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很忙[娛樂圈] 32.悸動
譚飛揚回家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他趕快洗漱躺在床上，努力催眠自己讓自己睡着。可是他腦子裏亂鬨鬨的，竟是生生躺倒天亮，頭都要炸掉了也睡不着。這可不像是譚飛揚，他就算睡得再晚，也是沾枕就着，並且一覺睡到天亮，好養得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中像過電影一樣把自己過去一生都轉了個遍。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有原本譚飛揚的。兩個人的記憶不斷交錯，到最後他都分不清自己是誰了。一直躺倒中午，譚飛揚的身體終於發出了抗議，他才慢慢睡着，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還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
醒來的時候，譚飛揚整個人狀態都不太好，拿起手機一看，小張打來五個電話，肖贏兩個，簡寧哲兩個，大哥一個。
看着未接來電想了想，譚飛揚還是給大哥回電話。
譚飛宇是第二天才看到殺青宴的消息，雖然照片上譚飛揚沒有喝酒，不過譚飛宇也是應酬過的人，有時候喝到後來，真的會控制不住。譚飛宇現在一想到譚飛揚病危的事情就擔驚受怕，生怕再來這麼一次，他就算心臟再堅強也沒辦法面對唯一的親人離自己而去。給譚飛揚打電話沒人接，譚飛宇就去找小張，好在小張第二天已經酒醒了，一再保證昨晚他一直在為譚少擋酒，譚少一口都沒喝到。
譚飛宇這才放下心來，沒有繼續聯繫譚飛揚。譚飛揚醒來後首先聯繫的就是大哥，向他匯報了一下自己昨天一滴酒都沒沾，甚至還幫小張和小孫叫了代駕，簡直就是最好的上司。譚飛宇很滿意，誇獎了譚飛揚幾句，最後表示，等電影上映他一定回去看，問譚飛揚需要包幾百場？
譚飛揚囧囧地表示，還需要包什麼場啊，大哥你去看弟弟優秀的表演就好了。
第二個是給小張打電話，小張的未接來電最多，好像真的有什麼急事。只是小張只有譚飛揚一個房子的密碼，而譚飛揚昨晚根本沒有回那裏去睡覺，小張也真是聯繫不上他。
&譚譚譚譚少，那個……」小張結結巴巴地在電話里說，「我我我我我昨天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
譚飛揚這才想起小張昨晚酒後吐真言，暴露自己是火鍋後援團團長的真相，最厲害的是，這小子居然還是創始人，也就是用火鍋來代表他的粉絲這個主意是小張起的咯？
其實譚飛揚一點也不生氣，因為火鍋們都很愛他，而他自己也愛吃火鍋嘛，叫這個名字挺好的。不過看小張這小子這麼害怕，他倒想逗一逗他了：「哦，你昨晚說要潛規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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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巨響，隨後童話就切斷了。譚飛揚哭笑不得，他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有這麼可怕嗎？
幾秒鐘後電話重新打進來，小張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譚譚譚譚少，我、我手機剛剛摔了，你能聽清楚我說話嗎？」
&行吧，」譚飛揚說，「你聽清我之前那句話就行。」
小張：「……」
他可真是快要哭出來了，帶着哭腔對譚飛揚說：「譚少，我昨晚喝斷片了，說什麼都不是故意的，嗚嗚……」
&嗎？可我覺得你說的是真話啊，」譚飛揚繼續壞心眼地說，「你說我長得像譚飛揚，打扮得也像，是不是他的粉絲？你說我要是譚飛揚的粉絲，你可以介紹我加入火鍋團，還說你是團長兼創始人，特別有權力，只要我接受你的潛規則，入團就能當個隊長。」
小張：「……」
他昨晚雖然醉了，但是對自己說漏嘴這件事還是有點印象的，所以今天清醒後，想起模模糊糊的片段，才給譚飛揚打電話。雖然有些緊張，但小張並不害怕，因為譚飛揚脾氣好他是知道，他相信譚飛揚不會怪他。誰知道自己竟然在醉酒之下說出那種話，到底為什麼？難道他潛意識不僅僅是粉絲，還對譚少有非分之想？天哪，他真的是個純直男，喜歡譚少是粉絲對偶像的，可不是想要發展更親密的關係的！但是酒後吐真言……完了，譚少肯定要解僱他了。
