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心公拉着到了寶船之上,都來不及看別的,就直接被金心公拉着到了船頭上。似乎靠近之後,這隻老猴子能感應的到那百鍊兵的所在似的。這船頭放着一塊四四方方的鐵塊,看着就跟個大板磚似的,見金心公一臉興奮的撲向那塊板磚,平安不由疑惑的問了句:
「這個就是百鍊兵?」
「恩,」戚聞忠太師點了點頭,「百鍊兵,取百柄百種奇金所鑄的百戰之兵以百妖本命靈火百鍊而成!金心公的本命神兵,重一萬二千斤。」
平安聽了眼睛不由睜大了下,一萬二千斤,這個重量他就是拿的動估計也差不多到極限了,能拿這個來當兵器用。可見這金心公的肉身簡直就是變態啊!不過,他對這百鍊兵的造型實在有些看不上,遂道:
「這大板磚不好使吧?當盾牌用嗎?」
「嗤!」金心公嗤笑了下,道:
「沒見識的小鬼,仔細看好了!」說着伸手摸上了那塊板磚,接着那泛着銀光的金屬板磚突然好像泥捏的一般,一下子癱開了,接着好似活物一般的順着金心公抬起的手,變成了一杆長槍。
金心公得意的甩了幾個槍花,那槍又變成了一把刀,接着又變成了劍,金心公雙手一分,它又變成了雙鈎。平安看的目瞪口呆,金心公則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可大可小,隨心而變,百鍊得成百變兵!你以為公爺是掄板磚就上的那種人嗎?」
平安吞了口口水,他心裏還真有些羨慕金心公的這件寶貝,可一萬多斤他要抬起來都費勁,想像金心公這樣耍着玩根本不可能。心裏雖然羨慕,平安嘴上卻不屑道:
「能變有什麼好得意的,煉個大號的乾坤袋各種武器都裝上一個不是和你這差不多嗎?我看還不如拿板磚拍人呢?我大師兄好像就有個板磚樣的法寶,挺厲害的。」
金心公尋回了自己的兵刃,心情也是大好,只是鄙夷的瞪了平安一眼,把百鍊兵變作一把厚背大砍刀往身上一扛,歪着頭道:
「沒見識的小鬼,懶得理你!」說罷往船頭上一跳,坐在了那白骨蛟首上,用那厚背刀的刀背一下下蹭這那骨首上的蛟龍角。
平安看着那刀與蛟角之間不停搽出的火花,聽着耳朵里刺耳的「嚓嚓」聲,眼皮直跳的衝着金心公喊道:
「該死的,你小心點,別給弄壞了!」
「你懂個屁啊!我也沒花多大力氣,那有這麼容易壞!」金心公往那蛟角上吐了口口水,直接用衣袖蹭了蹭,接着道:
「看見沒有,不是屁事沒有嗎?快點滾去好好看看這船都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免得以後壞事!還主事人呢?該幹什麼都不知道!你看着公爺有個屁用,公爺又不是你媳婦!」
平安只覺三屍神暴跳,直想把這死猴子踹海里去餵魚,可衡量了下兩人的戰力,覺得自己上去的話,還是自己餵魚的可能性比較大,只能罵了句該死,轉頭去找戚太師。
接下來幾天,平安一直跟着戚太師以及那個通曉海事,還會西域語言的手下學習海上之事並了解這寶船。那個老太師安排給平安的副手是個40來歲的中年人,頭髮微卷,眼珠是褐色的,似乎也有些異族血統。不是純粹的神州人士。這人的名字叫做徐仲,臉上有一道刀疤甚是駭人,從左眼一直到他下巴,也廢了此人一隻眼睛,可見也是個百戰餘生的勇士。
平安每日裏專心學這海事,難免就少有精力盯着金心公,金心公這個貨這幾天的功夫就和戚聞忠太師的那隻墨麒麟混的精熟。附近的小鎮裏已然有了惡獸為禍的消息,這會兒都有當地的官員來請駐軍除害了。
一會兒功夫過了兩個月,平安現在雖說不上熟悉海事,可也有了些了解,不像開始時那樣兩眼一抹黑了。金心公禍害了一圈周圍的百姓,漸漸也覺得無聊了,把目標放到了戚聞忠太師的親衛身上。這幾日就是久經考驗的大坤第一軍,也被金心公折磨的********,才幾日功夫,已經有不少副將小校向戚聞忠太師提出了要提前撤走的要求。
「道和子師弟,你等的人終於來齊了,快帶着那該死的猴子走人吧!這幾天不但我這手下的士氣快盪到底了,就是連我的坐騎都快給他騙走了!金心公這天下第一惡,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老太師滿臉的無奈,這幾日被這金心公折磨的,即使是這位見慣了險惡的老太師也有些筋疲力盡了。
金心公那個貨,三天一大亂,一天三小亂。憋出來的主意都是常人絕對想不出來的,開始時老太師的手下還不聽他的,被他用下瀉藥,灌冰水等多種手段逼迫的不得不從命。
平安也知道老太師早就想走人了,現在既然拿了信符的人都到齊了,平安自然也沒有別的話要說了,點了點頭道:
