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 . . )
阿澤和往日一樣,掐着表的來到薄景菡的房門口,叫她起床。
可他敲了敲門,裏頭沒有半點兒回應。加之他們現在並非在薄家,而是神殿的總部里,阿澤這心裏有些打鼓,也不顧別的了,直接開門進去。
一進門,卻見屋子裏空無一人。
床上也是整整齊齊的,就連他昨天鋪床時擺放的那枚抱枕,都已一個完好的角度,安穩的躺在那裏,好像整夜都沒有人動過。
這——
阿澤瞪了瞪眼睛,心跳的速度不禁加快,腦子雖然還算鎮定,卻因擔憂而出現了短暫的慌亂。
「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嗎!」走近房間,阿澤沉聲低呼。
卻聽一道細微的聲響,從圓廳裏面傳來。
似乎是什麼東西滾落在了地毯上,發出的略顯沉悶的碰撞聲。
咚——
聞聲,阿澤幾乎是連轉身的動作都省略了,一個健步便往圓廳的方向衝過去。但在門口,他伸手扶了下門框,讓自己的動作得到一個緩衝的停頓下來。
眼前的薄景菡,任然穿着昨晚的家居服,姿勢有些僵硬的靠在獨立的沙發椅里,手邊的小几上,隔着一個倒落的高腳杯,還有……一支未開封的白葡萄酒,而地毯上,還橫躺着一支酒瓶,在小几下來回滾動。
大概就是剛才發出聲音的那個了吧?
聽見聲音,薄景菡活動着脖子,有些彆扭的轉頭澤,一雙微紅的眸子,布着細密的血絲。
見來人是他,她慢慢地揚起嘴角,笑了笑,朝他微調眉梢:「早上好,阿澤?」
「早……大小姐,您這……別告訴我,你昨兒早早的回來,說要休息,結果就是這麼休息的!」
阿澤有些責怪的,眼底藏着說不出的無奈。
他很想關心她,只是有些時候,卻又由不得他……
「嗯,如你所見。」
聳聳肩,薄景菡徐徐地站起身來,活動着酸麻了的半截身子,一雙幽深的眸子,慢慢地合上,在張開,轉眸然立在門口的阿澤,朝他微揚下巴,示意他進來說話。
眸光如水般從他面上平靜地划過,轉落在小几另一側的沙發上。
凝定許久,仿佛再打量着對面的一位客人。
而這樣的眼神,讓阿澤立馬明白了件事兒,他大膽的猜想,昨晚,那張沙發上一定又誰坐過。有了這樣的想法,他也順着那視線很仔細的將沙發上掃視一遍,便察覺到了沙發椅上原本的那個抱枕,不見了蹤跡,再往四周搜尋一圈兒,這才發現,那東西此刻正躺子地上,上頭還有一個黑乎乎的鞋印兒!
這,這……
阿澤有些晃神,心中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選,和薄景菡當時所想到的,不謀而合。可那個念頭,一閃即過,便被他給拋棄了。只留下滿眼的狐疑和不敢置信來。畢竟,他是知道的——
此刻的薄景菡,正處於一種異常嚴密的監視環境之中,那位不可能進的來。可不是他,又能是誰呢?是誰有這種神通,進了這兒,不僅僅沒有驚動除開薄景菡以外的任何人,還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