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箐正有點驚疑不定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穿着素白色裙子的少女站在門口人群里左右張望,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然後笑着迎了上來:「陳瑜,怎麼才來呀,我都在這裏等你半天了。」
楊曉燕說完之後才發現我身邊還有個秦箐,她旋即認出秦箐是在客機上給警官證她看的那個女警官,她就睜大眼睛說:「原來你們倆認識呀?」
「是,我叫秦箐。他是我男朋友,在客機上我跟你開玩笑的。」
秦箐居然以我的女朋友自居,我看了她一眼,見到她正用得意的眼神瞄我,我立即就清楚了她的用意,她在客機上見我跟楊曉燕聊的挺開心的,然後現在楊曉燕對我的事情特挺熱心。估計秦箐就覺得我對人家小姑娘不懷好意,所以替她閨蜜張晴晴着想,也本着不讓我太風流快活的心,她故意以我的女朋友自居,杜絕了楊曉燕對我產生好感或者感情。
這女的,真是中國好閨蜜呀,一心一意的為張晴晴着想,我也是無語了。
不過,我見最看不得她現在這副得意洋洋的姿態,打蛇趁棍上的直接伸手摟住她的纖腰,一邊故意佔便宜一邊對楊曉燕說:「對,我倆在客機上跟你開了個小玩笑。」
「原來是這樣子哎呀!」
楊曉燕也不以為忤,咯咯的笑着,然後帶着我跟秦箐兩個進了楊家。
楊家的別墅是蘇州園林式的,前院遍種珍貴樹木,奇異花卉,假山小溪,飛檐翹角、迴廊曲折,環境優美,沒想到楊定坤還蠻會享受的。
愈近客廳客人就愈多,楊家的人都在招呼着賓客,倘大的客廳里有二三十人,都在三三兩兩的在一起聊天說話。我環視了一圈客廳,立即就在人群中發現了李文斌,那傢伙正在跟一個紅光滿面的中年胖子在交談,周圍還有幾個人陪同着。
楊曉燕就告訴我說那個紅光滿面的中年胖子是她爸爸楊志堅,旁邊那個李文斌是來自珠三角的貴客,估計也是來求她爺爺出山幫忙的。她說完之後,就說帶我跟秦箐過去跟她爸爸打個招呼。
我和秦箐正驚疑不定猜測那李文斌是什麼來頭,還有李文斌在水果街說我逼他道歉我會後悔的那句話還猶在耳邊,沒有弄清敵我虛實的時候,我就不準備引起李文斌的注意,於是趕緊對楊曉燕說:「你爸爸在招待來自珠三角的貴賓,我們這些小人物還是先不要上去打擾他。那啥,你還是想辦法安排我跟你爺爺見面吧。」
楊曉燕:「我爺爺不知道是去招待客人了還是跑哪裏去了,我去他書房找找看,你們兩位先在客廳或者庭院走走,我找到爺爺回來找你們。」
楊曉燕風風火火的去找他爺爺了,我跟秦箐為了避免被李文斌發現,於是就離開了賓客滿座的客廳,準備在庭院裏等楊曉燕的消息。
我們在池塘的涼亭里看了幾分鐘水裏的錦鯉,然後我就忍不住皺眉,秦箐見狀問我怎麼了?
我說剛才吃水果好像鬧肚子了,然後讓她在這裏等我,我去一趟廁所。我找到一個楊家的人問他洗手間在哪裏,他說屋裏有洗手間,不過今天客人很多可能不好找,還說如果我鬧肚子等不及的話,建議我多走幾步去後院,後院那個洗手間肯定沒有用。
我就按照那楊家的人指點,去了別墅後院,後院相比較賓客如雲的前庭院跟客廳,就顯得冷冷清清了許多。後院也不如前院那麼精緻,顯得有點兒小荒蕪,一個穿着黑色布衣的老頭子正拿着剪刀在修剪花壇草坪。
「喂,那個賊眉鼠眼的小老頭,洗手間在哪裏?」
那老頭子瞄了我一眼,顯得有點不苟言笑,指了指不遠處角落,那裏果然有一個小洗手間。
我就飛奔了過去,舒舒服服的蹲坑,解決完畢之後,猛然的發現自己沒有帶紙,頓時就尷尬起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電話讓楊曉燕或者秦箐給我送紙,但是人家兩個女孩子,會願意來臭烘烘的洗手間給我送紙嗎?
