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位置之重,由來已久,單單防禦之利,就遠非尋常城鎮可比。
站在城樓上四望,可見周圍平地生岡巒,依次有數個小山坡成為軍事屏障,守衛外寨即可拱衛內里,現在的雪原之中,尚可見數年前滿清軍隊據守的堡壘痕跡。
一四年,清帝國正式在八月一日對屢屢生事的日本倭國堂堂正正地宣戰,前敵統帥葉志超奉命堅守平壤,總兵左寶貴等人輔助之。清軍一面防禦城池,一面佔據了附近的山地,建立營寨,本來處於絕對的優勢,即使攻不利,退守則可遊刃有餘,過程中雖然有倭軍的炮火較為猛烈,滿清官軍的將士卻也有不少是英勇善戰的,兵力上的差距完全可以在地利上的相反而彌補出來,滿清官軍的防禦戰完全可以象俄羅斯軍隊堅守旅順軍港那樣,據四圍的山寨而卻敵,即便不勝,也能給敵人以極大的殺傷,震撼敵膽。可是,結局卻令人黯然神傷。
滿清官軍的統帥葉志超膽怯如鼠,畏敵如虎,在北洋軍集團的首領李鴻章的一再局限暗示下,更加卑鄙無狀,竟然棄大軍於鏖戰,狂奔四五百里,逃回鴨綠江,結果導致朝鮮半島戰況,一蹶不振。
雖世事難料,有其偶然必然,可是事關重大之時,總要責任相關,葉志超民族敗類,國家醜陋,自然難逃歷史審判,千夫所指,就是北洋軍的首領李鴻章,也因為此戰之腐朽無能,不得不釘在賣國辱國之恥辱柱石之上,雖經千方百計之迴環挽救,也難辭其敗軍毀國之咎。
國家將興,有聖人出,國家將敗,群醜紛紛,為之奈何?
這就是現在,中國新軍的傑作將領之一,白強師團長的真實心境,雜現代思維與古老環境,白將軍的心情複雜,感慨萬端,難以平復。
大雪紛紛過,寒流卷高岡,旌旗亂鬥牛,往事成蹉跎。
「師團長,局面已經控制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軍官,有些嫩稚的短須襯托得稍長的臉有些英俊,就象《神探狄人傑》系列劇里的護衛大將軍李雲芳,英俊,堅毅。
他是白師團的騎兵團長,今年才二十二歲。軍齡一年。
「閃為國?」
「到!」
「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你的團為奔襲平壤的主力部隊嗎?」白強的眼睛裏迸射出逼人的英芒。
「不知道!」
「我告訴你,我只是為了紀念一位戰死在這裏的中華民族的大英雄。」
閃為國也有些奇怪,明明師團里有三個騎兵團,他的團成立不是最早的,力量也不是最強的。
「哦,」團長先生太過年輕,甲午戰爭時才十四歲,自然對很多事情有些菜。
「左寶貴總兵是回族人,我也是,你也是!」
「哦,知道了!」
在進軍之前,第二軍就對朝鮮半島的歷史沿革給士兵做了簡單的補課,許多重大事件和人物做了些交代。
滿洲騎兵確實控制了全城,這才使白師團長的城樓感慨意緒成為一段風流佳話,而不是葉志超式樣的戰時娛樂。
自西門入城,滿洲新軍騎兵的鐵蹄就震撼了整個城市,數十萬人口的城市頓時如死水巨瀾,掀起了沖天的波濤,安詳的韓帝國西部最為倚重的城鎮陷入了空前的混亂之中。
「大清帝國的騎兵到了!」
「滿洲新軍,天下無敵!」
「趕快投降,投降者存,抵抗者死!」
「三十萬天朝大軍到了!」
真的假的,無數個信息都從大街小巷的獵獵旌旗舒捲中,踏碎了多少閨中春夢的騰騰鐵蹄中,波濤洶湧地灌輸進千家萬戶的小小院落,松鬆軟軟的台階清軒。
無數個百姓從家裏伸出腦袋來觀察街道上的情景,可是,席捲而來的異國騎兵那矯健的身姿,裹攜的寒風雪絮,立刻就讓他們驚慌失措地縮了回去。
「不錯,是滿清大軍。」
「不是啊,旗幟不太一樣呢。」
「胡說,你沒見其中有青龍旗?」
「真的是天朝大軍?」
「聽,三十萬大軍?」
「對對,還有滿洲新軍,聽說,滿洲新軍非常厲害,將世界最強之八國聯軍在京津城下打得一敗塗地!還將百萬俄羅斯軍隊盡數殲滅於黑龍江邊!」
有見識的書生自然有受人尊重的理由,也自然成為人們手足無措時的行為導師。
「別亂了,趕快回家裏去躲着。小心亂兵殺人!」
平壤城實在太大了,對於一千餘名滿洲騎兵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浩瀚的太平洋。所以,他們只能有選擇性地組織小隊,飛一樣掠過,警告所有的軍民人等,城市已經更換了主人,即時實行戒嚴,所有人都要呆在家裏勿動,違背者格殺無論!
