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沙島,李家別墅。
秦少柏這會兒正站在二樓客廳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唯美的景色,有點兒感慨的說:「怪不得珠三角的權貴人家都喜歡住在這裏,環境真心不錯啊!」
客廳里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這裏的少主人李文賦,另外一個穿着露肩晚禮裙的美女則是秦少柏新交上的女友梁藝璇,也是這裏有名的交際花。
李文賦聞言哈哈一笑,就故意的問:「秦兄弟似乎也很喜歡這裏?」
秦少柏笑了笑說:「這裏的別墅價格動輒上億,我喜歡也沒有用。」
李文賦很豪爽的說:「我們李家在二沙島東邊還有一棟別墅,不過規模小很多,如果是情侶或者新婚夫婦住最為合適。如果秦兄弟不嫌棄的話,那就先拿去暫住,我分文房租都不收。」
秦少柏知道就算是那種很小戶型的別墅,在這裏也價值幾千萬的。如果出租的話,租金至少一個月就要幾萬塊。而且住在這裏的人不但是富豪而且是權貴,就是你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他見李文賦出手這麼闊綽,就眯着眼睛笑道:「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好意思接受李兄弟怎麼大一份恩惠?」
李文賦知道秦少柏雖然沒什麼能耐,但是秦少柏的父親跟爺爺都厲害了去。而且李家最近日漸感到自己被黃宏建、徐裕寧他們疏遠,昔日的靠山已經隱隱不能再依靠了,李仲虎叮囑過李文賦要曲意跟這個秦少柏交好,一來是不讓秦家查到秦東升是他們李家幹掉的,二來是想借秦少柏跟秦延年、秦偉庭攀上關係。
李文賦從壁櫥拿出一瓶紅酒打開,然後倒了三杯,分別給秦少柏和梁藝璇都遞了一杯,臉上帶着溫文爾雅的笑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陳瑜,以後合作的地方多了去,區區一棟小別墅借給秦兄弟住算的了什麼?」
秦少柏出身高貴,內心是隱隱有點兒瞧不起李家這種社會人的,所以有點兒下意識的想跟李家合作,但是又刻意的想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想太過於親密。李文賦見秦少柏在遲疑,就偷偷的給梁藝璇使了個眼色,梁藝璇會意,就用嗲嗲的聲音說她也很喜歡這裏的環境,勸秦少柏接受李文賦的好意。
秦少柏最後還是承了李文賦的這個人情,答應跟梁藝璇暫時的在李家的小別墅住下來。
梁藝璇故意的又問李文賦:「李先生,我家少柏讓你幫忙差他弟弟秦東升失聯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李文賦故意的搖搖頭說:「道上的人都說是東星陳瑜幹掉了秦東升,但是陳瑜可能是經過周密的計劃才下手的,直到現在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陳瑜乾的。」
秦少柏冷笑:「你們義門不是說自己是這裏的地下王者嗎,連這麼大一件事都查不到一點線索?」
李文賦淡淡的說:「靠查是查不出什麼東西的了,不過我們可以另尋途徑。」
秦少柏望着李文賦:「怎麼個另尋途徑?」
李文賦說:「那就是激怒陳瑜,逼他露出馬腳。」
秦少柏狐疑的問:「你剛才還說陳瑜做事滴水不漏,我們能逼他露出馬腳嗎?」
李文賦自信滿滿的說道:「陳瑜這個人自尊心很要強,在拍賣會你也見識過他的強勢了。而且你弟弟秦東升被害之前就是故意刁難了幾次陳瑜,這才導致陳瑜痛下殺手,如果我們再次故意激怒陳瑜,我感覺他最終會按耐不住對你下毒手。」
梁藝璇驚呼一聲:「那我家少柏豈不是要危險?」
李文賦哈哈的大笑道:「怎麼可能,我們表面激怒陳瑜,其實就是要勾引他對秦兄弟下毒手,到時候我們不但能掌握他的證據,還有機會順藤摸瓜把他謀害秦東升的事情也一併查出來。」
梁藝璇說:「這還是很危險。」