&少，對不起。」小張的聲音變得低落，好像是認命了，「我馬上就到你面前，是殺是剮隨你。」
&譚飛揚終於繃不住了，笑着說，「哈哈哈，看把你嚇得，你又不是同性戀，我也不是女人，你怎麼可能說出那種話。潛規則是騙你的，不過火鍋團長是真的，我記得上次問你火鍋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
&說啊！我說呢，我怎麼可能，嘿嘿嘿……」小張一下子精神起來，見譚飛揚還有心情看玩笑，肯定是不計較他建立火鍋團的事情，便解釋道，「那個時候……其實就是我自己私底下粉你，建了個小群，誰知道隨着你越來越火，群的規模越來越大，最後就變成火鍋團了。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畢竟我是你的助理，還建立粉絲團，這有點……嘿嘿嘿……」
&了，別嘿嘿了。我記得上次肖贏跟我說過，火鍋團規模越來越大，但粉絲們都很有素質，掐架的時候也齊心，而且從來不亂咬人，肯定有一個很好的管理員在管理他們。他還在找這個火鍋團長呢，打算僱傭他做粉絲管理員。」
一個明星的粉絲素質也是非常重要的，就算這個明星再招人喜歡，粉絲們要是逮誰咬誰，靠狠踩其他明星來捧高自家偶像，那連帶着這個明星也會被很多不了解明星的人黑。而粉絲們的行為，跟粉絲管理員有很大關係。一個好的管理員，不僅能夠讓粉絲們成為明星的堅強後盾，還能帶動明星的人氣。
這點小張目前做的非常好，幾次時間火鍋團都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和能力，但在掐架的過程中，他們從來不亂咬，特別有素質。
&以嗎？」從地下變成官方，小張簡直就是受寵若驚。
&然可以，管理員的薪酬你可以去跟肖贏談，不過你當管理員後，還想做我的助理嗎？」譚飛揚問道。
&啊！」小張立刻說道。
&好，當管理員後勢必要在官方的要求下做一些工作，時間勢必會變得比較緊張。你現在能忙得過來，以後就未必了。」
小張連忙說：「真的沒關係，飛揚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伺候，每天就是幫你買點飯和把衣服丟洗衣機里再拿出來晾乾。你吃飯根本不挑，有口吃的餓不死就行；對住處沒有什麼要求，住沙發都能香噴噴睡一宿；洗衣服更是從來不會把內衣襪子丟給我洗，還會分顏色把衣服放好，有時候洗完我忘記了，你還能自己拿去晾衣服，照顧你根本就是自己過日子而已，太簡單了。我完全有時間管理粉絲，只要你不嫌棄我當助理的時候還拿着手機刷刷刷就行。」
譚飛揚：「……我這樣也叫好伺候？」
&然了！你不知道有些明星有多難伺候，當他們的助理就和當努力一樣，雖然工資發着，但那是全天二十四小時跟忠犬一樣的生活，連自己的私人時間都沒有，還要受氣。你從來不會罵我，就、就踢過一回屁股，我還挺喜歡的，嘿嘿嘿……」
等等，話題的走向怎麼越來越詭異了！
譚飛揚連忙切斷小張的話說：「那什麼，就這樣了啊，你自己和肖贏去聯繫，這幾天不用來找我了，電影殺青，你也放幾天假。「
說完迅速放下電話，並且立刻給肖贏打過去。
肖贏是個很認真的人，做事都是公事公辦，對待藝人都是按照對方人氣和能力分配資源，才不管你是不是有背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跟和自己手下藝人有些不乾不淨的洪硯非常不對付，兩人都互相看不起對方。肖贏現在接手譚飛揚，也都完全公事公辦，好在譚飛揚現在人氣高，肖贏這邊肯定是什麼資源都優先譚飛揚。
這次來電話，主要是過兩個月有個真人騷節目希望譚飛揚能夠參加，現在參加綜藝節目很容易吸粉，畢竟除了大熒幕上，粉絲們還更想看到鏡頭背後真實的演員。而且真人騷兩個月後錄製，錄製後估計會再過一兩個月才會在暑期放映，此時《神探二人組》大概也能確定上映時間，還能電影宣傳一下。
譚飛揚自然是同意的，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兩個月之後的真人騷，現在就要開始準備呢？
肖贏解釋道：「這個戶外真人騷具體內容就是體驗生活，將一群明星弄到環境優美的山溝里，讓他們自己生火做飯。真人騷選擇四個不同的景點分十二期播放，四個地點都是很好的地方，也都有人煙，不會有什麼危險。明星們通過做遊戲得到生活資源，遊戲勝利者才能有熟食吃，失敗者需要自己想辦法解決食物和住宿問題。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提前學一點東西，這樣在遊戲失敗的時候，才能讓粉絲看到你自立的一面。很多人都在質疑你身為富二代的身份，現在最好在粉絲們面前展現出你有能力的一面，讓他們知道，不要老盯着一下紈絝子弟，真正的富二代為了擁有能夠繼承家業的素質，其實比普通人還要努力。」
