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拉不拉。」對這樣一個沒臉沒皮當着一群大老爺們就公然要拉屎撒尿的主兒,他也提不起興趣來,自然沒有好臉色。
「那……那我要用什麼擦?」蔣詩韻故意噁心着他們,讓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印象越來越差。
「這不好辦,姑娘就用那路邊的荒草吧。若是嫌剌人,就撕了衣襟擦。」幾個男人猥猥瑣瑣地鬨笑着,被蔣詩韻真的噁心到了。
蔣詩韻沒答話,徑自揉着酸麻的腿往小路旁邊的樹林裏走。
樹林子稀稀疏疏的,她蹲進去省得這幫人看清她,也好做手腳。
那幫男人見樹林沒什麼出奇的,索性由了她。又因為他們處於下風向,只留下一人一馬守在這兒遠遠地看着蔣詩韻,其餘人都避到一邊去了。
那人捏着鼻子就看遠處林子中的蔣詩韻蹲了下來,慢騰騰地解着衣帶。不多時,似乎就有一股惡臭傳來,他把鼻子捏得更緊了。
其實蔣詩韻在林中除了撒了泡尿外,並沒有那麼噁心地真解出什麼來。
那人先前被蔣詩韻的話給噁心住了,心理作用,一見她蹲下,就感覺有惡臭傳來。
磨磨蹭蹭蹲了一刻,蔣詩韻方才提了褲子起身,裝模作樣地繫着腰帶。
慢悠悠地踱出林子,蔣詩韻表現得前所未有地神清氣爽,似乎渾身鬆快了不少。
那等候在外面的男人懶得看這腌臢女人一眼,招手叫來後頭的男人上前,綁了蔣詩韻的手腳,又把她扔在了馬背上。
又行了一陣子,蔣詩韻又鬧口渴,不管領隊的給不給水喝,反正她強迫馬隊停了一陣子。
再過一會子,她又嚷嚷着餓了。
眼看着就要到地方能交差了,那頭領也懶得再和她折騰,索性解了她手上的繩子。扔給她一塊干餅子。
反正幕後金主要的是活人,他只要交過去就能拿到千兩白銀,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樣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到一處偏僻的四周都沒有鄰居的院落。
此時小院內外漆黑一片,門前一個頭戴斗篷的人,拎着一盞「氣死風燈」,正朝他們張望過來。
馬隊在小院門口停住,那人奔過來壓低了嗓門問道。「人弄來了嗎?」
「這不就是嗎?」領隊的一拍馬背上蔣詩韻的後背,粗聲惡氣地伸手,「銀子,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那人抽下腰間的一個荷包扔過來,「裏頭是一千兩的銀票,收好了。」
領隊的又把蔣詩韻從馬上給掃下來,這次,蔣詩韻學乖了,在將要落馬之際,把鼻子快速偏向一方。
鼻子倒沒碰着。左邊的臉頰卻結結實實地貼上了地面,嘴唇也磕破了,伸舌頭一添,一嘴的沙子和腥味兒。
流血了。
門口那人往身後一揮手,就有兩個人影躥出來,架起了蔣詩韻,老鷹捉小雞般把她給撮進了門內。
身後的門也吱呀一聲闔上了,蔣詩韻立即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這個地方就是幕後金主住的地方了?她睜大眼睛努力適應着黑暗的環境,希望能辨認出來到底什麼地方。
既然以毒害太子的名義把她帶走,就該把她送到有司審判才是。總不可能這麼不黑不白地被帶到這樣鬼森森的地方給殺了?
這幕後之人會是誰?要是李勉的話,他何不直接把自己給殺了,何必這般大費周章?
看來這幕後金主和她有私仇而非公憤,想借着太子被人毒害之手除掉她。到時候再把毒害太子之事嫁禍到她身上,那時候,她死無對證,誰會替她翻案?
老天,她絕不能死在這個地方!
希望賀林能早點兒找到她留下的記號,能及早趕來才好!
遲一步。她的危險越大,性命堪憂啊!
一邊想着,一邊被人拖着腳步踉蹌往前走,七拐八拐地似是穿過了兩道迴廊,方來到一間昏暗的小房間裏。
那兩個拖着她的人把她綁到了一根立柱上,逼着手退了出去。
蔣詩韻這才抬起頭來,就着桌上昏暗的燈盞,慢慢打量這個小房間。
裏頭靠窗只有一床一榻,外加幾把交易,一張小几。小几上空無一物,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還透着一股淡淡的霉腥味兒。
看這樣子,也不是常住人的,倒像是富貴人家的別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幕後金主家裏的?
過不多久,就聽門外有細微的腳步聲,好似女子的。
蔣詩韻趕忙把頭垂下,裝作半死不活的樣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先前那在大門口讓人把她拖進來的男人帶着黑色的斗笠進來了,身後跟着兩個身量明顯矮了些的人進來了。
那兩人俱都穿着黑色披風,上頭的風帽遮住了整張臉,讓人看不清到底是誰。
看那身影,一個頗有些豐潤,個頭不算太高。另一個身量中等,個頭和前一個差不多。
看這身量和走路的姿勢,來人是兩個女人。
蔣詩韻在京中自忖沒認識幾個女人,除了大伯母那母女三個,還有就是長公主母女和世子夫人。
這幾個人,誰會是幕後指使人劫持她的人?她究竟和她有何深仇大恨,非要置她於死地?
蔣詩韻不動聲色溜着眼皮子觀察着這兩個一步一步靠近的女人,耳邊聽得一個不怒而威的聲音道,「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把東西還給我吧?」
這個聲音她從未聽見,一時不好辨認到底是誰。聽她話音,似乎和另一個女子有什麼糾葛,也許,有什麼把柄攥在人家手裏。
只是聽這女子的口氣,不像是居人之下的人,要不是有把柄攥在人家手裏,肯定也不會屈人之下的吧?
到底有多大的把柄被人給攥住,才讓她甘心拿蔣詩韻開刀?
蔣詩韻繼續裝死,聽另一個女子輕描淡寫地笑道,「您別急啊,這人已經弄來了,東西自然會還給你的。不過現在東西不在我這兒,等把這小賤人給處置了,我娘自是會還給您的。」
「你們母女敢耍我?」先前那女子似乎很是惱怒,提高了嗓門尖着嗓子喊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