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皇宮外的廣場上,一隊中國軍隊正嚴肅地排列着分列式,手裏舉着繳獲的日軍德國造步槍,還有幾面軍旗,威武雄壯地屹立着,環成了兩個半圓,一個個目不轉睛,猶如木雕泥塑,從附近的街道上,兩支懸掛着鑾鈴的騎兵隊慢慢地游過來,將這裏嚴嚴實實地包圍了。
孫武軍長,榮美爾軍長,朱國柱師團長,剛從皇宮裏走出來,日本的皇宮,現在已經是中國軍隊的指揮部,根據栗雲龍的協調,將殘餘的東半個城市劃分為三個區域,三支部隊各駐紮了一個步兵旅團,一個騎兵部隊,而所有的炮兵部隊,空軍部隊,坦克軍的重裝部隊,則保留在城外,分別尋找合適的地點,七萬中國新軍,五萬朝鮮軍,十八個營約兩萬的日本新軍,完全佔領了東京。
根據總部的調遣,後續的中國軍隊將逐漸東移,來到東京的周圍地區。孫武軍和榮美爾軍的一部分,將分別駐紮到甲府城,浦和城,橫濱城,橫須賀城,實施對周圍地區二百公里半徑地區的強力控制,同時,派遣得力的快速反應部隊,去搜索日本的殘餘軍隊,打擊之,殲滅之,以保證這一帶的絕對安全。
張德成軍長也得到了指示,將其餘的部隊儘快東調。只在四國島嶼上留下一個團的步兵及兩個騎兵連就可以了。
九州的日本三大名,也被要求,派遣更多的軍隊助戰,特別是山下賀國大將,將親自帶領隊伍,自海道向東京轉進,在白強海軍艦隊的幫助下,從陸路往東京。
栗雲龍自己,則乘坐飛機,帶領一個飛行中隊,以連續轉場的方式,在三天之內,就趕到了靜崗。他要親自趕到這裏指揮作戰,對日本的最後一戰,將日軍驅逐出東京,在他看來,表明戰爭已經取得了相當的勝利,而要迫使日本投降,顯然還不夠。
他最擔心的是,日本人採取堅避清野的方式,和中國軍隊硬耗。十幾萬中國聯軍,如果不能在當地取得給養,也是巨大的麻煩,綿延的運輸線上,中國軍隊的物資保障十分困難。所以,他要求九州的日本新軍,攜帶大量的糧食,趕製數萬頂帳篷。
在東京一帶,到處是中國軍隊耀武揚威的身影,以飛機和坦克為掩護,中國軍隊向所有既定的目標推進,在橫濱,堅守的日本軍隊一個警備旅被輕易地擊敗,被殲滅兩千餘人,其餘潰退,不久,中國軍隊的一百名騎兵,不費一槍一彈就進佔橫須賀,這個日本東京近郊區最著名的軍事基地。
七月二十八日的下午三時,抹着一臉大汗的中國新軍三位高級將領,在皇宮外面的廣場上迎接了日本的請和使節。
昨天,當東京城外五十里的中國飛機偵察部隊發現了一隊日軍打着白旗向西走來的時候,立刻降低了空位,對之進行了近距離地偵察,一名飛行員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差一點兒就按下了那個轟炸的按鈕,也許。就是這麼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就能夠將日本的請和師團給統統幹掉。
隨即,中國新軍出擊在城東數十里位置的坦克部隊,分出了十四輛過去,攜帶了二百名騎兵,三百名步兵,將之包圍。一番解釋溝通,才迅速地匯報給皇宮的中國將領。
「請和使節?」孫武非常頭痛,老實說,特種兵出身的將領,更喜歡打打殺殺,對於外交和政治談判非常厭惡,他立刻就通知榮美爾軍長,要他來應付這件事情,同時,也向栗雲龍拍發了電報,請求他趕緊到東京指揮方略。
日本特使帶領的一百名衛隊,被嚴格地圈禁在城外的某一個軍營里,以前,它曾經是日軍的訓練基地,現在,成為他們的監獄了。
孫武笑眯眯地說:「到底是誰來了?」
榮美爾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天皇來了。」
孫武道:「如果不是天皇來,我們就不談判。」
朱國柱師團長驚訝地說:「那軍團長的話,我們怎麼執行?」
孫武軍長一瞪他:「傻十三,誰要跟日本人談判?他們也配?」
三人都是穿越者,自然非常親近,,沒有任何的隔閡。孫武和朱國柱一直推舉榮美爾軍長為首席代表。
