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皓月不甘心,自己原本可以得到的皇上怎麼轉瞬之間就又跪倒李絲雨的身旁了呢?
這個時候,劉皓月更是下了狠心,暗暗想道:「不行,這個李絲雨在的話,我就不能得到皇上。我需要把她給除掉才行。」
趙步道輕輕拍打李絲雨的後背,目光緊緊盯住了李絲雨,神色很是慌張,對李絲雨說道:「絲雨,你的身體究竟如何,你可要真實說一說啊。」
李絲雨微笑着搖頭,有皇上這一句話,自己就算是有病,也是好了。
趙步道似信非信地看着李絲雨,皺眉問道:「絲雨,你……自己真的要回去嗎?」
李絲雨目光之中由堅持轉變為了柔情,也學着劉皓月那樣,衝着皇上嬌嗔着說道:「皇上不去我那裏,絲雨一個人還在這裏幹什麼,我也只好趕緊離開,省的在這裏看着也彆扭。皇上你明白,絲雨向來是聽從皇上的話。知道皇上想要與皓月妹妹一同了,我當然想滿足皇上的意思了。」
趙步道搖頭嘆息道:「那朕也沒有說要讓你一個人回去啊。絲雨你看,我們正下江南,朕可不希望讓你一個人回到房中啊。你孤獨寂寞,我就難受。」
皇上的這些話句句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劉皓月的心頭上,讓劉皓月難以喘息過來。
李絲雨內心大喜,真是解氣啊,剛才劉皓月那麼對皇上,卻沒想到皇上居然會這個樣子對待她,自己一轉眼裝作難受,就成功地把皇上的注意力給引到自己這邊來了。
劉皓月現在不得想要吐血啊。
李絲雨淡淡一笑,伸出纖纖玉手來,故意環繞着皇上的脖頸處慢慢來迴轉悠。就是為了做給劉皓月看的。
劉皓月原本傷勢好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可是真的着急了,一下子沒有忍住,火氣好似自胸口處涌到咽喉,卻沒有吐出來,急火攻心,一下子吐出血來。
眾人都是驚訝失色,趕忙對皇上說道:「皇上您看,劉妃她……」
趙步道一個回頭,見劉皓月雙手扶在床上,腦袋已經沉了下去,氣息奄奄了。
「皓月。」皇上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旋即便又將李絲雨慢慢放着,讓她坐到座位上去,這才奔跑回去扶住劉皓月,哆嗦着嘴唇,急切問道:「皓月,你究竟怎麼了,你……」
劉皓月一把抓住了皇上的手,大喘氣說道:「皇上,快去請……太醫來。」
李絲雨這下子有一種徹底解恨的感覺,看着劉皓月那個狼狽樣,暗自尋思道:「她這下子真的受了傷吧,而且還是內傷。」
劉皓月憤怒地盯着李絲雨看,旋即眨巴眨巴眼睛,又回視皇上,道:「皇上,太醫……」
趙步道輕輕捋着劉皓月的黑髮,啜泣着點頭道:「朕已經讓太醫過來了。」
李絲雨看着趙步道,心裏猜測了半晌,這個趙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究竟以他自己為重,以國家為重,還是以女人為重?
瞧劉皓月吐了血,他那一副哭泣的樣子,真好像是出了什麼驚天大事一樣。
可是他又是讓自己和妃子這些女人們圍繞着他轉。妃子們來回掐,他也不管。
李絲雨感嘆,這個男人真的是深不可測啊。
不一會兒太醫沒來,墨蘭過來了,着急着說道:「皇上,太醫說……說已經沒有藥了。」
趙步道定住了神,真沒想到會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朕親自去看看。」趙步道說着就起身來要走。
劉皓月拽住了皇上的衣角,對皇上說道:「皇上,讓船靠岸,這樣子我才有救。」
話語說得很是無力,再加上劉皓月整個人的角色已經成了蒼白之色,趙步道被這個場面完全嚇住了,當即點頭說道:「好,好,朕讓船靠岸。」
說着話,趙步道逃也似得離開了房間。
李絲雨呆呆站立在原地,周圍的侍衛們都為了皇上安全而跑出去跟了上去。
劉皓月示意宮女們出去。
宮女們應了一聲,於是出去將房門帶上。
李絲雨原本也準備出去的,卻被劉皓月給叫住了。
劉皓月的嘴角邊上還有血跡,不過她輕輕抬手,將血跡擦拭乾淨了,然後淡淡笑了笑。
李絲雨看傻眼了,倘若劉皓月能演,那吐血這是怎麼回事,這她也能演嗎?
