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林峰艱難的往前邁去,狼群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如果讓我跟林峰都活着回去的話,那以後龍盟、陳家和林家都要聯合起來對付他們了,我們不死他們以後沒有好日子過。
降落傘因為繩索壞掉的緣故,掉下來的速度比較快,當時就把我給摔得夠嗆。現在又被山民捕捉野狸的夾子夾傷左腳,這會兒在雜草叢生沒有什麼真正路徑的山林里行動更是不便。這樣子逃亡的速度,估計很快會被狼群的人追上,我只能咬緊牙關背着林峰拼命的往前挪。
在一條半是天然形成半是本地山民踩踏出來的「三岔路口」,我望着前面一左一右的兩條羊腸小道,猶豫往哪邊跑更合適。正想回頭詢問一下林峰的意見,忽然脖子大動脈上挨了狠狠的一下重擊,然後整個人就兩眼一黑,天旋地轉起來,一頭栽倒在地上。
「對不起了陳瑜,這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連累你。」林峰艱難的單手支地面,踮着一隻腳掙紮起來,望着被他偷襲擊暈的我,咬咬嘴唇說:「與其兩個都死,不如逃出一個。我回故意去引開追兵,希望你醒來之後能夠安全的獨自逃出去。」
喃喃自語之後,他看看周圍的地形,然後把我弄到就在一處密集的草叢裏。接着從口袋裏掏出隨身攜帶的鋼筆和小記事本,寫了幾個字權當留言條。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做了環境上的掩飾,最後拖着受傷的右腳,腳步趔趄的往前掙扎而去。
盧曦心思縝密,他行動之前為了萬無一失,確實在山下的每個路口都安排兩三個手下把守。赤眼體能最為彪悍,他從山巔一路狂奔而下,迅速的跟沿路的手下集合,沒多久就帶着十幾個清一色穿着黑色皮衣,攜帶着甩棍跟匕首的狼群手下來到小水潭旁邊,一個狼群手下指着湖邊的降落傘說:「那裏!」
「不見屍體,他們都沒死!」
赤眼眯着一雙猩紅的眼睛冷冷的吩咐手下在四周搜索線索,沒一會兒就連連的傳回來消息,首先是一個手下發現里地上有血跡,接着又有人高呼:「這邊,有他們逃跑的腳印。」
「在哪裏?」
赤眼帶着十幾個手下匆匆忙忙的趕過去,看見果然有一行腳印朝着南邊的方向蔓延而去,不過離開水潭岸邊沒多遠就消失不見了,狼群的人說:「前面雜草叢生,不像水潭岸邊那麼容易留下腳印,不過他們肯定是朝着南邊跑了,我們趕緊追!」
「等一下!」
赤眼喝住了眾人,他狐疑的望着地面上清晰的腳印,然後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接着朝着腳印方向相反的北邊走了過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仔細檢查兩分鐘之後,就被他找到了端倪。他用腳撥開地面上的落葉,暴露出原本被落葉枯草掩蓋住的那些凌亂的腳印踩踏痕跡,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如果我沒有猜錯,南邊的腳印是他們故意弄的障眼法,其實他們是朝着北邊方向逃了。」
狼群一般手下互相對覷,大家都忍不住問:「赤眼教官,你怎麼發現的?」
「能夠進行低空跳傘的要麼是特種退役兵,要麼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高級僱傭兵。所以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讓我們追,這種雕蟲小技你們也會上當,真不知道白面平日都教了你們些什麼?」
一幫人不敢吱聲,赤眼哼了一聲說:「剛才發現地上有血跡,他們肯定有人受傷了,逃跑的速度不會很快。我們繼續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林峰艱難的掏出兩三公里之後,就因為流血過多和體力不支聽了下來,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株老松樹休息,過度的疲憊讓他閉上眼睛休憩的時候不小心昏睡了過去。直到耳邊傳來咔嚓的一聲地上枯樹枝被踩斷的異響,他才猛然的驚醒。
