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起來:「謝謝謝謝。這丫頭就是小志經常提到的揚帆吧,真是漂亮。我們小志人老實,不會說話,揚帆啊,他要是惹你生氣了你就跟我說,看我收拾他。來,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
女人拿出來的是一條翡翠項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很是貴重,陸揚帆尷尬地看了陸漸紅一眼,那女人笑道:「丫頭,過來啊。」
陸揚帆期期艾艾地道:「伯母,今天是您生日,我應該送給您禮物。張哥……」
張甲自然看得出來女人給的這條翡翠項鍊代表着什麼,不過這個陸妹妹年紀還小,談戀愛正當時,談婚論嫁,還為時過早,便趕緊將禮品送上,笑道:「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女人嘆了一口氣,隨即笑了起來,道:「謝謝,謝謝。」
這時只聽門外有一個很年輕的女人聲音很是不屑地道:「哪來這麼多人?一幫窮親戚,湊什麼熱鬧,不就是想趁這個機會來借點嘛。」
女人臉色微微一變,說了聲不好意思,搶出門了去。
麥迪志在他後媽拿出這翡翠項鍊的時候,神情很是緊張,見陸揚帆不收,大是失望,不過在聽到外面女人的聲音時,臉色也是一變,當即道:「陸叔叔,您先坐着,我出去一下。」
陸漸紅不以為意,不過剛剛這裏面很熱鬧,不少人都圍着麥迪志的後媽說話,只是在聽到女人開口的時候,都有些噤若寒蟬,倒是一個女人忿忿地道:「狗眼看人低,有幾個臭錢就人五人六的。」
陸揚帆好奇得很,沒聽說過小麥有什麼闊親戚啊,陸漸紅暗示她什麼都不要說,其實他已經猜出來了,看小麥後媽的那動靜,估計來的不是她女兒就是她兒媳婦,否則說話不會這樣,她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果不其然,只聽那女人不悅地道:「珊瑚,你都胡說些什麼呢?」
「哎呀,媽,你怎麼把這項鍊給拿出來了,媽,你也太偏心了吧,這可是傳媳不傳女的,我可是你大兒媳婦啊,鐵牛,你不是說媽的項鍊丟了嗎?」那個年輕的女人叫了起來,「鐵牛,今天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媽,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媽這麼孝順你,你怎麼能瞞着我呢。」
陸漸紅聽到這裏,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聽那個什麼珊瑚的話,就知道說什麼「孝順」純粹是子虛烏有。
後媽冷笑着道:「今天我生日,我不想罵你們,你們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們。」
「你當我們稀罕來。」珊瑚恨恨地道,「要不是鐵牛非要我來,我才懶得來呢。鐵牛,我們走吧。」
「珊瑚,別瞎鬧,今天媽生日。」鐵牛拉着作勢要走的珊瑚低聲道,「你不想要房產證了?」
「虧你還記得我生日。」後媽再次冷笑,「時間差不多了,大夥都進來入席吧,鐵牛,珊瑚,這裏沒有你們坐的地方,要吃飯,站門外去。」
陸漸紅聽着這女人斬釘截鐵的語氣,心道,這兒子做了什麼讓母親如此傷心的事情,竟連吃飯的地方都不留。
「媽……」鐵牛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珊瑚接了過去,陰陽怪氣地道,「一把年紀了還改嫁,也不害臊,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鐵牛,你愛呆就呆着,我可受不了這個氣。」
「你給我站住!」麥迪志實在聽不下去了,很是惱火地道,「你嘴巴放乾淨點。」
「喲,從哪鑽出來的小子,啊?你算哪根蔥?」珊瑚很是不快地反擊道。
「爸,我受不了。」陸揚帆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她生活的圈子不大,還沒有接觸社會,眼裏看到的都是陸漸紅夫妻相敬如賓,孝順老人,何曾聽到過跟長輩這麼說話的不孝之人,很是義憤填膺地沖了出去。
陸漸紅搖了搖頭,這是人家的家事,怎麼好操這個心呢,又怕她吃虧,便拉着張甲跟了出去。
珊瑚生得倒是挺標緻,只是顴骨略高,這個形象很符合她尖酸刻薄的本性。
「拉個野媽當寶貝,丟不丟人啊,我看你媽死得早,就是被你氣死的吧,看你這個掃帚星的倒霉樣兒。」珊瑚面對一大幫子人倒是一點都不懼,反而是發揮了開來。
麥迪志氣得直哆嗦,卻是一句話也罵不出口,就在這時,陸揚帆出乎意料地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倒是把珊瑚給扇愣住了。
陸揚帆扇了她一個嘴巴子還不解氣,指着她的鼻子就罵道:「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人,還有你,你這兒子怎麼當的,就任憑媳婦這麼羞辱母親?今天是什麼日子?可是你媽的生日啊,幾十年前,她生你的那天,如果不是她那麼痛苦,會有你的今天?虧你還口口聲聲地說孝順,你還要不要臉?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怎麼就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我要是你,現在就去跳樓自殺算了!」
陸揚帆這噼哩啪啦地一陣臭罵,頓時贏得了喝彩聲,珊瑚也怔了一下,大叫着道:「黃鐵牛,你看着我被打無動於衷是不是?」
黃鐵牛被陸揚帆罵得一臉羞紅,拉了一下珊瑚的手道:「算了,走吧。」
「走?好啊,黃鐵牛,我算是看穿你了。」珊瑚一把甩開黃鐵牛的手,張牙舞爪地就向陸揚帆撲了過來。
張甲眼神一寒,正要上前,豈料陸揚帆可是跟黎姿學過一陣子防狼術的,身體微微一側,腳下一伸,單手推出,珊瑚便摔了個狗吃屎,頓時嚎啕大哭耍起無賴來。
老麥老實,麥迪志顯然也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都有些束手無策,倒是黃鐵牛的媽媽冷冷看了她一眼,道:「親戚們,讓你們看笑話了,請大家進屋入席,她愛哭就讓她哭吧,全當是為我送終哭的吧。」
這麼一說,珊瑚頓時止住了哭聲,悻悻地爬了起來,罵道:「死八婆,走着瞧。」
陸揚帆眼睛一瞪,欺上前去,冷冷地威脅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一物降一物,珊瑚倒是有點怕了陸揚帆,好漢固然不吃眼前虧,女人同樣也不會自找苦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