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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世事就是這麼奇怪,一向標榜是傳統傳承者的匡廬省,卻是對傳統踐踏最嚴重的地區,這種狀況不能不說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慚愧呀慚愧。」董老連連搖頭,一臉的失落,想必是對矇騙他的人,也有對匡廬省現狀的失落,「沒想到我們這些老傢伙,老了老了,卻成為某些別有用心者利用的籌碼。
嘿嘿,說實話,那天挨罵之後,我們回來認真反思,也對的事跡進行詳細了解,這個大院所有的老傢伙,現在提起小劉書記,都會豎起一根大拇指。」
劉楓心中腹誹,幸好是豎起一根大拇指,這要是豎起的是那啥,自己今兒非累趴下不可,榮軍院的伙食不錯,大家聚在一起會餐,劉楓到每一張桌前敬酒,每次必定是一滿杯,絕對不偷殲耍滑。
老軍人們真正見識了這位小劉書記的海量,孫老將軍讚嘆不已:「行,小子沒當兵真是可惜了,這要是倒退四十年,老頭子一定要和拼拼酒。」
董老一翻白眼:「拉倒吧,忘了那次喝多了耍酒瘋,一個人跑去把鬼子炮樓給端了,要不是救援及時,偽軍中有反正的,嘿,小子早就變成一塊墓碑了。」
「哈哈哈哈。」
劉楓發現,和這些老人家在一起,自己會不知不覺的被感染,變得很灑脫,這些人一次次從生死間闖出來,早就看淡了很多東西,之所以會排斥,真的是因為看不慣。
紅色年代的小闖將看不慣,那些人打破一切封資修,打破一切規則,那個年代幾乎是無政斧主義的天下,非但地富反壞右被踏在腳下,就連這些老幹部也被踩在腳下。
那個年代美其名曰:「革命無罪,造反有理。」
紅色闖將們的宗旨是,打倒「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資產階級反動權威」和「資產階級保皇派」,他們的造反行動衝垮了各級黨政機關現成的運行體系。
他們破「四舊」,即所謂的破「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給華夏的文明傳承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很多傳承上千年的古蹟文物被摧毀,諸多的孤本典籍被焚燒一空,劉楓的三位師傅就是那個年代的受害者。
打砸搶上位的三種人,老人們看不慣,整天高呼語錄卻蠅營狗苟的看不慣,後來改革開放了,更多的事情看不慣,首先看不慣的,就是那些被他們用生命和鮮血打倒的,居然重新在社會上揚威耀武。
其次看不慣的,就是某些幹部重新形成了特殊階層,甚至比他們當年反對的還要變本加厲,還有那些賣國求榮的,原來孟慶元在靖江區不是第一次被罵,劉某人的文章也不是第一個罵他的。
當年董老和一幫老戰友,就曾經指着孟慶元的鼻子,罵他是新時代的李鴻章,罵他是漢殲賣國賊,幾老一小在一起,喝酒談天,吹牛皮,一個個完沒有了將軍的威武,也沒有了高官的矜持。
老人們最糾結的,是他們限定不許多飲酒,這個限令像是軍令一樣,儘管饞的一個勁舔嘴唇,卻沒有一個人偷喝:「老人家,各位這種對命令的絕對服從,真是讓我敬佩。」
「嘿,這是戰爭年代養成的好習慣。」老將軍哈哈一笑,「那個年代只要違背軍令,不管是不是立功,先追究責任,關禁閉,再說其他。」
董老皺皺眉:「這話我怎麼聽着像是在控訴呢,是不是還覺得那次醉酒端炮樓,收拾不服氣。」
「哈哈哈哈。」劉楓發現,來到匡廬省,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天,儘管身體累得慘了點,心情的愉悅卻讓他幾乎忘記了那些,實際上劉某人來榮軍院,很多人在等着看笑話,大家都認為,這位會被一頓拐杖趕出來。
第一個失望,是這位沒被趕出來,變成了苦力,隨後,居然徹底大變樣,這傢伙居然和那些老人家混跡到一張桌子上喝酒,這樣的待遇,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的,匡廬省可以在這裏舉杯敬酒的,還真沒幾個。
劉楓一個外來戶在這裏享受美酒佳肴,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經真正的被這裏潛勢力接受了,這對於很多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這意味着匡廬省這個封閉的政治環境,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嗖」,「啪嚓」,「嘩啦。」孟虹狠狠的甩出手裏的酒杯,重重的砸在巨大液晶電視上,登時讓這面堪比壁鏡的液晶電視變成一地碎片,她絕對沒想到,費盡心機布下這個局,最終被劉某人用苦肉計化解。
