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鄭子文預想的一樣,皇家賽馬場的運作並沒出現什麼問題,雖然沒有多麼的火,不過也沒有出什麼亂子,算是平穩運行。
這是好事。
而且從第二場比賽開始,押注的人也多了起來,四百多個守在賽馬場周圍的工作人員幾乎都沒有閒着的,這讓鄭子文也很滿意。
賽馬場總共僱傭了上千人的工作人員,光每天在賽馬里工作的來來往往就有幾百個。
這些人又不是奴隸,鄭子文可是每個月都要拿出幾千貫錢來發工資的,要是讓他們閒着自己還不虧大了?
畢竟這個時候又沒電腦那種高科技的東西,要想不出亂子,就必須依靠大量的人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第二次比賽結束後不久,下注點那邊的賬房就來向鄭子文報告了。
「老爺,第一場賽馬買中的注的一共是三百一十二注,我們一共賠出去三百五十八貫錢,剩下的錢我已經讓人在清點了,應該不少於兩千貫!」
鄭子文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辦會員的呢?」
聽到鄭子文問到會員的問題,賬房立刻拿出了一個小冊子給鄭子文遞了過去。
「老爺,這次辦會員的少一些,青銅會員有兩百二十人,白銀會員三十六人,黃金會員一人,共收到四萬一千兩銀子。」
說到這裏,掌柜的頓時小心的看了一眼鄭子文,然後才試探着開口道:「老爺,您說我們這個會員費是不是收貴了,要不要降下來一點?」
「不!」
鄭子文立刻擺擺手否決了他的提議,然後微微一笑。
「這樣的情況已經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了,你這就通知下去,等明天的時候,會員的價格翻一倍。」
賬房一聽頓時愣住了。
「老爺,這能行嗎?」
「哈哈,你不懂,人的心理就是買漲不買跌,怎麼會不行呢?」
鄭子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的會員本來就提供給那些錢多得沒處花的人的,與其讓他們拿錢去買地和農民搶飯吃,不如買我們的皇家賽馬場的會員,他們得了刺激和面子,我們也得了實惠,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
看着掌柜還是一臉的愁緒,鄭子文只好板起臉來。
「老周,我把你從張氏布莊挖過來是讓你做事的,不是讓你質疑我的決定的!」
老周這時候才想起鄭子文不當是他的老闆,還是恆州的刺史,頓時嚇得一下子跪了下去。
「大人恕罪!」
看着他跪下去了,鄭子文伸手就把他拽了起來。
「行了,不用來這套,從明天開始,所有會員的價格一天漲一倍,過了亥時就漲,今天黃金會員一千兩他們嫌貴,等十天之後一萬兩的黃金會員他們搶着買!不信我們賭一把!」
看着鄭子文一臉嚴肅的樣子,老周連忙搖頭道:「小人不敢,老爺可是大唐家喻戶曉的財神爺,小人哪敢和你賭啊?」
鄭子文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老周,你也會拍馬屁了,行了,我回去了,你有什麼事就去找我義弟房俊,他才是這裏的老闆。」
「是!」
當下,鄭子文就直接離開了賽馬場,然後直接騎着馬回刺史府了。
自從騎了幾次馬之後,鄭子文也習慣了那種顛簸,雖然不如乘車坐轎舒服,不過也另有一番滋味。
就如同有的人明明有錢買轎車了,但偏偏就是要買摩托一樣,這種境界一般人體會不了。
而且騎馬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快!