日本人來了。三名日本使節,呼呼地喘着粗氣,在中國騎兵部隊的押解下,非常狼狽地走着,那樣子,活象三個被逮捕的盜馬賊。反正,因為心情緊張,三個傢伙賊眉鼠眼,東張西望,還是蠻符合這一新身份的。
終於,站在高台上的三位中國新軍的高級將領見到了日本特使。
下午時分,正是皇宮外廣場上最炎熱的時候,熾烈的陽光照耀在青石板和方磚之上,輝映着雪白的閃光,讓人們睜眼都很困難。
巍峨的日本皇宮,正在三位中國將軍的背後,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壯麗堂皇的姿態,因此,也使三位中國軍官,有了非凡的氣質。兩隊中國步兵密密麻麻地佈置在他們的周圍,一個個神氣活現。步槍的刺刀上,一片雪光。
三名日本請和特使到了跟前,在中國新軍士兵的引導下,面對着高台上的中國軍官,正好一對一。
這裏的台階雖然不過五尺高,卻能夠充分地彰顯出雙方目前的態勢和地位。居於台階下的日本使節,在深深地三鞠躬之後,不得不抬起頭來,瞻仰中國新軍將領偉岸的身姿。
「謝謝中國將軍在這裏歡迎我們。」鈴木首相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任何的通道,帶着疑惑,他還是勉強露出了笑容。
「您是?」
「哦,我是日本國的全權代表大臣,現任的政府內閣總理,又稱為首相,鈴木清秀。謝謝您的垂問。」鈴木卑躬屈膝地解釋道。
「哦,不是歡迎,這位日本的先生,您誤會了,我們在這裏遭遇了你們。事實上,我們打心眼兒里不想歡迎你們,當然也不會歡迎你們。」榮美爾軍長淡淡一笑,從容地搖頭。
「那麼,這些儀式和隊伍是什麼呢?鄙人非常感謝貴軍的禮遇,這為我們兩國之間進行和平談判,奠定了良好的基礎,謝謝貴軍對於東亞和平的渴望態度。」一名瘦削但是絕對不弱的日本人,彬彬有禮地說。
「您是?」榮美爾軍長感到萬分滑稽,「哦,鄙人是大日本帝國御前侍衛大臣前原。」
「哦,你好自信啊。素質不錯。哦。,那個,你呢?第三位是?」榮軍長又問。既然日本人來了,態度又這樣謙虛謹慎,何必特別為難他們呢?這不是中國人的性格。誰叫咱一直背着禮儀之邦的大包袱呢?
「大日本帝國東京西部軍區第十一警備師團長,少將武宮正義。」鈴木首相代為介紹道。
「是的,我就堂堂正正的大日本帝國的軍官,我們是來和你們商討停戰事宜的,」武宮把大嘴巴一撇,用手按在腰間的軍刀上:「可是,你們中國新軍,怎麼這樣粗魯和無禮?難道就要在這裏談判嗎?」
「談判?和誰啊?」榮軍長故作姿態,驚訝道:「難道真的是你們和我們之間嗎?」
鈴木清秀首相和前原都是聰明人,馬上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而武宮少將,作為一個火箭筒式提拔上來的將軍,則保持了接頭痞子們特有的牛叉和衝動,他咆哮如雷:「難道不是嗎?難道我們昨天就在貴軍的控制之下,你們的士兵沒有給你匯報嗎?現在,我再次告訴你們,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代表使團,代表日本政府,大本營,天皇,來和你們談判,」
「呵,來頭不小啊,可是,昨天,我們的士兵只匯報說,他們在東京城的東邊數十里外的一個小村莊的道路上,活捉了一隊前來投降的日本官兵,難道不是你們嗎?」朱國柱師團長擠了擠眼睛,「如果你們不是的話,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是地球人啊?」
鈴木首相和前原大臣氣哼哼的,卻沒有說話。
不是中國軍人故意要折日本人的面子,實在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想當年,在馬關談判,日本人何其猖狂跋扈乃爾。日本lang人居然敢當眾擊傷中國滿清政府的全權代表大臣李鴻章,日本代表伊藤博文居然恬不知恥地回答中國代表的寬限期限要求:「我們還沒有咽下去,餓得很!」
