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這些政客才認識到,在混亂的時代,在軍人眼裏他們什麼都什麼都不是。
鄒魯已經收到了消息,參與刺殺廖仲愷的人,其中不少人已經被抓起來了,廣州革命政府派出了軍隊,不是政變,也不是軍隊的私自的行動,是得到了上方允許的。
也就是抓取他們的軍隊,手裏有蔣介石和汪精衛下的命令,既然這樣就證明,在這次鬥爭中,他們輸給了那個幾乎死在他們刺殺的年輕人手裏。
這個時候,渾身冰冷的鄒魯突然意識到,也許那個叫劉源的年輕人,其實在一開始就沒有受傷,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避開西山會議的注意力,讓他們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軍官身上,而這個叫劉源的年輕人,就在他們的自得中,找到了破綻。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邊破綻出現在哪裏,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既然還沒有人來抓自己,不是沒有掌握證據,而是自己身為國民黨元老,自己不可能被抓進大獄。
自己也許會被秘密的關起來,或者被囚禁起來,暗無天日的過完自己的一聲,那樣的話,自己還不如去死。
就在這時候,臥室外面傳來的敲門生,透過窗子,門外之站着一個人,他穿着一身修黑的西裝,頭上戴着禮帽,雙手揣在口袋裏,瀟灑而自得。
他是誰?莫非是蔣介石或者劉源派來殺他的人嗎?
這個時候鄒魯非常震驚,他整了整衣服,推來了房門,將門前的年輕人迎來進來。
年輕人摘下帽子,露出了無比陽光的微笑,「鄒委員,最近可好。」
他的笑容越是陽光,在鄒魯眼裏越像魔鬼的微笑,「你果然一點傷都沒有,小小年紀,心思如此可怕,難怪走到今天的位置,黃埔之龍果然名不虛傳。」鄒魯這個時候並不願意失了自己風範,他親自給劉源倒了一杯茶。
劉源端着茶,靜靜的看着鄒魯,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你劉輔國也有怕的時候?」鄒魯校長對劉源說道,眼神中沒有哪怕一點恐懼,他的鎮定讓劉源也非常難以置信。
「鄒委員,我想問您,時到今天,你後悔嗎?」劉源放下手裏的茶杯,對鄒魯問道。
「如果在來一次,我還會堅持我的觀點,國民黨和共餐黨合作是養虎為患,國共兩黨合作,利國卻不立黨,我認為國民黨能自己找到出路,而不一定要靠蘇聯的施捨,蘇聯狼子野心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廖仲愷的死,是他自己找的。」鄒魯堅持說道。
劉源知道鄒魯說的不一定錯,國民黨最後確實亡於共餐黨,但是劉源知道,就算兩黨不合作,就國民黨內部的腐化,走向滅亡也是遲早的事情。
「你怎麼不說話,是你覺得理虧了是嗎?動手吧,我鄒魯是不會怕的。」鄒魯安靜的看着劉源,眼神中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力量。
劉源和他對視了很久,並沒有出手,只是同樣安靜的看着他,想從他的眼淚看出什麼。
「你為什麼不動手,蔣介石最得意的門生,不會連這點事情都辦不了吧,難道你要我自己動手?也罷,反正我鄒魯也要臭了,就不葬送你的前途,把槍給我,我自己來。」鄒魯伸出手,對着劉源說道。
「你怎麼會認為我是來殺你的?難道救你就不可能了嗎?」劉源搖了搖頭,拍了怕自己的口袋,示意裏面什麼都沒有。
「救我?」鄒魯在政壇上混跡了這麼多年,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是你們蔣校長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校長也許還沒有想到,但是我不想讓他後悔。」劉源說道。
「可是,我是刺殺廖仲愷的幕後主使之一,你不殺我,你不怕你老師在底下難過嗎?」鄒魯難以置信的說道。
「我如果把你們都殺了,老師在下面後更加不安,況且你是一個不錯的黨員,黨需要你。」劉源很認真的說道。
鄒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答應你!」鄒魯深吸一口氣說道。
「鄒委員不要聽聽我的要求是什麼嗎?」劉源非常詫異的對着鄒魯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那些同志應該都被你抓起來了吧,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好過,我想他們這輩子也就完了,越是這樣,我越要堅持活下來,我要好好地活着,盡我所能保護國民黨,因為我堅持你們是錯的,到時候總要有人站出來,力挽狂瀾,我雖然不是哪個人,但是我願意在那個時候,盡最後一次離,哪怕我死了。」鄒魯咬着牙說道。
劉源非常佩服眼前這個人,他很明智,而且他行為也比較正派,生活並不奢華,而且為國家做了不少事情,這也是劉源來找他的原因。
「說實話,我很佩服您,我也不為難您,我希望您在這件事之後整合右派的力量,維持國民政府的平衡。」劉源說道。
「我想知道,我們的人有幾個能活下來?」鄒魯點點頭問道。
「會留下來不少的,畢竟他們都是國民黨的元老,一下子都死掉,政府就會變得不穩定的。劉源回答到。
「能給死掉的人一個好的藉口嗎?比如因公殉職什麼的,他們為國家付出了很多?」鄒魯帶着希翼的眼神看着劉源。
「對不起,我們已經做了讓步,殺人的人,就要有殺人的心理準備,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您繼續活下去。」劉源搖搖頭拒絕說道。
「是我太貪心了。你走吧,我會按照你的說法做的,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針對我那些同志的家人,這個應該不算是過分吧。」鄒魯請求道。
「這個可以,而且我們本來也沒有針對他們家人的想法,因為我們要是那樣做了,我們也就成為了邪惡的一方了。」劉源點點頭說道。
「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我就告辭了。」劉源說道。
「有,我想知道,你這麼聰明的人不會看不出共餐黨的威脅吧,但是你為什麼堅持和他們合作?」
「看出來的人很多,包括蔣校長也早有想法,但是現在有比黨派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我們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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