就在距離他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已經有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的狼群成員手握着一柄軍匕首,一邊隨手削斷攔路的荊棘,一邊仔細的搜索了過來。不過因為視野里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和半人高的雜草,所以那個剃着小平頭的狼群成員一時還沒有發現林峰。
林峰瞳孔陡然睜大,輕手輕腳的掙紮起來,慢慢的墮到老松樹的背面隱匿身形,等待着那個小平頭走近。
小平頭沒有感受到危險的氣息,而且從一路搜索過來發現的血跡表面他們要追捕的人已經受了重傷,所以他潛意思里就有點兒輕敵起來。這會兒走到老松樹邊,掏出懸在腰間的水瓶,擰開蓋子正仰頭準備喝一口。
忽然,一隻手閃電般的從樹後伸出來,一下將他腰間的匕首給拔了出來,還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冰冷的刀鋒已經在他喉嚨上狠狠一抹
「呃」
小平頭髮出半生慘哼,但是喉嚨很快被瘋涌而出的鮮血嗆住了,雙手捂着喉嚨就轟然倒地。
林峰手握着匕首搖了搖頭:「媽的,受傷之後還真是不行了,如果是我正常的狀態,這傢伙哼都要讓他哼不出來就掛掉的。」
他說着就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拽着小平頭的屍體,拖到了老松樹後面的草叢裏,剛剛完成這項工作的時候,忽然前面又有人過來了。這次來人身材更加高大,一雙猩紅的眼睛,赫然是赤眼走過來了。
擒賊先擒王,你來得正好。
林峰目光森冷的看了遠處一步步不徐不疾走過來的赤眼,右手握着匕首,悄無聲息的奪回到老松樹後面。
赤眼走得很慢,就像是野獸在尋覓它受傷的獵物一般,走到老松樹下的時候,他目光不經意的朝着松樹地上一瞄,然後就睜大了眼睛,因為地上赫然有一灘鮮艷的血跡。
就在他震驚分神的這剎那之間,一把匕首就從樹後冒出來,如同毒蛇吐信般直刺他的心臟部位。
赤眼不由的大驚,急忙的躲閃,但是刀鋒還是順着他的胸膛擦了過去,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衣衫,在他強壯的胸膛上劃出一道血痕。
林峰見沒有一刀擊殺對方,就暗暗的喊了一聲可惜,也知道自己的機會因為這一下失手而變得渺茫了。
果然,赤眼被劃了一刀之後,經過最初半秒鐘的驚愕,然後就剩下滿腔的怒火。他沒等林峰第二道刺來,就已經用了一個標準的擒拿手法,一下抓住了林峰持刀的右手,嘭嘭的對着旁邊的松樹砸了兩下。林峰就拿刀不穩,匕首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赤眼卸了林峰的匕首之後,再抓着林峰的手轉身來了個過肩摔,把林峰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這時候其它十多個狼群成員全部都已經聞聲趕來,一下子把林峰給抓了起來,其中有一個長着一張馬臉的漢子發現了被林峰殺死的小平頭,頓時發出一聲悲呼:「賀信!」
原來這馬臉叫程徳成,跟馬臉是一對真正意義上的基友,被林峰殺死的小平頭就是他的「戀人」。這會兒他頓時紅了眼,拔出自己的匕首就要來了結掉林峰。
赤眼喝住了程徳成:「住手!」
程徳成眼睛通紅的說:「頭兒,他殺死了賀信!」
「賀信學藝不精死有餘辜」赤眼冷冷的說:「林峰你暫時不能殺,我還要從這傢伙口中弄清楚剩下那個陳瑜逃哪裏去了?」
「我殺掉這傢伙,至於陳瑜我也會繼續去找,直到把他也揪出來。」
程徳成對林峰已經是恨之入骨,這會兒手握着匕首就要上去幹掉被狼群成員揪着的林峰。但是赤眼見狀面色一冷,嗖的上來一腳就蹬在了程徳成的胸膛上,把程徳成踹得飛出去三四米,嘭的一聲撞在一株松樹上才停下來。
程徳成滿臉痛苦的剛想掙紮起來,赤眼已經走過來一腳踏在他胸膛上,居高臨下的冷色說:「記住了,我叫你往東你就不能走西,我說先不能殺你就不能殺。如果你下次還違抗我的命令,那別怪我不念情分。」
說完,赤眼就轉過身來,瞄了一眼林峰,吩咐手下說:「把這傢伙給我吊起來,我要嚴刑侍候,從他口中掏出另外一個獵物陳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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