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無意之中,她又得到了一段秘密。
一段有點兒悲情意思的情史。
雖然不知真假,但看着紀帆不掩恨意的眼神,薄景菡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她走的那天,把自己打扮的特別漂亮。我還說,媽媽,你今天好漂亮,像新娘子一樣。她特別溫柔的對我笑,和我說了好多話,讓我學着照顧自己。還說自己累了,很累很累了……」
紀帆的母親,在他還是個稚齡孩童的時候,自盡了。
就在紀帆的眼前。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的確是不可磨滅的衝擊力。
對薄景菡來說,這個故事且不論真假,都已經打動了她。同時也喚起了她年少時的記憶,讓她想起那對男女,在母親的病房裏,迫不及待的做下的,令人不恥的事兒。
隱約的,她似乎也有些理解他的感受。
但理解是理解,卻不能完全的相信他。
最多也就只能信上三分。
「這故事不錯,若真是他害得,你的確該了解了他。不過,你拿我當擋箭牌的事兒,卻觸及了我的底線。紀帆,你該知道,若非當初純熙幫你求情輕,又剛好有個喬疏狂在她身邊,願意出面守護,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是,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你在逆境中求生,在歷練中學到了不少東西,卻還知道深藏不漏,若是好好栽培,必然會成為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薄家不缺人才,我也不缺忠心之士!」
「你的意思是……」薄景菡這邊剛說完,紀帆就陰着張臉,冷笑着朝薄景菡看去。
語帶深意的說了半截,卻很快收住。
意味深長的拖了個尾音,低笑了聲,就垂下了眼帘。
似乎了悟了什麼,沉沉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這件事不會牽累到你的,也不會牽累薄家。這男人我會自己除掉他!」
明顯是在劃清界限的話語,沉悶,低啞。
隱約帶着三分譏諷,四分自嘲,還有點兒說不出的陰鷙,和悲涼的味道。
混合在一起,叫人心裏莫名發慌,五味雜陳。
薄景菡也不是沒人性的人,只是這人啊,一旦站在了一個高度,就必須去做這個高度的人,應該要做的事兒。
他瘋,她卻不能陪着。
因為她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首先要考慮的,都是薄家。
這,是她的責任,亦是她所背負的使命……
吁——
長長地舒了口氣。
薄景菡的手指輕輕地扣着桌面,反覆幾次,她再度抬頭。
清潤卻又深邃的眸子,剛好和紀帆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一怔。
薄景菡笑了:「你和他之間的恩怨我不會管,但你現在是我的人,站在我的陣營里,我就不能不顧你的利益。放心,你這次設下的局,沒能讓他鑽進去,不過也被傷的不輕,現在在醫院裏躺着呢!掃尾工作,我讓人給你做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他也不會猜到是你。不過告訴你這些,並不代表,我同情你的遭遇。我要說的是……下次別那麼衝動,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