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夏,等等我。暖夏……」
緊追過去,薄景菡一連喊了幾遍,都沒見死黨回應。
於是,她停下腳步,將聲音提高了兩個key,口吻冷冽的大叫了聲:「蘇暖夏!」
前方那個似乎與夜色融合了的白色身影,微恍了恍,停下。
見狀,薄景菡總算是舒口氣,趕緊追了上去。
而蘇暖夏像是故意整她,在她追上後,就立刻放快了速度,和薄景菡較勁兒的似的,玩起了競走。
兩人你追我趕,沿着種滿了梔子花的花園街,一直走到了街道盡頭的街心花園……
十多分鐘後,較勁兒較累了的兩人,找了長長椅坐下休息。
薄景菡四下望了圈,在休息處的附近,找到了台自動售賣機。
很快,她帶着兩瓶水原路折返。
走近長椅時,她稍稍抬腕的往前一擲。
礦泉水瓶當空划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孫媳的手中。
「給!」
「謝了。」
面對蘇暖夏的冷麵孔,還有那恢復往常的陰森氣息,薄景菡卻好似什麼都沒感覺,邁開步子走到椅子跟前,就累得直接坐下了。
她沒着急和蘇暖夏說話,而是仰着脖子咕嘟咕嘟的猛灌了幾口水,穩定自己跑跳過後有些煩躁的心緒和思維。
蘇暖夏也沒有開口。
她擰開瓶蓋,微微抿了抿瓶口。
視線卻轉移到了薄景菡的身上,盯着她的側臉出神。
「盯着我作什麼?」
發現那視線,又恢復了往日優雅的薄景菡,那紙巾擦了擦嘴唇,抹去了唇瓣上的唇膏,還原了唇色原有的緋紅。涼薄的眼眸,也在這時落向了蘇暖夏,上下打量了圈兒,就翹起了眉梢。
「你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做監工的!」
「我?」薄景菡反手指向自己,心裏清楚死黨對薄老安排的婚事,有多牴觸,卻也不點破,只似笑非笑的打趣:「我身兼數職,先給舅舅黨說客,在給老爺子當監工,最後啊……還要給你當伴娘呢!你忘了,我們曾經約好的,等你結婚的時候,我給你當伴娘,gemini給你當花童!」
「可惜……我們約定的時候,新郎還沒換人。」
清冷柔亮的嗓音,夾雜着徐徐陰鷙和森然。
即便暖夏說的十分平靜,被路燈照耀的格外白皙的臉上,也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但薄景菡仿佛能夠從她的身上,讀到一種悲涼的情緒。
心,微窒。
薄景菡看着死黨,張張嘴,卻不知要繼續說些什麼。
她只能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對方的。
藉此安慰。
但那冰冷的手,剛剛落入她溫暖的手掌心時,薄景菡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放開。
理智讓她把手壓了上去,輕輕地,拍了拍。
嘴角,淺淺地噙起一絲柔和:「看來今天並不適合談這件事。我不說了,換你,說說你主動約我出來,是什麼原因吧!還有,如果你方便的話,我也希望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些什麼,為什麼連續這些天,不是半夜三更才回去,就是壓根不回去?暖夏,外公很在乎你,舅舅也是……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