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揚打電話來的時候,柳蔚虹已經離開了江口市,回到了南都市的公寓裏。\www.//
她順便把江小英也帶回了南都,還讓范克柔護送江小英回老家。
江小英儘管遭遇不幸,被壞人迫害了一個多月,總算能逃出生天。臨走時,她對柳蔚虹千恩萬謝,拉着柳蔚虹的手直流淚,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柳蔚虹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十分同情,特意給了范克柔三千塊錢帶在身上,讓范克柔把人送回綠水村後再給她。希望江小英能夠早日擺脫這可怕的陰影,開始新的生活。
畢竟,她還很年輕。再過得幾年,或許她會漸漸淡忘這件事給她帶來的傷害吧。
「薇薇,回來了?」
「嗯,明天就開學了。」
柳蔚虹站在陽台上接電話,不遠處就是華南大學的幾棟教學樓。當時住到翰林華府,就是因為它離學校近。否則的話,朝陽地產旗下還有更好的公寓供她選擇。
朝陽地產如今已是南都市地產大鱷,雖然行事比較低調,但業內人都清楚這家公司無論是資金還是後台,都是自己比不上的。
柳蔚虹很少出席朝陽地產的高層會議,一般是每個季度過去看看,對他們近期的規劃做些指點而已。曹磊和陸暉等人做事很有章法,有了柳蔚虹給他們打下的好基礎,公司能迅速發展壯大也不奇怪。
「你這次在江口……」唐飛揚稍微停頓了下,有些無奈地說:「調動軍隊,是大犯忌諱的事情。你知道嗎?」
「嗯。這次是意外,我以後會注意的。」
柳蔚虹並未剛愎自用的人,她自然知道自己這麼做太出格。雖說有潘司令員在替她頂雷,明眼人還是能看出她在背後的謀劃。
經此一役。柳大小姐的「惡名」在南方地區就算不是人盡皆知,起碼在南方省官員們心裏是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了。
柳家大小姐,能折騰!這是南方省官員們共同的體會。還沒有哪家衙內這麼能鬧的。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之勢,不給敵人留半絲挪騰餘地。
短短三天裏,江口市撤掉了一個常務副市長、一個公安局長,還有一個公安局副局長。另外基層警察被調整的不在少數,包括風華酒店所在區的區長都受了牽連。
連根拔起,一鍋端掉,讓人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件事還不知道會讓高層大佬們對柳蔚虹產生什麼不好的看法。這些被撤職的幹部,他們後頭都有人。萬一柳蔚虹被人惦記上算計一番,也不是好玩的。
是以唐飛揚才會打電話來,婉轉地勸她收斂些。
不容易啊。曾經眼角朝天的唐太子,也學會委婉規勸了。雖然唐飛揚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在遷就柳蔚虹,但事實就是他潛意識裏對她不斷軟化。
當初,他幾乎是半強迫地讓她與他「合作」,結果兩人的聯繫多了,心卻更遠了,導致訂婚時柳蔚虹幾乎將他視為路人。
他無法改變柳蔚虹對自己的惡劣印象,只能改變自己,希望有一天她能明白他的真心……
當然唐飛揚也是提醒提醒她罷了。同是太子黨。唐飛揚也不覺得偶爾調動下軍隊,會對柳家產生什麼影響。
在不懂政治的人看來,似乎出動軍隊,「攻佔」一家酒店,是潑天的大事。其實這都是外行人的想法。
到了金字塔頂端的大人物眼中,這種事情只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酒桌上或者客廳里。輕輕幾句話,談笑之間,事情就解決了。
柳家大小姐、葉家二少爺,兩位頂級太子黨居然在酒店裏被一堆古惑仔圍攻,要是不發作下,人家還以為柳家葉家好欺負呢。
伴隨着這件事,有些個不太靠譜的傳言也在京城紈絝圈子裏流傳了幾天,說是葉家明和柳蔚虹其實是到酒店開房什麼的……自然,敢傳這種話的人不用柳蔚虹動手,葉家明留在京城的小弟們就先把他料理了。
「啊,對了,下周我可能要去趟江海。」
柳蔚虹突然說。
「去江海做什麼?」唐飛揚訝然道:「你不會是想去找連靜書吧?」
「不會啊,我找他做什麼。」
「那就好……」
唐飛揚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什麼。
只要不是去挑釁連靜書,薇薇在江海市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有范克柔跟着她,安全是足以保障的……周末,江海市。
作為昔日的十里洋場,江海市的繁華在國內乃是首屈一指,其他地方完全不能相比。就連古都京城,也沒有江海的一半繁榮。
穿着輕便裙裝的柳蔚虹,坐在外灘邊上的一家西餐館裏靜靜品嘗咖啡,俏臉上薄施脂粉,看起來清麗無比。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六點五十分。她的客人已經遲到十分鐘了。
這時候的江海還沒有堵車問題,以她那位客人的身份,自然是有車子接送的。所以,對方晚到絕非交通問題,而是……在不動聲色地落她的面子?