「師兄的難處我也知道,唉,真不知道上頭是怎麼想的。怎麼派了這麼個人來啊?這接下來的日子我可是有的心煩了。」平安一想起可能和金心公這個傢伙在海上待幾年的功夫,只覺得是老娘的墳選錯了地方,心裏老是想着是不是找個時間回去遷個地方。
戚聞忠太師搖了搖頭,道:
「金前輩雖然行為乖張了些,這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要對付天魔怕是還真得他出手。只是,我的那些手下,就要拜託師弟了。也不求師弟能不損一人,只求儘量能帶回些人來。」
平安聽了這話才真心覺得,這老太師能得國朝上下的敬重,除了本事高超外,也確實有些別的不凡之處。這種要求,他如何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自然應了下來,轉身出了大帳叫上金心公騎上白蹄出了大營。
「唉,都是你不好,稍微收斂點也不至於弄的跟被人趕出來似得啊!」平安撇嘴對扛着個奇怪兵刃的金心公挑着理。
金心公揮了揮手裏的兵刃,那兵刃瞬間變成了一個大錘子,金心公「碰碰」的路邊的幾塊大石頭砸成了粉末,惡狠狠的盯着平安道:
「關公爺屁事!不就是帶着他們攆了幾次兔子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平安一臉驚奇的看着金心公,訝異的道:
「你的意思是,往大軍飲水裏放銷魂散,然後從堂子裏叫來一堆姑娘的不是你?你可想清楚咯?穢亂軍營可是死罪里的死罪,也就是老太師才壓的下來!」
「當然不是我!」金心公滿臉的正氣,可平安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像樂活子那種打死也不認的勁頭,就聽他道:
「我那來的銷魂散,這東西幹什麼用的我都不知道!何況公爺是猴子,猴子叫姑娘人家不會給嚇死?」
「真的?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咱們離山那天你從樂活子師兄那那的是什麼?跟那些瀉藥不都是樂活子師兄拉着樂弦子師兄煉的嗎?就塞在你袖子口的乾坤袋裏,裏頭還有幾張幻身符,你以為我不知道?」平安鄙視的撇着金心公道。
金心公幹笑了兩下,手裏的大錘子一下子縮到了身上,成了個貼身的甲冑。這傢伙突然臉色一變,正經的指着前方道:
「小子,前面那些人是不是來找咱們的?」說罷突然往身邊一閃,不知躲去了哪裏。
「欸?」平安下意識的轉頭一看,本還以為是金心公為了轉移亂說。卻發現前面一處往山上去的岔路上,真有一匹高頭大馬,上正立着一個橫槍的大漢,這大漢滿臉絡腮鬍子,看着彪悍威猛異常。
「果然是老熟人了,嘿嘿,早知道會在這兒遇到他的。」平安低聲說了句,邁步上前到了近處,拱手道:
「安將軍,好久不見了。」
「哈哈哈!」那馬上的人正是安如山,他朗聲一笑,翻身下馬道:
「居然是小平安,你怎麼在這兒?如今倒是長進了啊!連舅老爺也不叫一聲了?」
平安眯了眯眼睛,淡淡道:
「安將軍此言差矣,平安如今脫籍已久,此來是有正事。老太師讓您接的人在哪?我是來找他們的。」平安實在懶得和這個傢伙廢話,在聊下去平安很難控制住自己不下手廢了安如山。
「什麼?」安如山卻是一驚,楞了半響才看着平安道:
「怎麼可能?你就是才上任的水軍督統?這不可能,你不是已經消了軍籍了嗎?」安如山臉色難看非常。
平安撇了撇嘴,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塊印章,對着安如山揚了揚,道:
「還得多虧了你不是,嘿嘿,如今我和青雲少爺倒是各有機緣,侯府那點基業便是我都看不上,更莫論青雲少爺了。」如今平安和程青雲算起來也是師兄弟了,這大少爺的說法他也放下了,只是對着安如山還是以青雲少爺稱呼。
安如山恍然若失,呆愣了良久才苦笑着開口道:
「老太師說我算計太多有失大家之氣,果然如此啊!罷了,那些人都在山上,都統大人順此山道而上便能找到他們。屬下軍務繁忙,先行告退了。」安如山一瞬間就好像蒼老了許多,牽着馬搖着頭遠去了。
平安撇了撇嘴,低聲罵了句:
「便宜你了!」接着轉身上了山道。
順着山道而上,沒一會兒平安來到一處平台上,就見平台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的人,平安眼皮瞬間跳了好幾次,才用發抖的聲音怒吼:
「該死的猴子,滾出來!你丫都幹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