從賽馬場到刺史府,乘車需要一個多時辰的路程,騎着馬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鄭子文算了一下,這個速度不比現代的那些車差多少。
唯一的缺點就是馬是活物,它會累,需要吃喝拉撒睡,而且長時間的快速騎馬奔波,對人的身體素質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回到刺史府的時候,鄭子文身上也衣服都被汗液浸透了。
門口的下人看到他回來了,立刻過來馬旁邊跪下,意思是讓鄭子文踩到他身上下來,不過鄭子文卻沒有那樣做,他左腳踩着馬蹬,直接就翻身下來了。
看到他翻身下馬,那下人又連忙去幫他牽馬繩。
「老爺,小心!」
鄭子文微微一笑,然後擺了擺手。
「不用擔心,我沒那麼嬌貴,行了,你把馬牽下去吧!」
「是!」
把馬交給馬夫之後,鄭子文直接就進府去了,卻沒注意到那個下人眼中感激的神情。
似乎是知道他要回來,刺史府的門也沒有扣上,他一推門就開了。
於是他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叫了起來。
「我回來啦!」
他這麼一喊,盧敏她們立刻就跑出來了,看到他滿頭大汗的樣子,盧敏連忙拿出手絹小跑着就過來了。
他一邊用手絹給鄭子文擦去額頭的漢,一邊念叨起來。
「哎喲,老爺您幹嘛去了?看把您給累的,老刀他們也忒不會辦事了……冬兒,秋兒,快去給爺準備洗澡水。」
「好咧!」
看着她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心中一暖,直接環過她的腰,然後「吧唧」一聲,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頓時把盧敏羞得一臉通紅,頓時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
「老爺您還是這樣,也不管有人沒人。」
鄭子文毫不在意的笑了。
「怎麼着?老爺我親自己家婆姨還要給別人匯報不成,來,再讓爺親個小嘴兒……」
看着鄭子文把臉都湊過來了,盧敏再也招架不住,立刻掙脫他的手跑了,一邊跑還一邊笑了起來。
「嘻嘻,老爺你真不知羞,妾身不來了!」
「不來?想得美。」
鄭子文立刻拔腿追了過去,嘴裏「哇哇」的叫了起來。
「小娘子,來陪大爺玩玩,桀桀桀桀桀桀……」
「討厭啦,嘻嘻!」
正在廚房燒熱書的冬兒和秋兒聽到外面的聲音,頓時相視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跟鄭子文都相處那麼久了,他們的老爺是什麼德性她們再清楚不過了,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等鄭子文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冬兒她們已經把晚飯都準備好了。
這時候鄭子文也餓了,當即就坐下吃飯,還沒等他吃完呢,房遺愛就興沖沖的來了。
這傢伙一進門就叫了起來。
「大哥……大哥我來啦!」
鄭子文端着碗出來一看,就看到房遺愛臉色賊兮兮的笑容,在他身後還跟着幾個挑着幾個大箱子的人。
看着這一幕,鄭子文就咂了咂嘴,然後笑了。
「嘖,房俊,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都是自家兄弟,來的時候還帶什麼東西啊?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許了啊,來人,把東西都搬下去!」
「是!」
房遺愛一聽,頓時就傻眼了,連忙過來朝着鄭子文擺了擺手。
「大哥您先等等,這我等說清楚,這是可不是我給你送的禮,是咱們馬場的那個啥……哦對了,分紅!」
「哦!」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原來是分紅啊,來人,把老爺我的分紅搬下去。」
「是!」
看着幾個人出來就把箱子都搬走了,房遺愛有些傻眼。
「大哥,您不數數?」
鄭子文頓時擺了擺手。
「數什麼呀?我還能信不過你?要是我信不過你,就不會把賽馬場交給你了,不過你要記着,賽馬場的收益是一半歸陛下,另外一半才是我們倆平分的。」
房遺愛頓時笑了。
「這個我知道!」
「嗯!」
鄭子文再次點了點頭,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不過有句話我可得說在前面,你分給我的多一點少一點沒什麼,我也不差那點錢,不過陛下那邊,不要求你多一些,但絕對不能少一點。」
房遺愛頓時連連點頭。
「是是是,大哥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知道了,賬房都是知道底細的人,你放心吧,對了,今天我聽周賬房說你要把會員的價格翻十倍?」
鄭子文頓時搖了搖頭,這時候房遺愛頓時笑了起來。