李文賦對秦少柏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少柏沉吟了一下,然後問:「要怎麼激怒陳瑜,比他露出馬腳?」
李文賦笑眯眯的說:「這事情還不簡單,下午我們去跟陳瑜那小子玩玩。」
……
上午,我跟張晴晴陪着岳父岳母去購買了一堆東西,然後又把簫媚也叫出來,一起在龍鳳大酒店吃了頓飯,這才依依不捨的把兩老送到白雲機場,他們乘坐航班返回麗海市。
下午,本來我已經跟張晴晴約好了上白雲山去玩的,但是廣弘公司一件突發事情打亂了我們的計劃。事情也挺簡單的,我們廣弘公司生產基地已經在動工建造廠房,開工奠基典禮前段時間已經舉行過了,現在施工隊已經在工地建造了一棟兩層樓高的臨時活動板樓。而在我們廣弘公司工地正對面,則是義門李家的廣義遠洋運輸公司的倉庫。今天就是一輛廣義公司的運輸車一頭撞進我們的工地,直接把我們的工地臨時活動板樓給撞崩塌了。
幸好,這會兒是開工時間,工地的頭兒都在工地忙碌,活動板樓里的人不多,所以只有兩個我們的工人受了傷。
這件事不大也不小,村上逸夫讓副總裁張晴晴過去工地處理情況。
張晴晴有點兒鬱悶的說:「陳瑜,我現在得過去工地那邊一趟,白雲山今天估計去不成了。」
我聽說李家運輸公司的貨車把我們工地的指揮樓都給撞崩塌了,也是有點兒目瞪口呆。同時覺得這事情隱約有點兒不對勁,只要牽涉上義門的事情,我都會很小心謹慎的去處理。而且我自身也是廣弘的副董事長,加上今天也有空,就跟張晴晴說一起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我跟張晴晴過去到現場的時候,我們工地的活動板樓果然已經倒塌了,廣弘公司跟廣義運輸公司的兩幫人各自糾集了兩三百人正在對峙,現場還有幾個派出所的警員在努力維持秩序。肇事車輛是一輛十六輪的大貨車,車頭損壞的厲害,不過據說司機及時跳車,所以一點兒事都沒有。
「張副總裁跟陳副董事長來了。」
張晴晴經常來視察工地,而我在開工奠基儀式上也出現過,所以工地負責人跟工頭們都認識我們倆,見到我跟張晴晴出現之後,一個個都叫囔着圍過來,讓我們給受傷送往醫院的兩個工人討回公道。
原來貨車在撞崩塌活動板樓的時候,有兩個工頭受傷了,一個腿被砸斷了,另外一個腦袋被砸破了,都送到醫院去救治了,據說傷勢還挺嚴重。
工人們平日吃喝都在一起,彼此感情還是很好的,所以這會兒對於飛來橫禍都很憤怒,要我出頭幫受傷工人討回公道。
張晴晴出言安撫眾人的情緒,我則轉身望着廣義運輸公司倉庫糾集過來的一幫工人,黑着臉問:「他們撞了我們的活板樓,還糾集這麼多人過來幹什麼?」
一個工頭說:「陳副董事長,他們撞了我們的活板樓,我們一幫工人想去跟肇事司機理論,誰知道他們就糾集了這麼多人,我們正互相對峙着,您就來了。」
我就走過去望着廣義公司的那幫人,黑着臉說:「你們誰是負責人。」
「我是!」
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留着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自我介紹說他叫高寶,也是廣義運輸公司倉庫的負責人。
我就冷冷的問他怎麼回事,他們公司的貨車怎麼把我們的指揮樓給撞了?
「車輛失控了」高寶咧嘴嘿嘿的笑道:「其實這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們的公司的司機撞倒你們的指揮樓,誰叫你們的指揮樓這麼靠近路邊。我們的運輸公司的都是大貨車,進出倉庫不方便,搞不好就還會把你們給再撞了。要不這樣,你們的指揮樓挪個兒地方,遠離路邊,我們稍微賠給你們一點兒錢,你看怎麼樣?」
靠,我在我工地上建立指揮樓,被你們撞了還怪我們咯?而且我們工地的指揮樓還聽從你們的吩咐建立在哪裏,你叫我挪地方我就要挪地方,當我是什麼了?
我黑着臉就吩咐身邊的工頭:「立即原地重建活動板房!」
高寶聞言冷笑的說:「陳先生你還繼續在原地建指揮樓,今天被車撞的情況我可不敢保證不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