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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好了,不准亂動。」楚惟道。
楚洋繃着小身板一動不動,閃亮的眼睛盯着牆壁。
顏明玉望着胖墩墩的小楚洋,他正雙手背着,只對牆,虎頭虎腦的,甭提多招人疼,不由得心軟:「皇上。」
楚惟看向顏明玉,顏明玉又是心軟,想想楚洋確實太調皮,是該教訓教訓,於是不再說話。
楚惟央人將畫卷送回延寧殿,自己在和樂殿中陪着顏明玉,正巧顏楚棋也在。
顏明玉問了顏楚棋功課和日常,顏楚棋如今十三歲了,在大周朝算是個大小伙,再過兩三年便可以說親了。
顏楚棋如今更是俊朗不凡,相對楚洋調皮,黏顏明玉,顏楚棋更喜歡和楚惟待在一處,楚惟對顏楚棋除了疼愛,還有欣賞,父子倆常在一處討論政事,更多的是楚惟教顏楚棋。
「用功歸用功,平日裏也要注意作息。」顏明玉道。
顏楚棋嘻嘻笑道:「母后,兒臣知道,平日裏你派的那些人,可都是準時提醒兒臣的。」
「那就好。」顏明玉笑,抬頭看天色差不多了,便望向楚惟問:「皇上,你午膳想吃點什麼?」
一提吃,牆根發出「咕嚕」一聲。
顏楚棋小聲說道:「父皇,母后,楚洋又餓了。」
楚惟看向牆根,楚洋小胖手背在身後,果真一動不動,明明是很嚴肅的樣子,楚惟卻看的心軟,他沒有目睹顏楚棋的成長是他終生的遺憾,但是他卻看着楚洋從呱呱墜地,到而今能說會道調皮搗蛋,十分奇蹟。
他還記得第一次抱楚洋時,楚洋還是紅彤彤的小毛孩。
幾個月後,長得白白胖胖,小胳膊小腿像新鮮的藕節一樣,現在也是,肉乎乎的,看一眼就想伸手摸一摸。
第一次喊他父皇時,奶腔濃郁,口齒不清,卻令他心緒澎湃。
會爬時,便發揮了調皮的本質,哪兒都爬,篤篤地爬的老快,只要沒有做錯事,膽子相當肥,一見他就父皇父皇叫個不停,往他懷裏爬。
楚惟想着想着就忍不住開口問:「你午膳想吃什麼?」
顏明玉聞言笑了。
顏楚棋一聽父皇鬆口了,連忙說道:「楚洋,父皇問你午膳吃什麼,父皇不生氣了。」
楚洋轉過頭來,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轉着,然後看向楚惟,見楚惟板着臉不敢造次,垂着小腦袋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我想吃羊蹄。」
「好,中午給二皇子準備一盤羊蹄。」楚惟道,然後看向顏明玉問:「你和楚棋想吃什麼?」
「楚棋你想吃什麼?」顏明玉問。
顏楚棋道:「父皇母后吃什麼,兒臣就吃什麼。」
顏明玉看向楚惟問:「吃函州撈麵?」
顏楚棋當時答應:「好哇。」
楚惟見顏楚棋開心道:「那就吃函州撈麵。」然後轉向楚洋。
楚洋就這點好,只要做錯了,承認了,接受懲罰時相當虛心,不過虛心歸虛心,過後還是搗蛋。
「楚洋。」楚惟喊。
「是,父皇。」楚洋對着牆壁,奶聲奶氣回答。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錯在哪兒?」
「嗯,嗯,我用彈弓打破父皇的畫,是不對的。」楚洋仍舊看着牆。
「下次還打嗎?」
「不打鳥,我再打你就打我。」
楚惟想笑,硬憋着說道:「過來吧。」
楚洋先轉頭看顏明玉,顏明玉道:「快過來,你父皇不罰你了!」
楚洋一副受罰之後,變乖的樣子,扭過身來,慢悠悠向顏明玉走,即將走到顏明玉跟前時,聽到楚惟道:「到我這邊來。」
楚洋轉了個方向,向楚惟走。
楚惟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在腿上,伸手擰一下他的胖臉,道:「腳上的鈴鐺怎麼不響了?」
他低頭看腳,說道:「進水了,他就不響了。」
「怎麼進水的?」
楚洋抬頭看楚惟,見楚惟面色和悅,也就敢說話了:「好早就進水了,然後我塞了泥,它就不響鳥。」
「又是泥又是水,鈴鐺裏面的鐵豆肯定生鏽了。」顏楚棋接話。
「再打一副鈴鐺,用金豆。」楚惟道。
顏明玉贊同,楚洋太愛跑,一不留神找不到了怎麼辦。
楚惟顏明玉你一言我一語說着,房內氣氛緩和開來。
顏楚棋伸手摸楚洋胖臉:「小洋洋,你又胖了。」
「沒有,我都還沒有吃午膳,怎麼胖的。」楚洋一口小奶音堅決反對自己胖了。
「就是!胡說八道!我們還沒有吃午膳呢,怎麼胖的!」顏明玉說着,將楚洋接到自己懷裏,剛抱到懷裏,楚洋就摟着顏明玉的脖子,窩在顏明玉的胸前:「母后,我餓鳥。我都餓瘦鳥。」
「這麼快就餓瘦了,芍藥快去催一催羊蹄。二皇子都餓瘦了。」顏明玉笑着打趣。
芍藥笑着道:「是,皇后娘娘,奴婢這就去催。」
不一會兒,撈麵、羊蹄都上來了。
函州撈麵是勁道的手擀麵下到鍋里,撈出來,過一般溫開水盛出來,拌上炒菜,香油,芝麻油,小蔥小蒜,香氣四溢又入味。
這種便於攜帶,適合函州人的吃法,楚惟,顏明玉,顏楚棋,楚洋都喜歡吃。
剛才乖乖的楚洋,一見到吃的,忘了才被罰過,一下從顏明玉身上跳下來,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非但不哭,倒是一個骨碌爬起來,趴到桌上:「我也要吃麵!」剛想再嚷嚷,一見楚惟繃着臉,立馬老老實實退回來,坐在凳子上,乖乖坐好。
楚惟無語。
顏楚棋忍俊不禁。
顏明玉哭笑不得,她自認為自己和楚惟都是嚴肅自律的人,連顏楚棋也是內斂清峻,怎么小楚洋的畫風就是與一家人不同呢?
