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來的還真巧,我正愁沒有方法混進白色大廈,總不見得提着斷劍殺進去吧。那簍子可就捅大了,處在我這個位置上雖然有本事但不能亂來。這就好比美國和蘇聯搞冷戰那會兒,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古巴導彈危機到冷戰結束,這麼長的時間兩方雖然摩擦無數,但誰都沒真正拉開架勢打一場,里根總統牛逼哄哄地說要搞個「星球大戰」計劃,要用激光從外太空轟炸蘇聯所有的導彈基地,最後還不是沒辦成。
不是手上有力氣就能隨便打人,亂打亂來的那是流氓和瘋子。夏副所長的人馬的確不是我的對手,十幾個精英都沒傷到我還被我打的屁滾尿流,可他依然是507所的副所長,這個身份放在那裏,我現在還沒入局,甚至都不是507所的人。
如果我沒脫離507所,那用武力奪取鮁骨妖獸,那叫以下犯上,所里全部候選人都可以依照這個藉口弄死我。事實上,我早就脫離了507所,現在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對夏副所長動手,立馬就會變成507所的大敵。假設沙老真如夏副所長所言是個野心很大,對權力欲望其實很強的人,那他完全可以在利用我對付了夏副所長後再將我徹底踢出局。那我不僅沒辦法成為507所的新所長,還會受到507所的追殺。
這裏面的關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
因此,我不能亂動手,至少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不能亂動手。可弄不到鮁骨我就沒有入局的「鑰匙」,正在我發愁的時候,黎広正巧打來了電話,而這個電話對於當時的我而言是個大大的好消息。
「我知道你和夏副所長的人動手了是嗎?」黎広一聽見我的聲音後立刻說道。
「是啊,他派人來找我麻煩,被我給打發了。死傷了好幾個人,不過我沒事。」我倒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的人收到風聲,鮁骨今晚會轉移。」黎広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道,這句話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急忙說道,「哦?轉移?說具體點。」
「你們上次混入白色大廈,等於是踩住了夏副所長的尾巴,他估計是害怕你來硬的,覺得鮁骨放在老地方不安全所以命令手下人今晚上轉移走。我在他身邊安插了幾個眼線,這條命令剛一下達我就知道了。」黎広說的信誓旦旦,聽起來似乎不像是假的。
「具體時間呢?」我又問道。
「今晚十一點,白色大廈門前會開過來一輛大掛車,上面會用兩個40尺的大集裝箱拼接成一個巨大的柜子作為掩護,鮁骨也會用這個柜子作為轉移的工具。至於人員配備,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猜的出來。」
鮁骨作為夏副所長手上最重要的物件,押送的人肯定不少而且裝備和實力都必定非常精良。
「那運到什麼地方去呢?」我又問。
「這一點我的眼線沒說,底層很多人都不知道,夏副所長做了比較好的保密工作,不過他們接到的命令是晚上將車子安全地送出廣州地界。如果被送出了廣州,那恐怕會安排在夏副所長其他守衛更嚴密的基地內。」
廣州市中心的白色大廈雖然是夏副所長的本部,但算不上是防守最嚴密的地方。畢竟是市中心,人多眼雜,很多東西都不能做的太明。但放到人跡罕至的郊區或者更遠的國道邊上,那即便你造一座堡壘,也沒人管你。
「我知道了……」一邊說話,我一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正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身後的楊冉走上來將電話接了過來。
我估摸着兩個人肯定會說點私密話,所以拿着煙盒走出了地下室,在外面抽了也就半支煙的工夫,楊冉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說完了?」我看她面色如常,倒是有些奇怪地問。
「嗯,我告訴他我要脫離他的特別行動團。」楊冉點了點頭道。
「哦,也好,你畢竟在這個江湖中陷的還不算深,還有機會退出江湖。」我捏着煙頭,眼睛眯縫起來,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竟然還有一些羨慕。
「我告訴他,以後我跟着你了。」楊冉這話着實讓我吃了一驚,我倒是真沒想過要收個「女小弟」她自說自話的舉動將了我一軍。
「跟着我?我可沒說過要收你啊。」我吃驚地說道。
「我不一定能幫上你的忙,但我還有價值,我能……」她估計自己都沒想好這麼做的後果,結結巴巴地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許是一時衝動和黎広置氣說的。
「好了好了,這事兒之後再說,我們先合計合計晚上怎麼將鮁骨給搶過來。」我擺了擺手說道。
首先我們兩個人肯定人手不足,想對付那麼一群荷槍實彈的傢伙難度比較大。其實我也沒明說,主要就是楊冉在這場計劃中充當不了戰鬥力,甚至還有些累贅。我的建議是楊冉繼續望風,不要摻和進來。等到我覺得時機成熟的時候再來接應我。而我一個人依靠自己有利的靈魂機動性,巧妙地衝進敵群,想辦法將裝有鮁骨的大掛車奪下來,然後開了就跑,掛車速度不快,起步也比較慢,但是一旦上了路那縱然他們想將其逼停也不太可能。動手的地點定在出城之後,也就是上了國道,或者是進入周圍老百姓比較少的地方,免得引起麻煩。
計劃有些粗糙,還需要打磨,但楊冉聽完之後去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話,而這句話一下子將我覺得天衣無縫的計劃給打了個支離破碎。
當時,字我滔滔不絕說完之後,她望着我慢悠悠地開口道:「山哥,你會開車嗎?」
別說是當時我不會開車,他娘的,就算是現在我也不會開車。方向盤到了我手裏就和遊樂場裏的碰碰車差不多,東南西北我還是分的清的,但是一到了路上,自己開車後就和丟了魂似的,手忙腳亂。過去胖子曾經試圖教我開車,尤其是在崔老爺子還沒過世之前,八九十年代那會兒,依靠崔老爺子的關係只要開車不是太生疏,弄張駕駛證不成問題。
胖子也是拍着胸脯保證肯定能教會我,結果借了輛小夏利,讓我上去試了一把,打方向盤還行,踩離合器也還行,掛擋也不含糊,胖子覺得我應該學的很快。可是,等他讓我把這些動作放在一起做後我就立馬亂了,好不容易上了路沒三米就熄火,開在馬路上我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差點沒撞到旁邊的大樹,嚇的胖子急忙讓我靠邊停車。
「你丫的怎麼學不會啊?開車這事兒不難啊,你看啊,掛一檔,松離合,這車子不就出去了嗎?再掛二擋,提速上三擋。」當時夏利的馬力也不行,開個四五十邁很不錯了。
「我就是這麼做的啊。」我也納了悶,之後又試了幾次,沒有一點進步,胖子這才徹底絕望地表示,我真是個駕駛白痴。
自從那之後,即便我一個人在外闖蕩冒險,也從來沒有開過車,能坐車的就坐車,不行就走路。如今我的計劃倒是不錯,搶了掛車就跑,一路開車殺到沙老地盤。但是我不會開車,這便是計劃的致命傷。
「那個,你要不教教我?」我撓了撓頭,無奈地笑道。
「行啊,但是我們也沒車啊,」楊冉雙手一攤無奈地說。
「摩托車不是和汽車差不多嗎?要不就拿那個練,雖然操作不同,但原理應該一樣吧,哈哈……」我說着說着,乾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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