我正愁眉不展的時候,剛才在後院修剪草坪的老頭子走了過來,好像是來這邊水龍頭洗手,我就連忙打開一點兒廁所的門,探頭喊他:「喂,那個長得忠厚慈祥的老爺爺……不要左右張望了,我叫的是你,就是你沒錯。」
那小老頭就走進一點問:「你又有啥事?」
我就嘿嘿的訕笑兩聲說:「您是楊家的雜工吧,我是你家的客人。那啥,我上廁所忘記帶紙了,你能幫我拿點紙巾來嗎?」
小老頭聞言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剛才還說我賊眉鼠眼呢,現在立即就轉口說我忠厚慈祥了,你這人臉皮還挺厚的哈?」
他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還是掏出了一包紙巾遞給我,我搞定之後出來,一邊洗手一邊感激不盡的對他笑着說:「老頭,你幫了我的大忙,回去我讓你家老爺楊定坤好好獎勵你。」
小老頭狐疑的望着我:「你認識我……家老爺?」
我見一個楊家小小的雜工居然懷疑我的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於是開始漫天的胡吹,說我跟楊定坤關係好得很,是忘年交,我說上兩句話絕壁能讓他加點工資。
小老頭聞言笑了:「我家老爺在社會上打拼的時候,估計你還沒出世呢,怎麼可能是朋友?」
吹牛是不用上稅的,我見連一個小小的雜工都不能讓他對我佩服,心裏就不服氣了,更加使勁的吹牛說:「嗨,你別看我年紀不大,但是所謂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分過髒,一起嫖過娼,我跟股神就屬於最後一種鐵,你說關係好不好?」
我的話剛說完,忽然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爺爺,原來你在這裏呀!」
我和小老頭轉身一看,竟然就看見楊曉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朝着我們過來了,我聽她喊爺爺,整個人就有點兒懵逼了,下意識的轉頭去瞄身邊的小老頭,那小老頭也滿臉惱怒的在看着我。
我弱弱的說:「那啥,老伯,您就是股神楊定坤?」
小老頭冷哼的說:「不錯,我就是楊定坤,不過我似乎忘記有你這麼一個人生四大鐵關係之一的忘年交小兄弟呀。」
楊曉燕這會兒已經來到我們身邊,她噫了一聲說:「陳瑜,你竟然跑到這裏找我爺爺了呀!」
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楊定坤說:「您老不認識我,但是應該認識我爸爸。」
楊定坤說上下打量了我兩眼,有點疑惑的問:「你父親是誰?」
「麗海陳家龍爺,陳矯龍。」
楊定坤聞言一怔,然後看了看我狹長的雙眼,然後點點頭說:「原來你是陳矯龍的兒子,是有幾分矯龍的影子。唉,一恍惚你父親已經過世一年了,當時你父親過世的時候我身體不適,沒法去麗海市弔唁。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到書房小坐吧。」
楊定坤帶着我跟楊曉燕去了他的書房,楊曉燕給我跟楊定坤泡了兩杯茶,就很機靈的退了出去,把說話的空間留給了我倆。楊定坤詢問了我的來意,我也沒有藏着掖着,把陳家跟塗家形同水火的事情說了,然後說請他出山,幫助我們用大量資金在股市上狙擊塗家,來一場金融決戰。
楊定坤聞言睜大了眼睛,還沒有表態答應還是不答應,忽然書房的門被推開了,中年胖子楊志堅領着李文斌走進來,嘴裏歡喜的囔道:「爸,給你介紹一位貴客,來自珠三角的李少,他是來請你出山幫忙的。」
李文斌走進來一下子看見了我,先是一愣,然後立即跟我怒目對視起來:「真是不是仇人不聚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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