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股清流在他體內奔涌,瞬間遍佈全身,貫穿奇經八脈,最後匯入雙眼。
只是眨兩眼的功夫,葉開感覺自己胸前不是那麼疼了,而且渾身暖洋洋,充滿了力量感,只是眼睛有點微疼。
雖然心中奇怪,但現在救妹妹要緊,沒時間細想,他馬上一骨碌爬起來,再度衝上去:「蔣雲斌,放開我妹妹,你們兩隻畜生,給我死開!!」
「哈哈,小王八蛋,你還是乖乖躺着吧,以你那點本事,是過不了我們這一關的,你就安心做大舅哥吧!」一名保鏢哈哈大笑,隨手一拳朝他臉上砸過去。
保鏢滿臉戲謔,他都能想像到葉開吃了自己這一拳後的慘樣,絕對鼻樑骨斷裂,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他對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甚至他還只用了五成力道,多了,怕直接打死人。
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葉開看到那一拳快速轟過來,精神高度緊張,眼睛死死盯着,結果那拳頭就在這一瞬間似乎變了緩慢了很多,像是變成了電視機里的慢鏡頭,他微微驚訝,但動作一點不慢,一拳朝着保鏢的手腕打了過去。
「啪——」
葉開用的是全力,他並不知道剛才的清流是什麼,也不知道保鏢的一拳為什麼會突然慢下來,拳頭和手腕瞬間碰撞,他能清晰感覺到對方手腕被瞬間撞斷的詭異,甚至因為力量太大,拳頭在打斷後還衝了一下,結果,那斷骨都從皮膚穿刺了出來,鮮血淋淋,模樣悽慘。
葉開也愣了,怔怔看着有些不敢相信,而那保鏢捧着自己的手,全身顫抖的嚎叫:「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如此結果,完全出乎了兩名保鏢的意料。
剩下另一個瞳孔一縮,顯然還有些不大相信形勢的突然逆轉,雖有狐疑,但他還是腳步踏出,朝葉開沖了上來。
「吼——」
他用的是軍體拳,單腿猛踢,橫掃千軍。
但,葉開在震驚的看向他的時候,他那踢腿的動作,居然也莫名其妙的變得慢了好多。
「這,這是怎麼回事?故意讓我嗎?」葉開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同時一腳飛起,他本來可以踢到這人的蛋蛋,可是想到這保鏢也許是故意讓他,就好心了一下,腳上移了五寸,踢的是他小腹。
「轟——」
那保鏢的腹部仿佛被一輛高速的跑車撞中,一腳過後,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五米開外,肚子痛的仿佛要爆炸似的,哪裏還起得來。
葉開滿臉驚訝的看了一眼這兩人,還無法相信是自己把他們打成這樣的,不過下一秒,想到妹妹,他馬上衝進房中,逮着一個正在撕扯妹妹衣服的青年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麻痹,畜生,讓你欺負我妹妹,讓你欺負她,讓你欺負她……」
「呯呯呯,呯呯呯……」
葉開沒頭沒臉的砸在蔣雲斌身上腦袋上,一拳一拳,拳拳到肉,每一拳都帶起鮮血,沒幾下,蔣雲斌白淨的臉就變成了破口袋,苦苦哀求,牙齒都不知掉了多少。
「哎喲,哎喲,打死人了,哥,葉哥,我錯了……」蔣雲斌哀嚎求饒,都跪下了。
「哥哥,別打了,哥,你會把他打死的。」關鍵時刻,還是葉心拉住了葉開,蔣雲斌這才得空,滿身狼狽的逃了出去。
「妹妹,你怎麼樣?那混蛋有沒有把你怎麼樣?」葉開顧不得追,趕緊查看妹妹的情況。
發現葉心雖然哭得稀里嘩啦,頭髮和衣服也亂糟糟,好在沒有發生無可挽回的事情。
「哥哥,我好怕,哥……」葉心撲進葉開的懷裏,楚楚可憐。
「別怕,有哥哥在,別怕,蔣雲斌這個王八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葉開緊緊抱着葉心,心緒難平,剛才他真怕妹妹已經被那混蛋……,要真那樣的話,他真的會殺他。
不過隨後,他又疑惑起來,蔣雲斌家大勢大,他的兩個保鏢也非常厲害,聽說是僱傭兵退下來的,他親眼見過這兩個保鏢赤手空拳將十幾個混混打的哭爹喊娘,可今天怎麼這麼沒用?還是說真是看不過去幫自己的,也不像啊?還有,自己身體裏怎麼感覺有股暖流,是太緊張激動了嗎?
他百思不解!
……
「你們兩個廢物,擋個人都擋不住,還做什麼保鏢,做標本得了。」蔣雲斌滿頭滿臉是血,憤怒的辱罵自己兩個保鏢,那兩人被葉開打得半殘,好不容易一起跟出來。
斷手的保鏢痛苦道:「少爺,我們也不知道,那小子怎麼突然那麼大力氣,還好少爺沒事。」
「啪!」
「我這叫沒事嗎,你眼瞎啊?我臉上塗的都是番茄醬?」蔣雲斌狠狠給了保鏢一巴掌,又罵了一聲廢物。
然後一個電話打出去:「喂,表叔,我被人打了,全身都是血啊,我的保鏢也被打了,手都斷掉了,你是警察,要給我主持公道啊……誰,一個叫葉開的混蛋,就在秋陽路集裝箱房子裏,你一定要把他抓起來狠狠折磨,現在肯定我媽都不認識我了……」
……
集裝箱房內。
葉心小心的給哥哥處理胸口的傷,一邊處理一邊抹眼淚:「哥,疼不疼,流了好多血?」
葉開笑了下:「不疼,哥哥皮厚。」
剛說完就一陣歪嘴抽氣,酒精棉花擦上去,那是真疼。
傷口呈不規則圓孔狀,其實是被保鏢一腳踹中胸口,口袋裏的幸運石吊墜嵌進肉里去弄出來的,不過,那幸運石早就不見,剩下的一根繩子也不知道掉去了哪裏。
「哥,都是我拖累了你,要沒有我的話,你現在肯定生活的很好,說不準已經有女朋友了呢,有時候我真想死掉算了。」
「別說傻話,不准提死字,哥哥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葉心17歲,比葉開小兩年,從小有白血病,好在還控制得住,但必須每天吃藥,不吃的話生命就無法維繫,而且這種藥還特別貴,一個月要花去五六千,葉開如果不拼命賺錢,根本沒錢買。
而葉父早亡,葉母受不了家裏有個白血病女兒,家裏窮的叮噹響,吃了上頓沒下頓,在葉開15歲時,就狠心丟下兩兄妹跑了,這四年來,葉開走出校園,什麼活都干,只要能賺錢養活妹妹,什麼都不在乎,搬磚,踩三輪車,收舊貨,甚至差點去做了鴨子,後來無意中發現賣手抓餅生意不錯,至今已做了兩年。
如此這般,兄妹倆的感情自不用說,彼此都是對方生存下去的信念,雖說生活艱苦,但也充滿溫馨。
晚上九點,兩兄妹正圍着一張破桌子吃飯,菜還是不錯的,有魚有肉,因為有白血病的葉心,日常必須攝入大量的高蛋白。
正在這時,門口響起汽車聲,可以聽出就在他們的房子門口停下,不一會,一名穿着紅白細格子襯衣,白色七分包臀褲,下面穿一雙藍色系帶高跟涼鞋的女子走了進來。
集裝箱做的房子比較氣悶,葉開在家的時候,除了睡覺時,一般是不關門的,所以她進來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