉痕不甘到抓耳撓腮的背影,花顏翻了翻眼皮,怒罵了一句:「白痴。」
玉痕被請出長樂坊的瞬間,立即命人將整個長樂坊給圍了起來,雖然他無法確定這個華夏會不會殺了那個女人,但是,目前為止,他與花顏還有合作關係,絕對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黑狐看着玉痕若有所思的臉,不由奇怪的問道:「王爺,那個人到底是誰啊,咱們有必要這麼……,」
玉痕輕抬手臂,「該安排的可安排好了?」
「王爺放心,一切已經就位,有咱們的人在,裏面的人不敢對他怎麼樣。」
玉痕微微頷首,朝旁邊的茶樓走去,「走吧,估計裏面還要等上一會兒,咱們先去喝杯茶,今個兒這事啊,真的是有意思的緊呢,但願那丫頭,別讓我太失望了!」
呵呵,華夏?她竟然和華夏還有關係?
這還真是意外之外的驚喜啊!
長樂坊內,在玉痕離去後,花顏落落大方的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自顧自的沏了茶,完全將身邊的八大門主給忽視了個徹底。
華夏已經觀察了她好一會兒,基本上已經知道她到底是誰,可其他人不知道啊,看着面前的小伙子如此大膽,偏偏華夏還憋着一張臉,當即有些好奇起來。
這眼看着夥伴們都有些沉不住氣了,華夏冷若寒蟬的聲音才從花顏的頭上罩下:「很好玩嗎?你這算什麼?報復嗎?」
「幼稚!」這最後的兩個字,讓花顏的手微微一頓,美眸一轉,輕笑出聲:「幼稚嗎?我不覺得呀,如果沒有那個玉痕的提醒,你今天的糗出大發了,嘖嘖,可惜啊,太可惜了!」
「你,」華夏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她,花顏挑了挑眉,「怎麼?本姑娘說的不對?呵呵,我幼稚?那你豈不是連幼稚都算不上?」
華夏發誓,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個女人,更不是他們未來的主子,他定然一巴掌把她拍飛,可偏偏,面對她的攻勢,他說也不是,罵也不是,如今,便是連嘲諷,也變得那般的蒼白,當即鬱悶的指尖都已被捏的變形。
本姑娘?
華夏身後的七個人一聽到這個自稱,再加之華夏的反應,還有他們剛剛提到的報復,等等,難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就是……
率真可愛的衣戀,精巧的容顏上立即來了興趣,立即撥開哥哥姐姐,湊了上去,巴巴的看着花顏,興奮的直跺腳:「啊啊啊,難道你就是,你就是我們的小主子?宮主大人,是您嗎?是您嗎?」
「呃……,」花顏被衣戀的熱情嚇了一大跳,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以為她這個主子不受歡迎,可是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這麼個小丫頭這般的看重她,當即有些反應不過來了,是的,她在意外,十分的意外。
雖然衣戀和花顏一般大,但也是久經商場的老手了,一看花顏的表情,哪裏有不明白之理?當即拍拍自己的小胸口,熱情的介紹道:「小宮主,你好你好,我是衣戀,今年十五歲哦,目前管理衣門,沒想到今天會見到主子您,沒有帶禮物哦,你別見怪,回頭一定補上,一定補上,這可是見面禮,少不得的。」
衣戀介紹完之後,其他人這才反應了過來,緊隨其後的就是剛剛跟在玉痕身側的樂然,別看她看起來有艷壓群芳的花魁臉,實際上氣質十分的嫻靜,溫柔,這不,已經恭敬的朝着花顏行了一個全禮:「屬下樂然,見過小宮主,屬下今年十七歲,目前管理樂門,請主子示下。」
兩個小丫頭這邊一介紹完,那邊熊威他們也一一做了自我介紹,態度比之華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們態度越好,便越顯得華夏的窘迫,眼看着他的臉越漲越紅,花顏也不理會,徑直轉過身去,與其他七位下屬聊起了天,期間,更是看也沒看他一眼。
華夏可憐巴巴的立在那裏,完全呆成了雕塑,或許,這是他出生以來,經歷的最最窘迫的場面吧。
「小宮主,您怎麼才來找我們啊,你是不知道,這麼多年,咱們都盼着您能來呢,咱們被散養太久了,就感覺是沒家的孩子,如今您能來,真的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小主子,您這變臉的技術還真是高啊,我們楞沒瞧出來,您是女兒身呢,這幅打扮,還真讓我們意外啊!」
「對了小主子,您和玉王殿下怎麼那麼熟啊,你們認識嗎?」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花顏的近況,箇中關懷、流露,一看就是真的,不似作假,這讓花顏已經冰冷的心漸漸有了融化的跡象,她看着他們一張張的臉,這當中有急切,有關心,有疼惜,有複雜,更有迷茫,她稍稍的定了定心,緩緩的轉過身,走到呆立在那裏的華夏身邊,停了下來。
抬起那張平凡的小臉,目帶詢問的問道:「雖然我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對我,也許是本就不相信,也許是覺得我這個宮主是多餘的,亦或者,你是看不起我的實力,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態度激勵到了我,讓我有了動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以我的能力,還不足以引領紫凰宮,是嗎?」
華夏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說話,因為他覺得,若是在這個時候說話,很有可能說什麼錯什麼,與其那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的好。
花顏也不以為意,轉身掃了身後的眾人一眼,就在大家起立否認時,花顏卻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我不是溫室的花朵,不是來玩票的,我有我的使命,你們可以不信任我,我也可以不信任你們,本身而言,我們都是陌生的,我不熟悉你們,你們同樣的,也不了解我,所以,我會給大家一個重新認識彼此的機會。」
「雖然今天我與你們開了玩笑,可是結果……,嘖嘖,有個礙事的人攪和了,這樣也罷,一筆勾銷了,出了這個門,你們自行想辦法了解我,至於你們,我也會有途徑一一了解,等到彼此信任彼此的那一天,我自會以本來的面目出現,現在,我覺得沒必要,你們覺得呢?」
與其這樣心口不一的接手了紫凰宮,還不如不接,她有她的骨氣與傲氣,他們更有他們的原則,與其兩相尷尬,不如這樣暫時保持安全距離。
聽了花顏的一席話,衣戀他們多少有些不自在,華夏也不例外,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麼想的,還給了彼此一條退路,雖然這樣說起來可笑了些,子承父業,本就是天經地義的,紫凰宮,本來就是人家的,他們說白了,就是一些窮打工的,憑什麼去質疑主子的能力?
可是,她竟然想到了這一點,並且給予了支持,這,這反倒讓一直對她的能力保持質疑的華夏,臉紅了,當即啞了聲:「屬下……,」
他想解釋,可是花顏卻不想聽他解釋,「行了,你也不用說了,我還不傻,知道你們的顧慮,就算我有紫凰令在,你們若是打心底的看不起我,那這個宮主之位,等同於無,我不屑擁有這樣心口不一的下屬,雖然我有能力隨時開了你們,但我不想這麼做,你們既然是前一任門主挑選出來的,那我也不妨來考驗考驗你們,但願,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