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門外馬車響動,將李絲雨給吧吵醒了,她睜眼一看,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是誰?怎麼如此吵鬧?」
「我們該上路了。」李絲雨的耳旁突三出現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來。
李絲雨啞然失色,尋聲看了一看,瞧見趙步道就坐在自己的床頭邊上呢,由於他的位置較矮,再加上李絲雨直接起身向外看,她根本沒有看到趙步道。
這真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傢伙!
李絲雨安慰着自己,真是苦笑不得,自己可是行軍打仗的,自己身邊突然躲藏着一個人,自己居然沒有發現。
趙步道臉色陰沉,連忙關切問道:「絲雨,你怎麼了?」
李絲雨伸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很是自然地說道:「沒事,沒事,可算是嚇死妾身了。」
趙步道安慰李絲雨道:「絲雨,你恐怕是受驚過度,因此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
李絲雨也沒有過多理睬他,而是突然一抬起自己的手來,驚喜地發現自己手臂上的箭傷不痛了。
趙步道向外一指,說道:「絲雨,外面馬車已經動了,我們趕快收拾東西上馬車去吧。今日我們便回京城去。」
李絲雨臉上露出笑容來,揮舞着手臂,居然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了,簡直奇蹟。
趙步道陪笑道:「絲雨,你的手臂上的傷好了吧?這大夫可是朕親自點名來為你療傷的,不會有錯的。」
李絲雨點頭歡喜道:「嗯嗯,多謝皇上恩典。」
說着話,二人便從屋子當中走出來,李絲雨向外一看,見這裏金碧輝煌,簡直能和宮中相比了。
趙步道指揮着李絲雨上了馬車,旋即又對鍾將軍說道:「將軍就留在這裏了。倘若有什麼事情,朕會給你飛鴿傳書的。」
鍾將軍領命,親自護送這些馬車出去,為了保護皇上不受傷害,鍾將軍又派五百武士護送他們回到京城去。
馬車行走了幾天幾夜,這一天的中午十分,一行人來到了京城口處。
李絲雨透過小口向外眺望,遠遠望到城外一片全是人站立。密密麻麻數不清楚。
等他們的馬車靠近了京城門口,李絲雨忽然看到那些人都跪倒下來,一齊喊道:,「恭迎皇上回京。」
這幾個字喊得驚天動地,李絲雨點頭微笑道:「皇上您看,文武百官來迎接您了。」
趙步道和劉皓月二人也在這馬車上,劉皓月掀開帘子直接向外看去,點頭說道:「皇上,他們果然來接我們了。」
馬車行到離京城門口還有百米之遠的時候,兩旁的士兵突然湊了過來,將馬車束縛在一條狹窄的道路上,士兵們面面相對,互相高喊皇上萬歲。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百官開始下跪。
李絲雨這時的手臂早就已經好了,她主動伸手來攙扶着趙步道,將他扶下馬車來,面對着已經下跪的群臣。
趙步道滿臉滄桑,好像經歷了人世之間生死一樣,嘴角都有些發乾,眼角也出現了皺紋了。
他揮舞着手臂,示意群臣站立起來,將大家召集回京去,進宮上朝。雖然不是早上,可是這就當是一個見面會了吧。
眾人都回到了京城之中,過了一個時辰,趙步道換好了龍袍,李絲雨換好了鳳袍,妃子們也都換好着裝,都來大殿上。
趙步道手牽着李絲雨,準備領她上殿。
李絲雨猶豫了片刻,心裏想道:「不如趁現在試一試他。」
突然「哎呦」一聲,李絲雨蹲了下來。
趙步道疑惑問道:「絲雨,你怎麼了?」
李絲雨道:「可能是長時間行路,身子睏乏,因此絲雨的腿腳有些不舒服了。皇上,妾身已經不是皇后了,您不必再牽着我。」
趙步道嘆息着說道:「你這個傻丫頭,誰說你不是皇后了?朕要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重新封你為皇后,你要明白,朕的命可是你救的。你說這樣的喪氣話幹什麼?」
李絲雨欣慰地點頭,其實此時自己的內心還是沒有底,不知道皇上這話是真是假。
不過有一點,李絲雨是真的記住了,那就是不要在後宮結黨營私。這是皇上最為忌諱的。
趙步道牽着李絲雨的手慢慢踏上了殿堂上去,殿下群臣跪拜,都喊皇上萬歲。
一旁坐下的劉皓月緊挨着劉思思,看着皇上身旁的李絲雨,眼神之中儘是羨慕嫉妒恨。
劉思思低聲對劉皓月說道:「你說話皇上今日還能夠再次封李絲雨為皇后嗎?」
劉皓月點頭,可是咬牙說道:「都怪我,一時心軟,沒有徹底將李絲雨給搞死。」
劉思思微笑了一下,樣子很是溫柔,可是卻說道:「這怎麼能夠怪你呢?皓月,你是好樣的,只不過她李絲雨會耍心眼罷了。你等着,看我如何治她。」
下面李泰遠和李恨晉都已經等不耐煩了,等李絲雨上殿以後,他二人都迫不及待地向殿上斜視,看到李絲雨沒有事情,二人這才相互看了一眼,互相以笑相對。
趙步道坐到殿上去,對群臣說道:「平身,大家都起來說話,不必多禮。」
一個大臣上前來恭維道:「皇上的事情我們都已經聽說了,這次皇上能夠大難不死,想必之後皇上必然會有後福的。」
趙步道勉強笑了笑:「這次大難不死,全靠絲雨啊。倘若沒有絲雨,朕恐怕早就命亡南方了。」
另外一個大臣樣子威武,上前來道:「皇上,臣有罪啊。」
趙步道疑惑道:「你有什麼罪?」
那大臣道:「臣是武將,原本就應該安天下,保護皇上。可是誰知道皇上居然在南方險些受到叛軍的傷害。臣作為武將,沒能保護好皇上,是臣的罪過啊。」
真是扯淡,一個在京城,一個在南方,夠得着嗎?這個武將馬屁拍得也太勉強了吧?
