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水鏡月目光微閃:「那魔樹進入進階休眠,你只要躲開魔藤即可。」
話落將凝元丹服下,立刻盤膝而坐,吸收藥力。
凝元丹比不上紫元丹,可不比精元丹差,對於身上有傷,元氣透支的水鏡月吸收起來應該需要至少一盞茶的功夫。鳳獨舞出手如此大方也是顧慮到魔樹的實力,若不是紫元丹她總共只有三顆,且已經送出一顆,並且需要在水鏡月面前留些底牌,她想此時此刻她也不會吝嗇一顆紫元丹,而原本希望水鏡月三層的功力足夠對付寒樹的鳳獨舞,在聽到水鏡月方才的話,頓時有些後悔,寒樹已經相當於破丹期的高手,如今又進入進階,如果它順利進階,是否便是能夠秒殺元丹境所有的高手?水鏡月的三層功力夠不夠?
鳳獨舞並沒有太多時間去擔憂,因為那些蠢蠢欲動的魔藤開始如同蛇般爬行,慢慢地越來越快,有的甚至飛射而來,幾個縱橫交錯就將鳳獨舞等人圍困在中心。然後緩緩地從四面圍攏,一點點縮小鳳獨舞他們的空間。
等到將鳳獨舞包圍得只有三步左右距離後,一條魔藤唰的一下如同長鞭劃破寒煙朝着鳳獨舞劈來。
鳳獨舞身體往後一退,揮着骨頭當下,魔藤打到骨頭身上,似被燙了一下當下一縮。這一下試探,魔藤似乎對鳳獨舞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估量。
八根魔藤,從四個方向同時朝着鳳獨舞席捲而來,鳳獨舞握緊骨頭,足尖一點,迅速飛躍而起,躲開了魔藤,上方卻同時唰唰又飛來三根魔藤朝着鳳獨舞鞭笞下來,鳳獨舞運起元氣,骨頭渡上橙色的光暈,在鳳獨舞的掌心中飛速的旋轉,將鞭笞下來的魔藤擋開。
這時一根較之之前的魔藤都要粗上一倍的魔藤從半空之中射來,鳳獨舞腰身在半空之中一擰,險險的躲開,卻迅速被自後面鬼魅般捲來的粗碩魔藤勒緊了腰身。
一根得手,頓時唰唰唰又是好幾根朝着鳳獨舞的四肢席捲而來,鳳獨舞將手中的骨頭飛旋而出,骨頭完美的在半空之中划過一個半圓弧,將從鳳獨舞前面襲來的魔藤擋了回去,與此同時鳳獨舞一把抓住將她捆住的魔藤,完全不顧魔藤上黏膩膩令人噁心的濃稠液體,小手一用力,身子一翻,側身一腳踢在束縛她的魔藤上,身子藉此靈巧的翻越而起,巧妙的躲開從後面襲來的魔藤。
水眸一閃,鳳獨舞緊緊的抓住手中的魔藤,接着它更加靈巧的左躲右閃,左一圈右一圈,只躲不攻,等到她身如靈燕一番上躥下跳,魔藤不知不覺之間一根又一根的糾纏在了一起。
回首看着打着結的一根根魔藤,好似一條條蛇擰在了一起,鳳獨舞手腕翻轉,指尖有寒光一閃,手掌朝着握住的魔藤劈了下去。
「噗——」
魔藤被斬斷,噴出無數腥臭褐紅色的液體,濺了鳳獨舞一身,鳳獨舞卻絲毫也顧及不上,身子一落地,就又凌空一個翻飛,將另一邊與幾根魔藤糾纏的骨頭飛旋一腳,朝着擰成一團的魔藤踢去。
骨頭似一隻利劍迅速的射向那半空中纏繞在一起的魔藤,犀利沒有任何阻擋的將之穿透,魔藤擰成的死結頓時鬆開,噴出無數的褐紅色液體,頓時讓四周的空氣充滿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
鳳獨舞強壓住翻滾的胃,伸手將飛旋迴來的骨頭抓在手中,抬手以袖掩鼻。
突然,鳳獨舞感覺到手中的骨頭一顫,抬眼便看到魔樹籠罩起一層暗沉的紫光,鳳獨舞臉色一沉:它要進階了?
被自己猜測嚇了一跳,這東西沒有進階,鳳獨舞相信水鏡月肯定還有與它一拼之力,一旦它進階成功,只有三層功力的水鏡月怕也不是它的對手,掃了一眼仍然還在吸收藥力的水鏡月,鳳獨舞握着骨頭的手不由緊了一分。
然而就在此時,鳳獨舞毫無預兆的感覺到腳腕一緊,低頭一看,才發現一個細如髮絲艷紅如血的絲線不知何時從地下鑽了出來,將她的腳腕緊緊的纏住。
沒有給鳳獨舞絲毫反應的時間,那一股力量一拉,就將鳳獨舞拉向魔樹。那股力量太過強大,鳳獨舞本身無法抵擋,就算她用骨頭抵住地面,也只是減緩了她靠近魔樹的速度。
骨頭深深的陷入堅硬的地面,在地面上擦出火花,留下極深的劃痕,也阻止不了鳳獨舞被魔樹拉過去。
因為用力過去,鳳獨舞握着骨頭的手被劃破,鮮血緩緩流下,被骨頭盡數吸收,原本渡着紅光的骨頭因為吸收了鳳獨舞的血,而通體變得血紅,似有血液在涌動。
鳳獨舞並沒有注意點骨頭的異樣,她的目光緊鎖着越來越近的魔樹,隨着距離的縮短,她似乎能夠看到那一顆魔樹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着她這個獵物成為他最後突破的午餐。
濃郁的惡臭襲來,鳳獨舞的大腦反而越發的清晰,強烈的危機感令她的小腹升起一股如火一般灼熱的氣流,那股氣流緩緩的流入她的四肢百骸,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她前所未有的充滿力量,飽脹的力量似乎要撐破她的筋脈,急需爆發出來。
水一般盈潤的鳳眸突然閃過一紅一白交織如同閃電般的細光,鳳獨舞單腳支地,在地面擦出一條深痕之後,生生的止住了前進的身體,被細線緊緊纏住的另一隻腳,也在那一股澎湃的力量下,一點點的擰轉,反腳將那一股細線死死的踩住。
因為驀然力量暴漲,她的身體渡上了一層刺目的金光,艷紅的衣裳在金光之中飛揚,好似初生的太陽一樣耀眼。
五指咔嚓咔嚓的捏緊,運滿元氣的一圈狠狠的砸向被她踩住的那一根細線,那根絲線頓時鼓了起來,如同一股氣順着絲線吹向寒樹,等到鼓脹的氣流撞上寒樹之後發出了一聲砰然巨響。
鳳獨舞因為這不堪負荷的一擊,頓時眼前一黑,而此時另一根同樣極細的絲線再度朝着她射來,卻在觸碰到她之前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