劉皓月目光之中露出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堅定來,旋即沖李絲雨揮揮手,示意她過去。
李絲雨看着劉皓月,怎麼感覺自己看到了鬼一樣呢?一想到一個之前看到過的貞子,再看看眼前這個人,簡直比貞子還要可怕。
劉皓月淡淡說道:「呵呵,絲雨姐姐,妹妹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問問,妹妹為何沒有事情,是嗎?」
李絲雨心裏承認,表面上卻好強,不承認,自然不回答。
劉皓月說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為什麼。」
她話未說完,臉上的神情已經由方才的笑容轉變為了憤怒,原本如凝脂一般光亮的肌膚上此時也多了幾縷皺紋來。哆嗦着嘴唇,她慢慢說道:「你好厲害,皇上這個人都被你給深深吸引了,皇上的心都是你的了。好,皓月既然得不到皇上的人,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得到的。」
李絲雨臉上驚訝,連連搖頭,表示不理解,問道:「你怎麼這麼狠心,為了讓皇上離開我,你都讓自己如此……」
劉皓月低聲接話道:「受虐,是嗎?好啊,我就是受虐。我告訴你,這口血可不是我想吐的。我是真的被你給氣的。」
李絲雨搖頭說道:「這事情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皓月眼神如千年寒冰一般清冷,目光射出,幾乎都能將李絲雨給凍住了,她淡淡說道:「倘若沒有你,皇上定然會從我們劉氏的女人之中選出一個人來當皇后。可是你……你居然鳩佔鵲巢。我自然不會客氣。」
李絲雨十分無奈,嘴角都已抽搐了,含恨說道:「劉皓月,我究竟如何,你才能夠放過我?」
劉皓月微微眯縫着眼睛,樣子好像很是得意,低聲說道:「我永遠不會放過你,你霸佔了我們的位置,斷了我們的財路。我豈能放過你?你就是我們劉氏的公敵。」
李絲雨搖頭道:「皇后又不是我去爭取的。當時劉思思還去求我,我看她真誠,劉答應了她。誰想道你們劉氏女人居然恩將仇報。」
劉皓月奸笑一聲,道:「恩將仇報又怎麼樣?利益最重要了。我們之中倘若有人作了皇后,我們劉氏家族就會更加繁榮。可是你一個小小的大臣女人居然敢來和我們搶位置,你是找死。」
李絲雨定住了神,這次自己徹底下了決心,不和她鬥爭到底,自己的位置是不會保住的。
她揚起腦袋來,故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聲音冷冷的,好似從幽遠的山谷當中傳過來,說道:「好,我知道,這是黨爭,後宮的黨爭。」
劉皓月搖頭說道:「不是黨爭。」
李絲雨懷恨在心,也不避諱,直接說道:「好吧。既然你們不給我活路,我豈能袖手,任由你們宰割?我和你們劉氏不共戴天,只要我當一天的皇后,你們劉氏的人休想上位。」
劉皓月輕輕一笑,還沒有說話,卻突然聽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推開門進來的,是趙步道。
趙步道雙目呆住,目光無神,整個人如在暗室當中待了數日一般,昏昏沉沉。
李絲雨還沒反應過來,劉皓月已經又開始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了。
趙步道搖頭嘆息道:「後宮黨爭,後宮參政,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兩大忌諱之處。」
李絲雨見皇上突然將目光對準了自己,心裏一下子害怕起來,這是怎麼了?
「絲雨。」
趙步道輕聲對李絲雨說道:「絲雨,朕真的不想貶你啊。你可知道,今日朕為什麼要允你,去你的房間裏嗎?」
劉皓月看這種情況,心裏面很高興,知道皇上現在誤會李絲雨了,當即開始添油加醋着說道:「皇上,您……千萬不要責備絲雨姐姐,她是為我好。」
趙步道搖頭說道:「皓月,你不用再替她辯解了。」
李絲雨疑惑問道:「皇上何故說這樣的話?」
趙步道搖頭說道:「絲雨,看來你不應該隨朕一同下江南。」
李絲雨不明白,非要將事情給說清楚不行,於是接着問道:「皇上,您究竟是什麼意思,請直言。」
趙步道搖頭說道:「絲雨,後宮黨爭,朕很忌諱,卻沒想到這事情居然發生在你的身上。」
後宮黨爭?
這名詞自己聽着新鮮,沒想到在這裏卻是人人皆知的。
李絲雨真的意識到自己的危險了,結巴着問道:「皇上……您……是相信絲雨我……」
趙步道不等她說完便接着說道:「結黨營私,排斥異己。絲雨,朝中大臣結黨營私,朕還可以對付。可是後宮女人心,海底針一般難以琢磨。朕不能不防。後宮黨爭,更為可怕。」
這要是擱在地球上的中國,都能把人笑掉大牙了,有誰聽說過後宮黨爭的?
李絲雨渾身一顫,準備辯解,可是那個劉皓月又開始添油加醋道:「皇上,絲雨姐姐她雖然有私心,可是私心誰沒有呢?她可是皇后啊。」
她這是替自己說情,還是陷害自己?
李絲雨內心焦慮萬分,自己什麼時候有私心了?倒是這個劉皓月,滿滿的私心卻在賊喊捉賊。
趙步道被劉皓月的話再一次刺激到了,連連搖頭,說道:「對啊,絲雨,你是皇后啊皇后黨爭,更為可怕。」
這個劉皓月,她是在提醒皇上。
李絲雨想辯解,說道:「皇上,妾身根本沒有那樣的意思,還請皇上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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