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一行人穿過曲折幽長的走廊,走到一個華貴的宮殿前。宮殿高有三丈,晶瑩的大門上的碧玉匾額上寫着青陽殿三個金色大字。門口站着兩個身形魁梧的金甲衛士,手持金色長戈,面容威嚴,神情肅穆。兩人沒有掩藏妖氣,王輝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都是塑形初期修為。兩人就這麼神情嚴肅的站着,見到王輝等人到來也毫無反應,像是兩尊門神。
這時,侍女說道:「幾位貴客請進,我們就送到這裏了。」
「多謝。」王輝拱手道,隨即一行人走進了宮殿。
大殿內十分開闊,兩邊各擺着兩排紅木八仙桌,加起來有二十桌,每桌配有四條紅色長凳,桌面只擺了一盤水果。水果散發着淡淡的靈氣,都是靈果。大殿堂前則擺一塊牌位,寫着恩師水元散人。
周音鈴掃了一眼,說道:「哥哥,我們似乎來太早了。」
王輝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說道:「管他呢,鈴兒,我們找個地方歇會,等吧。」
唐婉柔頓時笑道:「王大老闆,酒席可能要到中午,可就有得等了。」
這時,一個侍女從堂前側門走了進來,盈盈一禮,說道:「現在時候還早,請幾位貴客隨我去偏殿小坐一會吧。」
「煩勞你帶路。」王輝說道,然後一行人隨着侍女走到了偏殿。
「幾位貴客請坐,我去沏一壺茶來。」侍女說完,轉身往另一條門離去。
王輝掃視一下四周,牆壁上掛着幾張書畫,中間擺着一張圓形石桌,桌上擺放着一盤靈果。一行人坐下,錦雲拿了一個靈果,吃了一口,笑道:「味道還不錯。」
王輝也吃了一個雪梨,味道確實很好,關鍵是有一股精純的靈氣從腹中流入四肢百骸,渾身有一股清涼的感覺。普通人如果吃了,還可以延年益壽。
幾人正吃着,侍女端着茶壺和茶杯過來,放在桌面,為幾人倒好一杯,就轉身離去。
這茶也是靈茶,蘊含靈氣,王輝飲了一口,味道也頗為清奇,回味悠長。
過了一會,一個白衣似雪的英俊男子走了進來,看見幾人,拱手說道:「在下錢大,見過這位兄弟,還有幾位美麗的小姐。」
王輝起身,拱手還禮道:「錢兄好,在下王輝。」
錦雲卻笑着道:「錢兄,你爹一定跟你有仇,要不然怎麼會起這麼個欠打的名字。」
周音鈴三女也是抿嘴偷笑。只有唐婉柔還在努力的消滅桌上的靈果。
王輝蹬了錦雲一眼,說道:「錢兄勿怪,錦雲不是有意的。」
錢大卻也不生氣,只是苦笑道:「沒事,習慣了。」
王輝說道:「對了,錢兄怎麼也來這麼早?」
「我在附近出差,就早點來了。」
錢大說道:「王兄對這裏熟嗎?可否帶我逛逛,我想遊覽一下這水府風景。」
王輝搖頭說道:「我也是第一次來,不如找一個侍女帶我們參觀一下。」
這時,錦雲說道:「我對這裏熟,我可以帶你們去。」
一行人就從偏殿的門出去。錦雲邊走邊介紹:「這青陽殿位於水府中心,四周分別是靈藥園、藏寶閣、藏經樓、煉丹坊。若論風景自然是靈藥園最好,哪裏種植着幾十畝靈藥,奇花異草數不勝數。藥田中間還有一個荷花池,裏面有好多可愛的小鯉魚,當年我經常在哪裏玩耍。我帶你們去。」
王輝神色疑惑的看着錦雲,鯉魚精不是和水府關係不好嗎?怎麼會這麼熟悉這裏,他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不過,王輝並沒有詢問,一切都只是猜測。
錢大卻遲疑道:「擅闖藥園,這恐怕不好吧。」
王輝也點點頭,看着遠處有兩個蝦兵在巡邏,就趕了過去,說道:「兩位,我們想要遊覽一下靈藥園,可以嗎?」
「你稍等,我們先稟告一下鱷將軍。」
一個蝦兵說完,就離去了,留下一個蝦兵候着。
王輝問道:「你們水府一共有幾位將軍?」
另一個蝦兵說道:「水府共有四位將軍,鱷將軍、蟹將軍、黃將軍、黑將軍。我們鱷將軍排名第一,修為也最高。」
沒過一會兒,一個面容秀氣的藍衣青年走來,對王輝等人拱手一禮,說道:「幾位貴客,我們靈藥園有許多珍惜靈藥,本來是不能讓人遊玩的。不過幾位都是貴客,本將軍可做主,帶你們遊覽一下。」
這鱷將軍渾身氣機內斂,王輝看不出修為,卻不敢用神念探測,只是拱手道:「多謝鱷將軍。」
「臭鱷魚,你跟着我們是什麼意思?怕我們偷你那幾根破藥爛草啊,本姑娘還不去了。」
錦雲卻一臉憤怒說道,隨即轉身就走。
王輝也沒有去攔她,而是問道:「鱷將軍和錦雲是舊識?」