無所謂,柳蔚虹在某些時候,很能忍。
一個人如果連這點小事也忍不了,那就別出來混了。
時間又過去幾分鐘。就在侍者來為柳蔚虹添咖啡的時候,她才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
姍姍來遲的客人不疾不徐地走到她對面,輕輕提起一點裙擺,欣然落座。
「柳小姐,抱歉,我來遲了。」
這位女客說話很客氣,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多少歉意。
柳蔚虹微笑地看着坐在她對面的這位成熟女性,說道:「沒關係,我也剛來不久。」
這女子長着一張容長的鵝蛋臉,眉眼標緻,臉上抹了些許脂粉,將她的三分姿色點綴成七分。儘管算不上什麼大美人,但名貴的衣着和得體的妝容,將她襯托得甚是氣派。
滬上名媛,自有其高貴氣度。
只不過她挑高的柳眉與尖尖的眼角,隱約透出幾分傲慢的感覺。
「連小姐,請。」
柳蔚虹含笑示意對方先點餐。對方也不和她客氣,隨意點了幾樣。
如果前些天那場衝突的知情人在場,看到柳家和連家的千金貌似很和諧地坐在一起吃飯,估計會驚掉了眼鏡。
這是怎麼回事?
連靜宜,連家家主連冠君與妻子所生的長女,也就是連家嫡出的大小姐。她與連靜書,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她比連靜書大好幾歲,早就成了家,夫婿也是連家一系的青年官員,在江海市擔任着某開發區副區長的職務。
柳蔚虹前世與這位連家大小姐有數面之緣。雖說連靜宜常年在江海呆着,但還是有到京城來參加一些名流派對。前生,柳蔚虹那場奢華的十八歲慶生宴上,連靜宜也是到場嘉賓。
所以,連靜宜或許對柳蔚虹不甚了了,柳蔚虹卻對連靜宜的為人與性格頗有印象。
連她與異母弟弟連靜書之間的那些明爭暗鬥,柳蔚虹也都搜集了不少資料。
世家大族裏,嫡出子女與私生子相處不好,幾乎是定例。沒有哪個嫡出的公子小姐會喜歡自家父親在外留的風流種,尤其是連靜書這種明擺着被當成繼承人、名正言順被接回來撫養的兒子,更是連家大小姐的眼中釘。
連靜宜的母親,也是出身江海世家。只因連生了兩個女兒,自己又生了瘤子被迫切除了子宮,才不得不承認連靜書的名分。否則,連靜書不可能進連家的門。
柳蔚虹慢條斯理地吃着牛排,眼角的餘光時不時打量着眼前這位驕傲的連大小姐。
敵人的敵人,或許就是自己的盟友。太祖說都過,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柳蔚虹深知自己在風華酒店事件中的作為,肯定惹到了連靜書。為了避免連靜書藉助連家的勢力與自己為難,她不介意在連靜書的後院放幾把火。
「柳小姐,不知你約我出來是想說什麼?」
連靜宜用餐完畢,將盤子輕輕推到一邊,拿出雪白的餐巾抿了抿嘴。
柳蔚虹笑道:「當然是歆慕連姐姐你,想要和你做個朋友了。」
「呵呵,是嗎?柳小姐太客氣了。」
連靜宜優雅地呷了口冰水,並沒有因為柳蔚虹改口叫她「姐姐」,就跟着更改稱呼。
這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人,柳蔚虹心想。不過,她能看得出,這女人眼裏所隱藏的……充滿野心和的光芒。
嗯,有野心就好……
她不介意幫幫連靜宜,甚至將連靜宜和她的丈夫扶起來,成為連家內部對抗連靜書的一股力量。
連靜宜其實也在打量着柳蔚虹。
在電話里接受柳蔚虹的邀請時,連靜宜就大致能猜到這位柳小姐想做什麼。聽說她和連靜書衝突過好幾次,這回更是撕破了臉。
聽到連靜書吃癟,連靜宜是很開心的。只是個私生子罷了,居然還哄住了爸爸,讓爸爸把家族暗地裏的產業撥了很多給他來管理。別以為自己是個兒子,就想把屬於她連靜宜的那份也奪走!
柳蔚虹想利用自己?沒關係,她也可以利用柳蔚虹……
兩個同樣美麗出色的女子,懷着各自的心思,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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