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雙眸驚愕圓睜,氣憤的瞪着安安,是他自願給她吃的巧克力好不好,現在卻要她還給他,真是太過份了。
她要狠狠地鄙視他!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她白嫩精美的小臉一仰,頗有幾分小公主范兒地睥睨着安安,不以為然地說:
「是你求着我吃的!」
她這話一出口,身旁,安安俊臉上頓時變冷。
眼看戰火一觸及發,白鴿忍着想笑的衝動,伸手摸摸鸞兒的小辮子,柔聲道:
「好了,鸞兒,安安,你們別吵了,再吵我們大家都沒法吃飯,要不這樣,鸞兒,你把安安給你的鵝肝吃了,把你其他的食物,分他一份,做個禮貌的好孩子,以後還能愉快的玩耍好不好?」
安安對她的分配還算滿意,那張俊美得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臉蛋上,總算浮現了一絲柔和。
鸞兒抿了抿唇瓣,清亮的大眼睛看看那碗不喜歡的南瓜湯,又看看自己喜歡的鵝肝,再想起剛才入座前,媽媽和楚姨她們就交代,不許挑食,必須把自己的食物吃完。
但可以換!
她又忍不住噘嘴,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抬眼看看眾人,一個個的,臉上都掛着溫和的笑,只除了坐在對面的小李子,正對她面前的鵝肝『虎視耽耽』之外。
她有些小動搖,比起喝南瓜湯,她還是更願意吃鵝肝,要是爸爸在就好了,肯定毫無條件地和她換,她就不用擔心自己剩下南瓜湯,就不需要領安安的人情了。
經過一番艱難的心理鬥爭,鸞兒終於點頭,不太情願的把自己面前的南瓜湯推給他,晶亮的眸子望着他面前的蘑菇濃湯,說:
「給你!」
安安眸子眨了眨,拿過她的南瓜湯,沒有忽略她眼睛盯着的方向,沉默地把自己面前的蘑菇湯也一併給了她。
似乎是怕她再拒絕,他俊美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淺笑,難得體貼地問:
「要我幫你切鵝肝嗎?」
鸞兒的習慣,每次吃鵝肝,都喜歡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地,然後一片片地餵進嘴裏,那模樣,看着都醉人。
「不用!」
鸞兒受他突然變得溫柔的語氣和眼神感染,又沖他笑了笑,雖然笑得不太真心,但這樣,算是和好了。
看着安安和鸞兒的互動,李詩雨眼前不由得浮現出一張少年俊美的臉。
曾經,她和靳時,就像安安和鸞兒這樣,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不同的是,她和靳時的相處,不像安安和鸞兒這麼水火不容。
小時候的靳時,比如今可愛了千萬倍,他從小就像溫潤爾雅,比她大了兩歲的他,處處讓着她,疼愛她。
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陪她一起經歷的,包括她第一次月經來潮,那天她正好在他家寫作業,她躲在洗手間不敢出來,還是他去他媽媽房間拿了衛生巾給她……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她腦海里那些青澀的記憶,她斂了情緒,抬眼,正好看見白鴿臉上綻出燦爛的笑,輕快地說着:
「是老大打來的電話,你們吃着,我先接電話!」
「鴿子,你和江博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接到他的電話都開心成這樣子,走遠一點去接,別讓我們羨慕嫉妒恨啊!」
楚歡打趣地說,還真的沖白鴿擺擺手,示意她趕緊走遠點去接電話。
白鴿嗔她一眼,眉梢眼角染滿了幸福:
「你要是羨慕嫉妒我們,也趕緊給你家墨少打個電話好了,你一個電話,墨少可是會放下所有事情,立即飛到你身邊的。」
「哎呀,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都一邊恩愛纏綿去吧,別帶壞了這四個純潔的小寶貝!」