鱷將軍點點頭,嘆道:「當年錦雲經常在藥園遊玩,經常會摘些靈藥玩耍。她年紀小,又不知道靈藥珍貴,一些尚未成熟的靈藥被她採摘了,藥效全失。我負責保護藥園安全,就難免會說她幾句,這丫頭估計還記恨着我。」
「原來如此。反正她對這裏也熟,就不管她了,我們去藥園遊覽一下。」王輝點點頭,說道。
過了一會,王輝一行人到達了靈藥園。藥園中果然靈藥很多,藥田一望無盡,都散發着濃郁的靈氣。靈藥和普通藥草的區別就在於靈根。靈藥身具靈根,就會自動吸納附近的靈氣,藥效會逐年增加。這些靈藥許多都有很高的年份了,靈氣淳厚,若是全部煉成丹藥,足以培養出幾名結丹修士。
幾人正在藥田中間的荷花池遊覽,忽然一個蝦兵急匆匆跑來,說道:「鱷將軍,大事不好了,燭龍草被盜了。」
鱷將軍頓時面色大變,旋即嘆道:「錦雲這丫頭闖大禍了。」
王輝也是面色一變,問道:「燭龍草是什麼?」
鱷將軍解釋道:「燭龍草乃是水府禁地青龍洞生長的一株仙草,沐浴真龍之血而生,乃是前代水府之主水元散人培育,水族若是服下可身具龍族血脈。大王一直在等待燭龍草成熟,再服下,將自身蛻變成龍族血脈。如今燭龍草還沒有成熟,若是摘下,就會藥力大減,功虧一簣。這水府之中除了大王,也只有她娘親麗娘才可能有進入禁地青龍洞的鑰匙。麗娘沒來,這次偷盜仙草肯定是她乾的了。」
這時,那蝦兵說道:「如今仙草被盜,大王怪罪下來怎麼辦?這幾個人是和錦雲一起來的,說不定就是為了引開將軍的同夥,不如全部抓起來,交給大王發落。」
周音鈴掃了一眼鱷將軍,手中浮現一柄血煞旗槍,渾身氣息不斷攀升,冷冷道:「就憑你們?」
「鈴兒別衝動。」
王輝說完,目光凝視着鱷將軍,淡淡道:「鱷將軍,你怎麼說?」
這時,錢大也說道:「鱷將軍,雖然我和王兄他們相識不久,但是也能感覺他們不是這種人。」
鱷將軍遲疑片刻,才說道:「其實我知道幾位都是無辜的,不過大王那裏也要交代。能否請幾位在這裏稍微多呆一會?在事情沒有查明真相之前,不要離開水府。」
「你這是要軟禁我們?萬一你們一年半載都查不出來,我們豈不是要一直被軟禁。」
唐婉柔頓時冷冷說道,手中浮現一柄血色短劍,渾身鬼氣不斷凝聚,似乎隨時準備發出強烈攻擊。
藍玉媚和柳青葉也都將各自兵器亮了出來,鼓盪自身真元氣息,隨時準備戰鬥。
鱷將軍頓時額頭冷汗直流,若只是一人,自己還有信心可斗一斗,這四個女煞星聯手,自己哪裏敵得過。
這時,王輝揮了揮手,說道:「婉柔,你們不要衝動。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還是留在這裏等調查清楚吧。不過,鱷將軍,我有些猜想,想驗證一下。」
旋即,王輝手中浮現一個幽暗旋窩,一團綠光被吐了出來,化作一個有些虛幻透明的黑衣男子。
鱷將軍頓時驚道:「黑將軍,你不是告假了,去家鄉黑水河接你的親戚去了?怎麼變成這幅模樣?」
黑魚精的魂魄卻沒有回答,只是望了王輝一眼,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知道了真相,要如何處置隨你。」
王輝淡淡道:「錦雲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來殺我?」
黑魚精冷冷道:「沒什麼,你不要問了,我什麼也不會說的,你自己搜魂吧。」
「讓我來猜猜,殺了我,就能讓鈴兒她們與水府結仇。若是兩邊打的熱鬧,錦雲的娘親麗娘突然出手,是不是可以漁翁得利?甚至是一舉掌握水府。」王輝頓了頓,說道:「這個計劃破產後,錦雲又改變了策略,在湖邊演了一場戲,假裝受傷,想要接近我們。這一切,其實只是為了水府偷盜燭龍草。我甚至可以大膽猜測,那個在湖邊做法的中年道士就是麗娘的同夥,否則以他的法力隨手一掌就能打死錦雲,那裏那麼容易給我們機會救走。」
王輝思索片刻,繼續說道:「而且剛才錦雲主動要帶我們去藥園,根本就是早有預謀,想要甩開我們,乘機還可以引開鱷將軍。果然是心機深沉,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人才。不過,她修為還淺,能在防衛如此森嚴的禁地盜走燭龍草,想必應該還有內應幫忙吧。黑魚精已經只剩魂魄,沒有機會。是你,還是其他兩位將軍?」
於是唐婉柔眾人目光注視着鱷將軍,心道這傢伙不會是賊喊捉賊吧。
鱷將軍臉色大變,說道:「你不要胡說,本將對大王忠心耿耿,絕不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