雖然日本人折辱的是滿清政府,可是,針對的畢竟是中國人。榮美爾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面子收拾回來。
武宮正義少將卻不幹了。熊臉一變:「當然不是,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使節!」
「好好好,就算你們是,那麼,你們的國書呢?既然來談判,就應該有政府和天皇的信物,有授權,哦,你們也應該在天津或者其他地方,向國際社會發出通電啊,最起碼,也該請一個調停人居間說話吧?否則,我們真的還不知道你們日本要來投降了,是不是?這也太倉促了吧?我們連一個應該的儀式都沒有準備呢。」榮美爾軍長笑呵呵地說。
「不,我們不是來投降。」鈴木首相斟酌着字句:「是來談判的,和平談判。」
「日本人也奢望和平?日本國也會派遣人員來搞和平運動,這不是笑話嘛。前所未聞啊。」榮美爾軍長譏諷道:「我們中國新軍,朝鮮國家,日本新軍等集團,正和所謂的日本帝國之間存在戰爭關係,正在進行時的狀態,戰爭是唯一的方式,幹嗎談判呀?為什麼要和平啊?這是你們日本帝國的真正態度嗎?」
「確實是的。」鈴木首相老老實實地點頭回答,說着,亮出了國書。
有士兵上前,接過了文件,遞給榮軍長,他看了看:「怎麼儘是些蝌蚪啊?難道就沒有正式的人類文字嗎?哦,很象中文,可是,怎麼這麼多的錯別字呢?我看不懂得,所以,不能夠判斷它們是不是真正的天皇授權的國書,也許,你們是山寨貨,想來這裏扮演豬吃老虎,回到日本國撈些政治資本吧?」
鈴木首相瞪大了眼睛,前原也一臉的羞愧。但是,前原作為天皇跟前跟隨很久的侍衛官,畢竟機敏些,立刻就道歉:「對不起,將軍,這確實是日本的國書,但是,因為時間緊急,沒有來得及準備漢文版本的,請您原諒。」
榮美爾軍長和其他兩位將領,都覺得,這樣折騰一下日本人,已經夠了,準備和他們聊聊天,不料,旁邊那位虎背熊腰的少將武宮突然冒了出來:「難道你們看不懂得日本文字嗎?可是,你們也應該看清楚,上面有我們大日本帝國天皇的玉印。」
朱國柱師團張一臉鄙視:「喂,先生,我們用你們日本國的鳥語和你交流,已經是破格待遇了,別不知好歹。」
現在的中國新軍,從士兵到將領,都能夠說一口半拉子流利的日本話了。
就這樣,六個人面對面,忽然僵持在那裏,中國將領不說話,日本人也無話可說。看得周圍的中國官兵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孫武軍長忍耐不住:「說說看,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真是談判嗎?」
「是。」鈴木鞠躬。
「可是,不行啊,我們是不和敵人談判的,我們要的是消滅敵人,讓敵人投降,」孫武道。
鈴木的臉剎那間就蒼白了:「投降只不過是一種形式,其結果還是為了和平。」他非常聰明地繞道而行:「也許,中國新軍會認真地考慮這樣做的好處的。」
孫武打心眼兒里佩服這些外交家,臉皮城牆厚,心眼兒鬼樣活。「也好,你就說說,你們日本使團帶來的和平條件吧。」
武宮把脖子一扭:「我抗議!抗議!這兒不是談判地點,你們在羞辱大日本帝國的使者!沒有見到你們的栗雲龍之前,我們是不會透露會談內容的,你們不是最高長官,級別不夠!」
虧得他還懂得這些彎彎繞兒,肯定是鈴木事先教出來的。
孫武微微一笑:「來人,去教育教育這位不懂得規矩的日本lang人!」
「是!」
很快,。周圍就擁擠上來十幾個精壯的小伙子,一個個五大三粗,凶神惡煞,上前就扭住了武宮,很快拖到了一邊,然後圍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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