「我說呢,怎麼可能嘛,這會員現在的價格就已經貴的離譜了,再翻十倍怎麼會有人要?這個老周嘴裏沒一句真的,看我回去不罵死他!」
等他說完之後,鄭子文才悠悠的開口道:「老周錯了,你也錯了,咱們皇家賽馬場以後每年的收益一大部分都來自會員,現在的價格怎麼夠?」
「啊?」
看着房遺愛驚訝的樣子,鄭子文頓時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我告訴老周的是十天之後翻十倍,按照我的想法,是在一百天以後達到一百倍,這才是我的心理價位!」
房遺愛頓時被鄭子文的話給震驚了,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
「這……一百倍是……」
鄭子文微笑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等一百天之後,現在每個會員一千兩的黃金會員需要十萬兩,白銀會員需要五萬兩,就算最低的青銅會員,也需要是一萬兩。」
這時候房遺愛也反應過來了,頓時拼命的搖頭。
「這不可能,河東道這邊沒有那麼多的有錢人。」
聽着房遺愛的話,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你能想到河東道,而不是單單一個恆州,我已經很欣慰了,不過,你就沒想過雖然河東道沒有那麼多有錢人,但是大唐會沒有嗎?」
「這……」
看着啞口無言的房遺愛,鄭子文立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握成拳頭。
「如今恆州的發展已經在我的掌握之中,已經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房俊,我要告訴你的是,也許十多年以後,這裏的繁華會超過長安!」
房遺愛此時已經說不上話了,只是瞪着大眼睛聽鄭子文在那裏說着。
「皇家書院的發展你也看得到,現在恆州境內已經沒有私塾的生存空間了,而恆州附近的州郡也被擠壓着,五年之後,這局面將擴大到整個河東道,我們恆州將成為整個河東道的文化中心。」
「大唐缺乏娛樂,我們的斯諾克能這麼火就是證明,所有我才建造了賽馬場,我把他們稱為博彩業,這個行業會成為拉動我們恆州發展的一輛巨大的馬車!」
說到這裏,鄭子文頓時雙手拍在房遺愛的肩膀上,臉上滿是興奮。
「恆州成為整個河東道,乃至整個大唐的經濟文化中心,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大唐的頂級商人都會集中在這裏,你想想看,我們馬場那四千多個會員會賣不掉嗎?」
這時候房遺愛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嘴裏咕噥着。
「三千個青銅會員,一個一萬貫,一年就是三千萬貫,一千個白銀會員就是……」
鄭子文笑吟吟的接上了口。
「不用算了,如果全部賣掉,一年就是一億三千萬貫!」
「嘶……」
房遺愛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而鄭子文則笑了起來。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算法,你別忘了除了這個之外,我們主要的收入還是客人賭馬賺的錢,會員是一年只能賣一次,賭馬的錢卻是每天都有,只會比這個多。」
聽完了鄭子文的話之後,房遺愛頓時又發愁起來。
「不過大哥,既然我們的賽馬場這麼賺錢,那別人也學着我們這樣弄一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鄭子文頓時露出一臉的兇狠:「開一個,砸一個,只有壟斷才能賺錢,別忘了咱們背後可是站着當今的皇上,就算我們不出手,他也會出手的!」
房遺愛頓時又高興了起來。
「對啊,咱們這個賽馬場可是皇家賽馬場,陛下他又不可能自己去開一個,所有還得指望着咱們呢!」
「你明白就好!」
鄭子文一邊點頭,一邊輕輕的拍了拍房遺愛的後背。
「咱們賺大錢的機會還在後面,所以該交上去的錢別捨不得,別做丟了西瓜撿芝麻的啥事。」
房遺愛頓時點了點頭。
「大哥,我明白了,您歇着吧,我得再回去賽馬場盯着,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處理的。」
「嗯,去吧!」
送走了房遺愛之後,盧敏這才走了出來,一臉驚訝的看着鄭子文。
「老爺,那賽馬場真能賺那麼多錢?」
聽到她的問題之後,鄭子文頓時白了她一眼。
「這叫畫餅充飢!就算十年之後能賺我說的十分之一我就燒高香了,不過我要不那麼說,房二那傢伙能勤勤懇懇的給我做事?我看啊,你和房二一樣傻。」
鄭子文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盧敏一臉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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