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有人敢拋棄鼎鼎大名的季大將軍?唐封有些不敢相信,不過看着季司空難得的露出幾分澀然,按捺住好奇,既然季司空肯開這口,他一定會繼續說下去。
「那女子是臣在邊疆認識的,臣受傷了,她救了臣。」換個地點換個場景,季司空很容易就把他和蘇倩雯的事情改編了。
露出一抹苦笑,他接着說:「臣當時沒給她好臉色的,可是後來還是被她吸引了。她照顧了臣一段時間,臣本打算和她成為夫妻,可是有一天醒來,她就不見了。」
唐封沒想到季司空還有這個遭遇,這種逆境中的扶持的確會讓人記在心裏。他開口問道:「她為何離開?」
季司空搖了搖頭,眼裏閃過陰寒,繼續說道:「臣不知,臣找不到她了。臣心裏容不下其他人了。」
聽完,唐封忍不住一嘆。他沒看出季司空還是個痴情種,可是現在他也不能說些什麼。他能看出季司空眼裏的執念,也罷也罷,還有這麼些年,總是會找到的。
兩個人身邊纏繞着一股悲涼的氣氛,季司空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不知宮內哪位貴人懷孕了?」今天被招進來,他就知道定是有什麼事情才是。
唐封想起自己召季司空的目的,連忙說道:「葉貴人有孕,你安排些人手,給我時刻盯着皇宮裏的動響,朕要保證這個孩子平安無事。」
一雙溫潤的眼難得露出狠色,這後宮向來不是個安全的地方。而這個孩子,唐封是一定要保住的。季司空點了點頭,退出殿外。
眼神朝着那層層宮殿眺望着,那裏是她住的地方。
目光一凝,季司空回過神,隨着皇帝越發信任,他現在倒是可以隨意進出宮廷了,可這只是限於前朝,不能踏足後宮。
這次關於葉貴人的事,他可以趁着這次機會,好好的安排一下,混入後宮。大手蓋住自己的眼,透過指縫,閃過暗芒。
這個月的皇宮,異常熱鬧。先是榭嬪傳出懷孕,後是葉貴人也傳出懷孕。兩個人本來就不對盤,這下子更像是打擂台一般。
因為葉紫君事先給唐封說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所以最先得到保護的人是葉紫君。後來等到榭禾也傳出消息後,唐封也派了人去。
蘇倩雯有些悵然的看着窗外的夕陽,昏黃的太陽薰染了一大片雲朵,看起來一片絢爛。她自然是知道皇帝這個安排的,可是,這後宮也就幾人。
能夠下手的人又能有幾個,真正有能力的也就是榭禾和葉紫君罷了。其他的人,只能夠看着眼紅卻沒有足夠的能力。
榭禾的孩子生不下來,或者說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孩子,只是個怪物。蘇倩雯眼裏透着寒光,她也算是見過不少陰暗的人了,卻沒想到,這些卻依舊不敵葉紫君的一分。
兩個人懷孕,一個生下的是已死的妖胎,一個是正常的孩子。誰能得到寵愛,莫不是一眼就瞧得清楚了嗎。
這個『孩子』不能留,儘管很殘忍,可是蘇倩雯還是喚來了榭禾。
一身輕便裝束,沒有珠鬢點綴。整個人的氣質變得祥和了許多,臉上掛着暖人的笑意,笑吟吟的給蘇倩雯福了個身子。
蘇倩雯眼尖的發現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不熟悉的老嬤嬤,老嬤嬤身着樸素,一身灰衣,時刻關注着榭禾的一舉一動,雖然她沒瞧見過,不過也知道這個嬤嬤是皇帝派來給榭禾養胎的。
神情一動,她領着榭禾去了宮殿內的花園。假山流水、一切欣欣向榮。帶着榭禾走在前方,不一會就到了亭子裏。
用來歇息的亭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款款而坐。把人全隔離在了亭子周圍。
她深深的看了眼此刻有些懵的榭禾,帶着嘆息的說道:「這個孩子不能要。」
榭禾不敢相信這話是自己一直恭敬的太后娘娘所說的,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無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帶着些乞求,她顫抖着嘴唇開口說道:「娘娘,臣妾想要。」
蘇倩雯搖了搖頭,並非是她不要她生下來,實在是這孩子蹊蹺。她心口一痛,畢竟這也算是她的孫子,最後緩緩開口道:「這孩子不是人啊。」
榭禾的臉有些不敢置信,只看見太后徐徐的說道:「哀家派人一直觀察着你,卻還是讓你着了道,你這孩子最後生下來只會是一個渾身長滿毛的怪物,而且一定是死胎。」
她直直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盼望的孩子最後居然會是這樣一回事。
看到她這樣,蘇倩雯也不好受,不過長痛不如短痛,這些事情,還是早點說對她好些。
「至於是誰,哀家想你心裏也清楚。你若不信,再等五個月,你會惡露不斷,身體越來越弱,以至於敗壞了身體,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拍了拍女子發白的手,蘇倩雯嘆了一聲,這始終是她的不好。不過心裏對葉紫君的不喜又增了一分。對於扳倒葉紫君又有了新的籌碼。
榭禾被人攙扶着回了寢宮,那個灰衣嬤嬤靜靜的佇在一旁,也不說話,仍由她呆呆的看着遠方,不知瞧的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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