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艷陽高照,也終於迎來了和天人交鋒的日子。
這一次出門我並沒有帶上香香,因為她本來是劉主席手下賴永成的人,放在身邊天明顯,難保不會被天人認出來。
恰好一大早陳沖親自到我這裏來了一趟,帶了個小紙條給我,上面是花姑龍鳳鳳舞卻蒼勁有力的字體,讓我付諸承諾,把香香借給她用一段時間。
我默默的看着陳沖那個大塊頭紅着臉帶香香離開,那沒表情的棺材臉上少有的流出出一絲害羞,我就有種預感,香香這回遇上了個甩不掉的包袱……
這姑娘還笑嘻嘻的回頭沖我和水卿擺着手,說很快就能回來幫我。
唉,好傻好天真。
「咱們為什麼現在就要過去?不應該是等到了晚上偷偷摸摸的混進去嗎?」
後腳跟着陳沖他們出了酒店,傷好痊癒的火鑫疑惑的問我,一直手還不忘緊緊的攥着水卿的手背,那副模樣簡直刺瞎了我的眼睛。
下一次外出辦事的時候,我絕對不要再和火鑫合作了,活脫脫的就是個老婆奴。
「呵呵,我就是想大白天的進去,怎麼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隨口答了一句。
「放屁!!你當我傻啊!」
「呵呵,不會還會被一群人圍着揍不逃跑?」我白了他一眼,嘴上雖然沒有人性的揭他瘡疤,但我卻格外的在意那幾個人。
這幾天在火鑫休養生息的時候我也沒閒着,在外城區晃悠了好些時候,但就是沒有見到水卿描述的那幾個人。
「沒事的,男人有條傷疤帥多了。」
水卿瞪了我一眼,轉而去安慰鬱悶的火鑫。
看吧,這就是和情侶檔外出最不受待見的地方,特麼的老子就不能說他倆一句不好聽的。
我琢磨着是不是要將和連晨表白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再次來到大民博物館,今天的人倒不是很多,我們三個很順利的走了進去,而不是用擠的。
其實我打定主意要白天來的目的很簡單,劉主席告訴過我,一旦到了晚上,整個大民博物館內的禁制就會全部開啟,包括外面的陣法。
我一個人想要混進去倒是不怎麼難,但問題是我還帶了水卿和火鑫兩個傢伙,他們身上的火屬性波動和水屬性波動都極為的明顯。
就算是我給他們用了斂息符,也沒把握徹底避開符陣和禁制的搜索。
之所以我會擔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大民博物館內的禁制是上一代連家的家主給煉製的,再經由連晨前幾年親自加固過。
我沒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能夠在不觸動這裏禁制的情況下將這倆凶情侶送進去。
要知道,連家的禁制對五行屬性格外的敏感,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又怎麼能拿安全開玩笑呢。
我帶着不明所以的二人在博物館內一陣晃悠,一直到人流量開始減少的時候,我才將斂息符和隱身符給貼上,三人的氣息瞬間在博物館內消失。
監控室內的屏幕上,人來人往中忽然不見了三個人,但沒有人會在意。
因為安保早就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又怎麼會去看一眼監控畫面呢。
我熟門熟路的找對地方,默默的藏在「生命科學館」旁邊的消防通道內,等待夜晚的降臨。
劉主席說過,真正的拍賣會並不是在這裏,此處只是一個通往拍賣場的通道罷了。
因而我並不着急,而是和火鑫二人一起商議着晚上要如何行動。
幸好在說正事的時候這兩個傢伙總算是不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秀恩愛了,我淡然的看着這兩人,猶豫着要不要乾脆以後只說公事,加大他們的工作量……
幾個小時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一到夜晚,整個大民博物館就安靜了下來。
我能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中不同一般的流速,那種危險感讓我不敢貿然現身。我知道,應該是劉主席口中說的禁制和陣法打開的緣故。
長舒口氣,看來我選擇白天就混進來是個明智的決定。這時候,火鑫和水卿也面部嚴肅的看向我,他們也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我們三個五感過人,即使子啊黑夜之中依舊看的清楚,此時默默相對,沒有一個人說話。
對外開放的場館內空無一人,所有的空座人員也陸陸續續的下班回去了,館內頓時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此時,遠處的走廊內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正朝着我們藏身的方向而來。
我神色一動,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都忘了其實身上有兩道符篆的保護。
不一會兒,一個肥碩的老男人一晃一晃的進入我視線範圍。只見胖子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金色的鑰匙,隨後在眼前空無一物的地方一晃,繼而眼前就出現了一條裂縫,下一秒裂縫向兩邊拉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進如的空間溶洞。