可他就是紈絝子弟，大哥譚飛宇才是那種為了繼承家業努力學習，不管是知識面還是能力還是素質還業餘技能都比普通人強太多了，他大哥會說四國外語、跆拳道黑帶，平時寫兩個字都能拿出去當成名家名作賣，還會畫山水畫，畫得特別有意境！
但是譚飛揚本人真的是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會，畢業證都是大哥花錢買的，跟譚飛宇簡直就是雲泥之別，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兩個爹媽生的，譚飛揚說不定在醫院裏被抱錯了！
&好吧，你安排一下吧，反正我最近沒有事情，完全可以訓練一下自己。」譚飛揚點頭同意，其實他一直都是挺乖的人，只要經紀人的安排是正確的，哪怕是辛苦點，他也不在乎。之前的洪硯根本就是將他當冤大頭耍，現在譚飛揚更喜歡肖贏的做法。
&藝人需要不斷有話題維持熱度，你今年上半年熱度已經夠了，兩個月後參加真人騷錄製，錄製時的宣傳又可以露臉。等真人騷暑期播放的時候，整整一個暑假都是你。接下來電影上映，今年一年不用愁。不過明年還沒什麼任務，我建議你等真人騷拍攝完畢後，參加演技培訓班，系統學習一下，然後再接一部電影。」肖贏說了一下今年的安排。
看看這經紀人做的，想的多長遠，將未來的發展計劃完全安排好了，在學習之餘還給譚飛揚休息的時間，多好。
譚飛揚自己一點章程都沒有，就喜歡肖贏這樣的經紀人，兩人一拍即合。
&既然你同意了，明天我發一份詳細的進程表給你。」肖贏公事公辦，說完事情後就放下電話。
譚飛揚現在手機里的聯繫人就只有大哥、楊經理、肖贏、生活小張和工作助理小李，還有簡寧哲這六個人。因為譚飛揚的助理工作特別好做，小李幾乎沒有用武之地，在沒有共組的時候，幾乎不出現在譚飛揚面前。楊經理是大忙人，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譚飛揚也不會找他。
所以其實現在六個聯繫人有四個聯繫了他，譚飛揚回復了三個，最後看着簡寧哲那個號碼，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按照他原本的性格，看見五哥給自己打電話了，肯定是第一時間回復的，其餘人都要靠邊站。可是現在……
想起昨天晚上喝醉的五哥摸臉說自己可愛，譚飛揚覺得自己臉又熱了。
不是不想五哥，而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譚飛揚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怎麼了，在簡寧哲面前有時候蠢得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年後劇組重遇後這種現象更加明顯，譚飛揚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算了……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是五哥再來電話，他就接聽，可是現在還不要回復好了。
大晚上譚飛揚出去覓了點食，回到房間裏後又覺得有些想念簡寧哲，腦子裏總是浮現昨晚五哥醉酒後那個魅惑眾生的笑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像昨晚那麼亂，但腦子裏全是簡寧哲。
思念着、又不敢去面對，譚飛揚就在這樣的糾結中，進入了夢鄉，簡寧哲並沒有再打第三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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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譚飛揚去參加肖贏為他準備的生活訓練，此時他已經聽到了簡寧哲的消息。
簡寧哲的日程排得非常滿，《蟄伏》殺青後就去拍電影，電影結束馬上又接了一個戲，他幾乎是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殺青宴第二天就去參加了試鏡，一個星期後已經跟着劇組去外地拍戲了。