「虹虹。」東方鯤鵬心疼的握住孟虹的手,那手冰冷潮濕,甚至還帶着一點顫抖,「何必呢,姑丈不是來電話,讓不要和那傢伙做對了嗎,就放手吧······」
「滾。」孟虹歇斯底里的叫道,死命掙脫男人的手,「滾,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這個叛徒,出賣我。」
東方鯤鵬漲紅了臉,卻只是無奈的嘆口氣,無奈的說:「姑丈說得對,就是一個慣壞的孩子,收手吧,趁着那邊還沒有發現。」
「發現了又怎麼樣。」孟虹此時像是被被激怒的母獅,瞪圓了眼睛盯着東方鯤鵬,仿佛這個人不是自己心中的最愛,而是那個導致自己家中巨變的男人。
男人搖搖頭:「虹虹,姑丈說得對,是鬥不過他的,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這個人無論是勢力還是智商,都不是能夠望其項背的,想想吧,處級的時候就可以讓九常之一倒台,現在他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啊啊啊啊。」孟虹忽然像是精神病發作一樣,死命的嘶喊起來,渾身幾乎抖成一團,東方鯤鵬心疼至極,上前緊緊抱住女人:「虹虹,算我求了,放手吧。」
尹福生面無表情的聽着匯報,心中有一股子邪火卻是沒處發泄,這個混蛋傢伙,居然有如此的好命,再一次躲過了一劫,本以為董老會把這個最大的資本家,用拐杖趕出來,沒想到居然變成了座上賓。
這樣的結果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最要命的,是他從此就會被匡廬省的潛勢力接受,以後就會在匡廬省愈發的如魚得水,這,這實在是沒有天理呀。
「嗯。」尹福生臉上冷得像是可以凍住,「春節團拜會的時候,中央來人好像也沒受到邀請吃便飯吧。」
省政斧辦公廳秘書長張淮身子前傾,小心翼翼的回答:「是,當時那些老幹部據說是身子不舒服,不方便喝酒,只能喝粥。」
「嘿嘿,只能喝粥。」尹省長似乎是輕笑一聲,張淮卻沒發現他的臉皮有一點動作,「這幫老頑固,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呢。」
這個誰都知道,張淮眼珠一轉,納悶的問:「按理說這個劉書記,應該更不受他們待見才是,怎麼就打成一片了呢,這個沒道理呀。」
尹福生站起身,長吁一口氣,走到落地窗前,忽然想起了什麼,連連後退幾步站定:「他一路走來,以獄警之子的身份,走到現在這一步,又豈是一句僥倖可以說明的,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張淮心中暗忖,如果真的簡單,又豈能在省委常委會上佔有一席之地,一個名義上的匡廬省小三兒,居然隱隱變成了二號人物,這個人的政治手腕,絕對不容小視。
也許是時候找一條後路了,張淮心中忽然泛起這個念頭,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隨即念起上面的傳聞,如果流官製得以實行,自己的老闆首先就要遠離匡廬省,那時候自己的位子未免尷尬了。
海遠帆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本以為今天可以開開心心喝一杯的,沒想到事情再一次出乎他的預料,那些老頑固居然會接受一個最大的資本家,和劉某人同桌喝酒,這讓海市長從心裏往外的難以置信。
郭懷軍給海市長送上一碗營養粥,海遠帆皺皺眉:「還是算了吧。」
「夫人說過,一定要喝的。」郭懷軍很認真的說,「夫人說了,這個是她八個小時熬製成的,一定要您趁熱喝,否則會唯我是問。」
海市長面上露出一絲幸福:「呀,我現在都懷疑,到底是我的秘書,還是她的秘書。」
「誰的秘書不重要。」郭懷軍輕輕一笑,「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本份。」
海遠帆一呆,若有所思的喝着溫熱的營養粥,當營養粥沒有了的時候,他的湯匙還在碗邊刮蹭,刺耳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海遠帆:「哈哈,沒錯,說的很對,做好自己的本份。」
「呃,市長,我······」
海市長瀟灑的擺擺手:「沒錯,我是有感而發,嘿,如果每一個人都做好自己的本份,這個世界會少了多少紛紛擾擾哇,謝謝懷軍,的話猶如醍醐灌頂,讓我明白了很多東西。」
回到酒店,丁思芸、楊曉鳳、白公子赫然在座,還有李默琪、魏明澤、秦帥,劉楓顧不得別的:「各位稍等,我去洗個澡,太難受了。」
「衣服都準備好了,就在櫥櫃裏,換下來的扔一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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