「我們跟上!」
我招呼身後的兩人趁着胖子剛剛一腳跨進去的時候立馬跟過去,搶在溶洞徹底關閉的時候混了進去。
方一踩到底,我就覺得眼前一陣白光閃的刺眼。
運氣不錯,這裏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我們三個。
而那個胖子則是一臉歡喜的往前面跑去。
我眯着眼看過去,原來這裏是個開闊的大廣場,我們幾個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在最末尾的陰影處。
在正前方有一個大舞台,看上去最起碼有五米高,幾十米寬。
周圍呼啦啦的都是富商,政要,現在和那胖子講話的就是劉主席。我儘量轉開視線,不和他對上。
其他人均是手拿着酒杯和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人閒聊,我還是頭一回來這種地方,簡直就像是電影裏那種有錢人辦的酒會,專門用來結實各種地方的權貴。
天人就是利用這種方式逐步的打入大夏國高層。
我眼神一暗,皺眉掃視周圍一眾燈紅酒綠,好幾個都是電視上經常出現的熟臉。
這麼一比較,我反而覺得夏飛揚那小子還不是無藥可救,起碼人家小孩兒不會混跡這種地方,頂多也就是玩玩女人嘛。
「自然點,放輕鬆。」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火鑫僵硬的身體叮囑到,隨即整個人氣勢搖身一變,掛上吊兒郎當的笑容,大搖大擺的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活脫脫一個帥氣公子哥兒。
剛才我們訂好了方案,我就是一個暴發戶的兒子,簡稱富二代。
火鑫和水卿則是我的小跟班。
至於這富二代的原型麼,可不就是賴利和夏飛揚的混合般,我不打算加入這裏的任何一個交際圈子,但至少不能讓人懷疑我們。
暴發戶是最好不過的偽裝了,這裏有智商的大多都看不起一夜發財的暴發戶,因此基本不會上來和我搭訕。
而那些同為暴發戶的傢伙,一個個不是書讀的少沒文化,就是腦子不夠用,自然也不大會發現我的怪異之處。
和他們混在一起既和諧也是隱藏身份的絕佳擋箭牌。
至於那些聰明一些的暴發戶,攀附權貴拉關係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有心情來和我說話。
嘿嘿,完美的包裝。
我極為淡定的帶着三人穿梭在不同的暴發戶圈子裏,隨口胡謅上幾句就能讓人相信我的身份,順帶的自願給我打掩護,簡直不要太爽。
才短短十多分鐘的時間,我就有了一班「經常出來玩兒在一塊兒的好友。」
真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還有我的小跟班,他們兩個不愧是家族精英,除了一開始有些不自然外,之後的表現相當好,又是點頭哈腰又是端茶遞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就這麼混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寬敞的舞台走上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一上來,整個會場的氣氛頓時一變,所有人的交談聲幾乎在瞬間就下然而止。
我驚訝的看着場面的變化,發現和我一堆的幾個新認識的小夥伴也都神色嚴肅的盯着舞台上笑眯眯的精英男。
「哎哎,你們怎麼不聊天兒了?才說道那小明星咋就不說話了啊?」
我左手端着酒杯,故意朝我身邊一傢伙的身上靠過去,帶了些酒味兒的嘴巴一張就是一個酒嗝。
打的我自己都有些犯噁心。
然而那小子卻也不在意,他是和我聊得最起勁的,這時候聽我說話趕忙伸手捂住我的嘴小聲道,「你新來的就別說話了!王先生可不好對付,脾氣差着呢!他上台的時候就代表拍賣會要開始了,誰要是還在說話被他聽見的話……」
說着,真金白銀的暴發戶小子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個「卡擦」的手勢,我壓低了聲音做驚訝狀,「殺人?不會吧,我老爹可沒交代過我啊!」
好吧,就是個替自家土豪老爹來參加拍賣會的。
「切,你那老爹能知道什麼,別說哥哥不照顧你啊,一會兒千萬別說話,不然有你苦頭吃的。上一次我來的時候王先生就殺了兩個警署的高層,你看,今兒個一個警局的人都沒來,不敢了啊!」
小年輕齜着一口大金牙炫耀着他的消息。
而我臉上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眼神卻止不住往那位王先生的身上瞄,然而字我抬頭的瞬間,我的目光正好撞上王先生那雙倒三角小眼睛。
我心裏一驚,立刻眼神躲閃起來,裝作膽戰心驚的模樣哆哆嗦嗦的不敢再看。
那王先生似乎很滿意,立馬轉開了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拿起話筒說了一口的官話。
我喘口氣,真是好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