譚飛揚一聽到這件事，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那天為什麼沒給五哥回電話，五哥給他打電話一定想說電視劇的事情，他兩次沒接電話，五哥說不定會誤會。畢竟自己有錢，五哥這個時候的電話可能會讓人懷疑是在求自己要資源。譚飛揚相信簡寧哲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可是他這麼一不接電話，五哥肯定不會再打來了。
難怪這幾天他天天翻通話記錄五哥都沒來電話啊啊啊啊！！
真是恨不得回到一個星期前抽自己一頓，幹嘛不第一時間回電話！
現在五哥都已經跟着劇組走了，他要怎麼辦？拿着電話很猶豫，不知道怎麼辦，最後想了想，譚飛揚發了條微信——
簡寧哲大概是在拍攝，並沒有回信息。譚飛揚一直心不在焉地步盯着手機，在地上挖灶台生火的時候，自己的手被火撩到了，不一會兒就燙出了個大水泡，手機也掉進火堆里。
譚飛揚第一時間讓小張去買個新手機，不過他現在也是在山區野外練習野外生存，離市區也非常遠，等小張買完換好手機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譚飛揚累了一整天，正在帳篷里午睡，聽見小張在外面喊他，就裹着睡袋蹭出來，他懶得出睡袋，只露出一個腦袋，睡眼朦朧地看着小張。
小張被萌得不行，先用新手機給譚飛揚拍了兩張照片，又用自己的手機拍幾張，末了還蹲下問：「我想偶爾在微博上發點你的生活照，你覺得好嗎？」
&肖贏吧，」譚飛揚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他說好就好。」
肖贏真是個讓人省心的經紀人，什麼都能安排好了。
譚飛揚拿過手機，迅速登陸微信微博□□，一下子就看到微信上簡寧哲回復的消息——
他發了一張照片，簡寧哲穿着戲服，長發飄飄衣炔翻飛，美艷不可方物。
這……演的什麼角色啊，好帥！
譚飛揚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想法發了過去，這次可能是中午的緣故，簡寧哲很快回覆：
秦瓊！！這不是主角嗎？譚飛揚樂得差點沒飛起來，趕快從睡袋裏爬出來，鑽進帳篷給五哥發消息：
譚飛揚：「……」
不知道為什麼又尷尬了，明明五哥說的挺正常的啊。前幾天還出一則男子被拖進廁所強/暴的新聞的，當時還有人呼籲男人被性侵犯也要立法呢，當時他還跟小張很認真地討論了一下新聞，深深覺得這個世界活着真危險，以後出門一定要開車，還借了一輛舊車給沒有車代步的小張，並且包油費。
但他就是尷尬，總覺得五哥在說，就算不是大姑娘，那晚把他留下也挺危險的。
不不不，他在想什麼！
好在現在簡寧哲不在面前，他可以深深思考一下再發消息，想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把手上的水泡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譚飛揚沒有說實話，總覺得自己挺丟人的，參加個綜藝節目還要提前培訓，跟作弊一樣。
譚飛揚猶豫一下，再一次對五哥說了謊：
為什麼說了一個謊之後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打腫臉充胖子的滋味太鬱悶了>
晚上……還能聊？譚飛揚受寵若驚，幾乎是秒回：
他抱着手機進行今天下午的野外生存訓練，有期待就特別有幹勁兒！
等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簡寧哲才再次發來消息，已經快要睡着的譚飛揚立刻拿起手機，在帳篷里半夜不睡覺和五哥聊得不亦樂乎。
不過簡寧哲要求視頻聊天被譚飛揚給拒絕了，他這裏太黑，根本看不見，看不到帥帥的五哥有點不開心。
熬夜聊天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譚飛揚精神不振，不過他還是期待着晚上和簡寧哲的聊天，就像跟暗戀的女神聊天的小伙子，每天都期待着固定時間的到來，只求那一秒的垂青。
可惜後來簡寧哲的拍攝進度加快，晚上也經常要拍夜戲，基本沒什麼聊天的時間了，但每天還是會發了一兩條信息，譚飛揚就覺得雖然不見面，五哥卻好像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