李絲雨淡淡一笑,說道:「將軍不必自責。絲雨作為武將,能夠救下皇上,實屬光榮。所以我們武將也算是出了自己的綿薄之力了。將軍鎮守京城,你也有功勞的。」
趙步道哈哈大笑,說道:「絲雨說得好,朕能得絲雨所救,是朕的萬幸。也是你們所有武將的功勞。」
那武將謝過皇上和李絲雨,接着說道:「皇上,臣願請命前往南方,將叛軍一舉剿滅。」
趙步道微笑道:「將軍好意,朕心領了,不過不用了,鍾將軍在南方已經有所準備了,叛軍一個也跑不了。」
李絲雨斜睨了趙步道一眼,忽然感覺一股莫名的龍氣直逼迫自己,壓得自己險些都要喘不過氣來了。這就是趙步道的氣質嗎?震懾力真是強大。
趙步道說道:「這次多虧了絲雨皇后……」
「皇上。」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個老者柱着拐杖上前來說話。
趙步道伸手指了指他,說道:「老先生年過七十了,快賜座。」
那老者坐下來說道:「皇上,李絲雨被您貶斥在外,本來就已經不是皇上了,您為何還要稱她為皇后呢?」
趙步道故意裝傻,問道:「老先生何故如此相問呢?」
老者接着說道:「皇上,先祖曾經說過,皇后一旦被廢,就等於是不能再進宮了,皇上剛剛將李絲雨廢了,而且貶斥她到別處去。不讓她進宮,如今皇上又口口聲聲稱她為皇后,這不是違反了祖訓了嗎?」
趙步道淡淡一笑,說道:「我可是趙家的後人。難道我懂的都沒有老先生多嗎?」
那老者面不改色,接着說道:「皇上,臣受先帝隆恩,倘若皇上要一意孤行,臣就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上了。」
趙步道伸手攔住道:「別,先生您不要意氣用事。朕並沒有下決定,只是等着與眾人商議呢!」
一旁的劉思思淡淡一笑,斜眼看着劉皓月,向她表示慶祝。
劉皓月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下面那個老頭也是自己人。她突然強硬起來,在心裏暗暗想道:「哼哼,李絲雨,這朝中上下都是我們的人,我看你究竟還能夠狂妄到什麼時候去。」
李絲雨這個時候也趕緊說道:「皇上,妾身已經被廢,因此妾身需要遵守先帝的規矩,不再當這個皇后了。皇后之位另外可以再選人,絲雨相信比絲雨更賢惠的女人多的是。皇后需要母儀天下,而我們就選出這樣一個人來。」
趙步道很是無奈,握住李絲雨的手此時也不得不鬆開了,只好點頭。
李泰遠這個時候也上前去說道:「皇上,小女既然有罪責,定然要依法受到懲罰。而且皇上已經廢了小女的皇后之位,小女就應該遵守朝廷規矩,回家反省去。」
趙步道揮手道:「也只好如此了。」
那老者依然瀟灑地說道:「皇上,臣以為沒有皇后,天下就不穩了,臣想不如皇上就在現在另外選出一個人來當皇后,如何?」
趙步道擺手道:「朕已經疲憊了,選皇后的事情改日再說吧。」
那老者說道:「臣可是遵守先帝的規矩,倘若皇上一意孤行,臣……」
「撞死吧,我們都看看。」下面的一個文臣說道:「你都年紀一大把了,真不害臊。皇上今日剛剛歸來,你不說安慰的話也就罷了,怎麼還在這裏倚老賣老?現在大殿之上妃子有幾個人?要選皇后,那也的將所有妃子都召集起來再說。」
那老者聽着直喘粗氣,只好閉嘴不說了。
李絲雨看了看,這裏好像除了劉皓月和劉思思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妃子了。
怪不得那個老者那麼說呢,原來他是劉氏家族的人。
趙步道揮揮手,示意退朝。
下了朝去,趙步道拉住了李絲雨的手,對她哭泣着說道:「絲雨,你不要怪朕,朕力不從心,不能夠再將你封為皇后。我……哎呀,我真後悔,當時為什麼廢了你。」
李絲雨也含淚絲說道:「皇上不必自責,妾身明白,妾身不怪皇上。只是從今日起,妾身就不能夠再照顧皇上了,我先回家去了。」
趙步道目送着李絲雨回到房間當中去,換好了衣服,李絲雨從乾寧宮中出來,出宮去和自己父親哥哥相見了。
李泰遠看到自己的女兒,當即摟抱住說道:「絲雨,父親可想死你了。你這次能夠平安歸來,父親心裏大為慰藉。」
李恨晉也在一旁說道:「絲雨妹妹,你不知道,父親聽說你有事你,險些哭暈了過去。」
在外面闖蕩不容易,還是回到自己家中好,見到自己的親人,李絲雨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最起碼自己的內心好像釋放了壓力一般,只感覺此時自己渾身舒服。
李泰遠道:「走,我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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