大多數居民自然是聽話的,但是,驚慌的人們還是有更多的思考和選擇,許多人悄悄地攜帶了金銀細軟,開始偷偷地溜向城門。眨眼之間,在城市的東門附近,就集結了一大批難民。
說他們是難民還不如說他們是難官或者難富。因為,升斗小民是不怕的,只有巨富重權者才擔心自己的安全和財產。所以,每當某國家危機,總是這些階層最先腳底抹油,甚至稍有風吹草動也要改換國籍,投身蠻夷為榮。
中國新軍的一個騎兵排守衛在這裏,大聲地命令他們回去,否則,將嚴厲鎮壓,被俘虜的韓國士兵則成為新軍的助手。
只見那些韓國士兵聲色俱厲,指手畫腳,就將那群嗷嗷叫的傢伙驅趕分散了。
中國新軍士兵甚是佩服。問之,對曰:我說,敢有跨前一步者,立即槍斃,以通倭罪論處,還要抄滅九族。
中國士兵吐吐舌頭,暗暗讚嘆異國的同輩深通韜略,心狠手辣。
雖然自西門入,未有兵戰,但到了其他各地,就不能避免了。
就在城市的東門口的雪地上,那名韓國「漢奸」恐嚇城中富商官家的地點,就倒斃着十幾名韓國士兵,屍體已經冰涼,正在被幾個韓軍士兵拖到旁邊,暫時堆積。這也是韓國偽軍能夠成功震懾逃難者的真實案例。
其他各城門的佔領都經歷了戰鬥,尤其以東門為烈。
平壤城被雪夢中驚醒,各地的韓國駐軍自然也整隊出來,當一個排的中國新軍騎兵箭一樣衝過筆直的街道到達城門附近時,就遭到了韓軍衛隊的狙擊。
只有一槍,就宣告了韓軍的抵抗已經開始。態度是不合作。
中國新軍對着韓軍實施政治攻勢,要求他們放下武器,因為,天下無敵的滿洲新軍已經蜂擁而來,抵抗是毫無意義的。
韓軍不肯屈服,退縮到了城門洞裏或者城樓上,依靠着柵欄和城垛堅持抵抗,亂彈紛紛,打得中國新軍的面前,雪花綻成一團團的煙霧。
排長惱羞成怒。「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天知道他竟然冒出來這樣一句古董話。可能是在師團長的那裏偶爾聽過來的,當時只覺得有血氣,就牢牢記住,以為圭臬。
他不用喊士兵也知道怎麼辦了,一時間,衝鋒鎗的彈雨將城東門附近颳得嗚嗚亂叫,猶如鬼哭狼嚎,寒風撼樹。
五分鐘以後,韓軍就停止了抵抗,他們通過實戰驗證了中國新軍天下無敵的神話,知道再抵抗下去毫無出路,只能大聲叫喊,拋出破爛的步槍為妙。
韓軍被擊斃大半,僅僅城門洞口,就有四十多人咱葬身雪地。
其實太好打了,韓軍根本沒有做好預防密集火力時的戰鬥隊列訓練,還是以密密麻麻地人頭聚集在隱蔽處,一個個鼓足了勁兒放槍,可是,中國士兵不同,一杆杆衝鋒鎗看都不看,抓住扳機就操,往往一個士兵就掃得十幾個韓軍抬不起頭來,自然,抬得起頭來的就不要再縮回去了。
城樓垛口上的韓軍也很倒霉,自以為得計的他們一面貓着一面射擊,態度很堅決,但是,技(術武器)不如人,努力也枉然。一個個,一群群被子彈從城樓上掀下來,非死即傷。
東門的戰鬥以韓軍死亡六十三人,負傷十八人的慘重結局,中國新軍四人犧牲的微弱代價結束。
佔領東門以後,新軍官兵指揮投降了的三十多名韓軍,將城樓上的五門大炮掉轉了方向,對準可能的人群通過處。還有三門則對準了據說是城內最大駐軍的軍營。,雖然看不見,還是對準為佳。
北門的戰鬥不甚厲害,韓軍稍觸即潰,根本不是對手。但是,此後的過程並不輕鬆,不斷有韓國軍隊試圖從那裏找些便宜。也許他們剛從混亂中甦醒,找到了一些頭緒。
一百多名韓軍開始攻擊那裏,顯示出了一定的訓練素養,集團的衝鋒在雪地里看着有些零亂,可是,他們的意志很堅定,神色冷靜。
激戰開始,兩個排的中國新軍在這裏應該算是很大的單位了,數十杆衝鋒鎗的掃射讓韓國軍隊先是愣了幾愣,就麻利地臥倒在地上了。
韓國人頑抗,繼續對射。有時瞄得他娘的還挺准。造成了中國士兵的傷亡。
中國新軍勃然大怒,立刻施加新的毒辣手段,十幾枚手榴彈從天而降。砸到了韓軍的頭上,狂暴的爆炸聲讓八名死傷的以外所有的韓軍都將耳朵一豎,隨之而來的是矯健的騰身動作,然後扭轉了屁股,須臾不見。比年下的兔子跑得還快。
哦,忘記了,這一天,中國新軍佔領平壤的這一天,已經是臘月,韓國人也有過春節的習慣,家裏家外正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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