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全/本/小/說/網/(_泡&書&吧)
賓客們都已經散去,庭院空空入也,只剩下幾名僕人在收拾院子。擂台上的「比武招親」的旗子在夜風之飄揚着。滿院的狼藉之中,依稀還能看到白日裏的熱鬧景象。
誰都沒有預料到今日的「比武招親」,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羅淵的出現,太子潤磔的出場,丁天慶的約戰——
蕭鳴鶴雖然公開宣佈說將蕭雪琦許配與羅淵,不過誰都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蕭小姐是絕對不會嫁給那樣一個蠻漢的。
但同樣沒有人會懷疑蕭鳴鶴的話,即使大家都認為這人不會是蕭雪琦的丈夫,所有人還是不會懷疑蕭鳴鶴的話,因為他是「北莫劍神」,跟他的哥哥「劍鶴神叟」一樣,他們的說出來的話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這幾十年來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他的話,他既然當眾承認了這個侄女婿,那麼就說明這已經是事實了,事實自然是無法改變的了。
「十日後的決戰你有幾層把握?」屋內,花甲的老人問身穿紅黑色衣服,身披紅色披風的男子。
「沒有把握。」男子道。
「……」老人沉默,屋內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是我目前見過最可怕的對手。」紅衣男子緩緩說道,他臉上的表情堅毅,雙眸精芒四露說道:「可是我有信心打贏這一戰。」
「無論你有沒有把握你都不能去。」花甲老人忽然開口道。
「我必須去!」紅衣男子語氣堅決。
花甲老人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輕輕的一聲嘆息。屋內一片死寂,老人轉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那把樣式古樸的長劍,拿在手裏用那雙蒼老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劍柄。(_泡&書&吧)這把劍叫「鳴鶴」三十年前他就以這把劍闖蕩江湖,十幾年將所向披靡,幾無敗績。
他已經很多年沒用過劍了,這把劍放在這裏也整整十五年了,他也曾經一度認為他這一生都不會再用到他了,可是今天——
他知道丁天慶絕對不能去,他也絕對不會讓丁天慶去,他不能去。絕對不能去,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絕對不能再失去侄子,他必須去自己的大哥留下這最後的血脈。
潤磔是什麼人。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所以無論這場決戰是輸是贏,他都不能讓丁天慶去!
沉默,又是沉默,人們總是喜歡沉默。可是沉默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應該為你的父親想想!如果你父親還活着的話,他一定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老頭子終於說話了!
「我只知道,父仇不共戴天!」丁天慶道。
雖然蕭天鶴對不起丁天慶。更對不起丁天慶的母親,但無論如何他總是他的父親。雖然丁天慶怨他,甚至恨他。但是在蕭天鶴死的那一刻,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好。」老人只說了這麼一個字,仿佛實在讚嘆,又仿佛是在……
人影一閃,紅衣男子眼前一花,身子已經動彈不得,沒有人會想到老人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他的出手快而準確。一個被稱為「劍神」的人,武功就算不是真的出神入化,也不會差太多了。
「把他關入密室,十一天後再放他出來。」老人的語氣,跟紅衣男子一樣堅決,他的話以前沒有人敢違背,現在已然沒人敢違背。
紅衣男子只有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幾個人帶走,眼中露出了憤怒和不甘之色,甚至還有一絲的痛苦。他知道他為什麼點自己的穴道,也知道他為什麼把自己囚禁起來,因為他不能失去這個唯一的「侄兒」,可是他就能能失去這個「叔父」嗎?
自己是父親的私生子,從小就由叔父把自己養大,一身武功也全都是叔父所教,對自己來說,自己的這個叔父,甚至比自己的父親蕭天鶴還要親近幾分——
「非得這麼做不可嗎?」說話的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已經五十七歲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他和妻子沒有兒女,一直以來都將丁天慶作親生兒子對待,不是他們有什麼問題,而是為了丁天慶!
丁天慶的母親丁情,在當年是武林第一美女,他和哥哥蕭天鶴也都是但時武林中的翹楚,都同時愛上了丁情,同時對丁情展開了愛情攻勢,結果不言而喻,丁情愛上的是蕭天鶴!!!
他一怒之下與哥哥反目,致使丁情身故——
他心懷歉疚,決定將丁天慶撫養成人,一晃竟然已三十多年——
為彌補自己犯下的錯,他決定今生除了丁天慶之外,不在有要兒女——
即使後來跟妻子結了婚,這個想法依舊不變,妻子是個非常賢惠的女子,這麼多年來一直默默地守着自己,更是含辛茹苦的把丁天慶養大——
他知道對不起丁天慶的母親丁情,也對不起哥哥蕭天鶴,更對不起眼前站着的這位老妻,光陰如箭,歲月如梭,三十年時間,一晃而逝,如今丁天慶也已長大成人,習得一身好武藝,本該有大好的前程,可偏偏卻要——
不行,絕對不行,丁天慶絕對不能死,絕對不能!
「是。」老人的語氣依舊堅定。她沒有在說什麼,也不必在說什麼。他決定的事情,她向來都會默默的支持,隔了一會,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那琦兒怎麼辦?我怎麼辦?」
老頭沉默,他只有沉默。
「也許,蘇邢山說的對,我的確老了,人老了,就什麼都怕了!」蕭鳴鶴長嘆道。
「蘇邢山的辦法真的能幫我們解決這件事情嗎?」老婦人道。
「不知道!」老頭仰望着天花板,滿臉的無奈與蕭索,「慶兒這孩子的脾氣,更他的母親一模一樣!」老頭子突然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
「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家裏的一切我都會照顧的很好!我知道這些年來,你雖然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心裏其實始終放不下丁情!……其實這樣也好,至少能讓慶兒不在受蘇邢山那個畜生的擺佈!而你也能完成你多年的心愿了!」老婦人道。
見妻子這麼說,臉上的表情複雜,滿臉的愧疚,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長久之後,才道:「這麼多年來,苦了你了!其實,我最對不起的人是你!」
老婦人溫顏一笑,道:「還說這些幹嘛!都老夫老妻了!」,老婦人竟有些不好意思,但這種情緒只是存在了片刻,就立馬消失了,「其實,這麼多年能守着你,照顧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老頭子拍拍老婦人的肩膀,道:「夜深了,去休息吧!」
「嗯!」老婦人答應一聲,轉身進裏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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