午膳之後,楚惟、顏楚棋進和樂殿書房看會兒書,講講學。
顏明玉則用皂角給楚洋洗手,楚洋吃飽了樂呵呵地說道:「母后,羊蹄真好吃,我真開心哇。」說着嘻嘻笑,小胖臉白嫩嫩的,可愛極了,看的顏明玉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小楚洋,你是我兒子嗎?」
「我是啊,我是父皇和母后的兒子。」楚洋奶聲奶氣回答。
「可是我和你父皇都不像你這麼能吃。」顏明玉道。
楚洋一愣,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顏明玉,着急道:「嗯,嗯,我不能吃,我不能吃我就會餓,我一餓我我我就會哭,那個,我是你兒子,我跟你長得一樣。」
顏明玉笑起來,而後抱起楚洋:「母后跟你說笑的,楚洋可不就是父皇和母后的兒子嘛,楚洋長得既像母后又像父皇,好看的不能了。」
「皇兄也好看!」
「對。」
「燕叔叔不好看!」
顏明玉囧了囧:「燕叔叔好看的。」
「不好看,他好黑。他比皇兄黑,比父皇黑,可是可是,小姑姑說他好看。」楚矜覺得燕子七好看?
「你小姑說燕叔叔好看?」顏明玉好奇極了。
楚洋點頭,奶聲奶氣句子混亂地講述楚矜帶他去找燕子七的事兒:「父皇皇兄忙,燕叔叔在皇兄那兒等,然後然後小姑姑說帶我玩,帶我去皇兄那,看到燕叔叔,她她她就讓我自己去玩,然後我就去打鳥,鳥飛太高,彈弓打不到,鳥好多,好看。我玩了好久,小姑姑才來找我,我說燕叔叔好黑,她說燕叔叔好看,然後然後然後我就說燕叔叔不好看,她就把我送回來了,還說下次不帶我玩了,她本來就米有帶我玩。」
聽後顏明玉笑了,捧着楚洋的臉:「你父皇也黑啊。」
「父皇黑,父皇好看。」
「什麼邏輯。」顏明玉將楚洋抱到床上:「睡午覺。」
才剛給楚洋脫鞋,奶娘過來說道:「皇后娘娘,讓奴婢帶二皇子回去睡吧,不然一會兒皇上過來會生氣的。」
「我不要,我就和母后睡。」楚洋肉肉的小胳膊一把摟住顏明玉的脖子,堅定地說道。
顏明玉和楚惟在帶孩子方面觀念大相徑庭。
楚惟的意識里,皇家的孩子是由奶娘、嬤嬤和太監看着,皇后嬪妃起監督引導作用。他自記事開始與母妃,與皇上更像是上級與下屬,但又比這種關係親一點。皇后里也都是這麼帶皇子和公主。
但是顏明玉不是這樣,她恨不得顏楚棋、楚洋每天都在她身邊,尤其是楚洋,生下來後,她除了必要的美顏之事,其他時間撲在楚洋身上,全天似乎都在陪楚洋,很多次他一回和樂殿不是看她抱着楚洋,親楚洋,就是看到楚洋睡在她和他的床上,他很不習慣,為此也與顏明玉鬧過彆扭。
當然,最後都是他妥協。
此刻顏明玉抱着胖胖的小糰子笑着道:「沒事兒,我陪他玩一會兒,等他睡着了,你就抱他到小院子去。」
奶娘這才放心:「是,皇后娘娘。」
顏明玉摟着楚洋躺在床上,問:「方才你父皇又罰你了,你難過嗎?」
「我難過,我的腿和胳膊都站疼了,我想坐下來,可是父皇會生氣的。」
「你為什麼怕你父皇呢?」顏明玉問。
「因為父皇可以用彈弓把天上的鳥,啪的一下打下來,父皇好厲害的!」楚洋說這話時眼睛亮晶晶的。
顏明玉「噗嗤」一聲笑出來。摟着楚洋又說別的,母子倆聊着聊着都睡着了。
等顏明玉有意識時,楚惟正壓着她使壞。
「楚」
「楚洋被抱走了。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了。」說着將顏明玉身上最後一層衣裳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