李詩雨笑罵一句,難怪安安這么小就這麼早熟,敢情是受了她們影響。
「我一會兒再和你們說。」
白鴿丟下一句,走到幾步外,去接電話。
鸞兒見媽媽離開,低下頭,專注地切起面前的鵝肝來,小李子詫異地看着她:
「鸞兒,一口就吃完了,不用切。」
安安正欣賞着鸞兒切鵝肝的美好畫面,聽見小李子的話,他睨他一眼,淡聲道:
「你是豬八戒投胎,當然不用切。」
鸞兒也跟着抬臉,看看安安,又看看小李子,忽然咯咯地笑開,本就晶亮的眸子,染了笑意後燦若星辰:
「小李子,安安,你比豬八戒長得好看,你長得最好看了。」
「他哪裏有我長得好看了?」
安安小臉一變,不滿地問,昨天小李子還想和她玩親親,今天她居然就說小李子長得好看。
「我說他比豬八戒好看,又沒說你,你是豬八戒嗎,哈哈……」
鸞兒見安安上當,笑得越發的歡暢,像是大仇終於得報了似的,安安俊臉則是黑得像鍋底,看着她明媚的笑,反唇相擊:
「我是豬八戒,你也是豬八戒的老婆!」
「我才不是呢!」
鸞兒的笑當即止住,很嚴肅地看着安安說:
「我長大了,才不嫁給你這小屁孩呢!」
「我比你高,比你先長大!」
安安最討厭誰說他小屁孩了,他是男子漢,不是小屁孩,鸞兒還比他晚幾個小時出生呢。
「你是,我長大後,要比武招親的!」
鸞兒臉上浮起期待的笑,正幻想着她長大後,比武招親,像昨晚電視裏看的那樣,找個最厲害的老公。
「誰也打不過我!」
安安鄙視所有的情敵,他會是最厲害的那個。
小李子原本很興奮地想着他要去參加鸞兒的比武招親,可聽見安安那句誰也打不過他,他眼裏興奮的光芒瞬間就如流星隕落了去,
低下頭,默默地叉起自己的鵝肝,還沒餵到嘴裏,就聽見剛才一直沒有存在感的苒苒喊道:
「我吃飽了!」
話落,苒苒放下湯碗,笑着問身旁的楚歡:
「媽媽,我可以去樓上玩了嗎?」
不待楚歡回答,她已經滑下了椅子跑開,剛才,她喝湯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比安安和小李子都長得好看的男孩和一位阿姨上了樓。
幾分鐘後,白鴿講完電話回來,眉眼間泛着些許擔心之色,一坐下,就對李詩雨和楚歡講:
「老大說,吳鈞成逃走了!」
「啊,怎麼會逃走了,不是都佈置得很周密的嗎?」
楚歡眸色微微一變,詫異的看着白鴿,今晚江博他們的行動,她是聽說了的,吳鈞成表面上,是h市的房產商,但他幹着走私軍火等勾當……
「嗯,佈置是很周密,但吳鈞成抓着一個小孩兒做人質,跑掉了。」
白鴿眉心輕蹙着,吳鈞成是個兇殘的人,他這一跑掉,肯定會報復的。
「詩雨,你這些天一定要小心些。吳鈞成現在恨死靳時了。」
「他為什麼恨靳叔叔?」
小李子好奇地問。
李詩雨臉色有些泛白,緊鎖地眉心有着難以掩飾的擔心。
吳鈞成是害死她父親的兇手,前些天,靳時說,過不了幾天就能得到所有的證據,她雖然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但從剛才白鴿說的話里,她隱隱能猜出幾分。
「詩雨,靳時沒事,你不用擔心。」
白鴿把她的擔心看在眼裏,又溫和地補充一句。
李詩雨提起的心,因為她的話,突然落了地。
「你們快吃,吃了去樓上玩一會兒,再回家。」
楚歡微笑地對三個小寶貝說。
樓上,是『兒童樂園』,有些話,不方便當着小孩子的面說。
李詩雨還想問什麼,聽見楚歡這麼一說,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垂眸沖小李子溫柔一笑,輕聲道:
「小李子,你也趕緊吃,吃完了,到樓上找苒苒玩去。」
「我不要找苒苒玩!」
「為什麼?」
李詩雨疑惑地看着兒子,他不會真喜歡上鸞兒了吧,這可不行。
「苒苒會脫我衣服!」
小李子搖頭,他才不要被苒苒脫了衣服呢。
「你不和她玩,她會把你衣服脫光!」
安安抬眼,正好看見小李子看向鸞兒,他俊眉輕蹙,懶洋洋地補上一刀,小李子臉上閃過怕意,連忙雙手抱着身子。
原本凝重的氣氛,因為他們三兩句話而消散,楚歡忍俊不禁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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