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善解人意的為我舀了碗湯,遞到我面前說道,「這是素瓜湯,用新長的苦瓜熬的,所以味道並不苦,裏面又加了枸杞和一點蜂蜜,入口微甜入喉微澀很是好喝。」
我聽着她的介紹,淺淺的喝了一口,果然如同她所說一般入口有些甜味,咽的時候又感受到了苦瓜的味道,咽下去後留在嘴裏的還是起初的甜膩。
「這是少夫人熬得?」我放下湯匙問道。
少夫人有些害羞的笑道,「我可沒這個本事,是廚房的阿婆熬得。」
我看着眼前的少夫人情緒與上午大不相同,感覺就像是判若兩人。
我只喝了碗湯,便讓少夫人將飯菜撤了,其實我是根本不需要吃東西的,但是在這裏又不能什麼都不吃。
少夫人看我吃的如此至少,關心的問道,「姑娘難道哪裏不舒服嗎?還是這飯菜不符合您的胃口?」
我看着她眼裏的擔憂,扯了個謊說道,「修煉之人講究是辟食,所以吃的很少。」
少夫人半信半疑的點了下頭,畢竟她又不懂得修煉之事。
在少夫人走後,床上的瘋少爺醒了,開口依舊是那句「把我的臉還給我!」
由於他一直被綁着,所以行動不便,只能在床上一直的吼着,掙扎着,一個轉頭看到了正在觀察着他的我。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像是猛獸在磨着牙一般說着,「還給我。。。還給我。。。」還不斷扭動着身體向我這裏而來。
終於在他的不斷努力下,他從床上掉了下來,額頭朝下的摔到了地上。
我沒有動,依舊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如同蚯蚓一般弓着身向我這裏而來,他的額頭被磕壞了一處,滲出了血。
而我等待良久的事情終於出現了。
他的臉前再次出現那光暈,逐漸凝實成人臉,就在那人臉剛要向瘋少爺的臉上扣下之時。
我出手如電,向那人臉抓去,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手抓了個空,直接從那人臉中穿過,而那人臉則毫無阻擋的落在了瘋公子的臉上。
我向瘋公子望去,這一次他的臉是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
看着自己抓空的手,「看來事情不太好辦啊!」
之後我一個手掌將瘋公子劈暈了過去,又施法將他送回了床上。
畢竟我現在的時間可不能用來應付他發瘋。
半夜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張人臉,我在它還是光暈的時候就向它抓去,依舊是抓了個空。
第二天我覺得需要換一個方向了,便向來送飯的少夫人說道,」可否將你相公沒發瘋之前的事同我講講。「
少夫人聽到我的話後,手上一僵,碗裏的湯灑在了她的手上,她將湯碗放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為難的說道,」實在是對不住姑娘,我對相公之前的事情沒有什麼了解。「
我看着她燙紅的手,沒有為難她,開口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秦姑娘要去哪裏,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少夫人在聽到我要出去後,有些緊張的問道。
我笑道,「放心,跑不了。」
之後少夫人送我出了錢府,我便順着青石板路向皇城中心地段走去。
街頭巷尾,茶樓酒舍無不是消息傳播的最快的地方,當然還有一個更快的地方便是青樓妓院。
我想了一番,瘋少爺身為錢家大少爺,少年的富貴公子又是在這等繁華之地,如果沒跟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去過那花眠柳宿之地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來也只有去一趟青樓了。」我想着便換作了一身男子打扮。
「去青樓,去的也不會是尋常青樓,定是那幾個最有名的。」我一邊想着一邊走到了這可以說是皇城最出名的一條街。
我站在街口處,看着前面拱起的百花門,上面的金字匾額龍飛鳳舞的寫着「隱春」,蓋得是宣孝帝的私印。
宣孝帝是位有趣又風流的皇帝,曾無數次流連這條花街,更為這條花街親筆題名,「隱春」,一是說就連美麗的春天到這裏都要被比下去,另一個含義就是說這裏隱藏着如同春天般讓人心動之物。
從此之後這條街便被稱作隱春街,聲明大造,愈加繁華,直到今天成為了皇城最出名的一條街。
白日裏的隱春街人影稀疏,一夜春宵的公子姑娘們應該還在睡着,只有沒得客的姑娘招攬着寥寥無幾的客人。
我走在接上,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姑娘大方的笑着,勾魂的眼向我勾着,酥人的聲音不斷的叫着,」公子,公子。。。「
我雖是個女鬼,但此情此景也能理解為何那些個男子喜歡在這裏流連忘返,醉生夢死。
我開口攔住身邊的一位公子問道,」公子,可否告知,這街上最有名的幾家青樓是哪幾家?「
那公子一副縱慾過度的臉,聽到我的問話後,拍着我的肩膀猥瑣的笑道,「小兄弟,外地人吧。」
我點頭承認。
他見狀更加的湊了過來,「要不要哥哥我帶你去玩玩。」
我挑眉看他,心想這是想蹭我的便宜啊。
「哦~」我裝作思考了一下後點頭答應,「好啊。」
見我答應的如此爽快,那人笑的更加熱情,伸手就要搭着我的肩膀,我向後避開躲過了他的勾搭,他有些訕訕的收回了手,但應該是想到可以從我這裏佔到便宜,所以也沒有撂下臉色。
「好,老弟,哥哥先領你去,這條街上最豪華的『擲千金』。」男子提到擲千金後整個人又興奮了不少,就連走起路來都輕快了許多。
「老弟我跟你講,你知道為什麼叫擲千金嘛?」男子得意的對我炫耀着他在這方面的知識。
見我搖頭,他更加得意的說道,「那是因為,想要跟那裏的頭牌姑娘單獨呆一晚上就要一千金。」
「一千金。。。」我心想這得是什麼樣的姑娘,一晚就值這個價錢,而且是說呆一晚上,還不是睡一晚上。
男子以為我被嚇傻了,怕我臨陣逃脫,又趕緊說道,「不過咱們又不是去看頭牌的,用不上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