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炮擊足足有半個小時,索馬國前沿陣地一片狼藉,整個陣地都矮了幾米,大量的戰壕被炸塌的泥土掩蓋,到處都是硝煙,炮擊過後,躲在戰壕裏面的官兵紛紛起來,大家拼命挖着泥土,搶救中每一個被掩埋的戰友。
炎黃國美女記者被巨大的爆炸震暈了,好一會才悠悠醒來,感覺身體被人壓着,女人的矜持下有些着惱,拼命將壓着的人推開,掙紮起來一看,居然是那名上等兵,後背已經被彈片劃破了一個好大的口子,鮮血也已經將周圍的泥土然染紅,沒有了一絲生機。
「上等兵?你醒醒。」炎黃國記者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這個上等兵救了,不由着急的呼喚起來,眼睛一紅,淚水流了下來,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炎黃國記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名醫護兵走了過來,翻看了一下上等兵的眼睛,再摸摸脖子頸動脈,往後一招手,兩個抬着擔架的士兵沖了上來,將上等兵放在擔架上就走了,誰都沒有看炎黃國女記者一眼,戰爭有自己的法則,死人是難免的,大家已經習慣了。
這個前沿陣地只有一個連的士兵,連長也是被士兵們用手從泥土裏挖出來的,吐了一口泥土後,連長罵了一句晦氣,看着前方,忽然高聲喝道:「全體都有,進入陣地,準備戰鬥。」
大家紛紛趴在戰壕裏面,槍口對外,冷冷的看着前面出現的大批敵人,誰都沒有動一下,大家都很清楚,後面就是家園,已經沒路可退了。
戰場是最能讓人成熟的地方,沙姆的第二師和東線a國軍隊打了幾天高強度的戰鬥,一個個都已經習慣了,就連新兵,三天下來也變成了老兵,面對敵人的進攻,所有人都選擇了捨生忘死。
「敵人已經進入三百米了。」觀察員低聲喝道,一邊看向自己的連長。
「傳我命令,放近五十米再打。」連長果斷的下達着作戰命令。
觀察員一聽五十米,當場就傻了,但還是堅決的去傳達命令,不一會,命令就傳遍了整個陣地。
連長看着越來越近的敵人,又看看不斷拍照的各國記者,想了想,還是對傳令兵喝道:「傳我命令,將那幫記者趕到後面去,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是。」傳令兵貓着腰走了。
「報告連長,已經八十米了。」剛才那位觀察員跑過了,趴在旁邊說道。
「兄弟們,聽我命令,先用手雷招呼,準備戰鬥。」連長沒有回答觀察員的話,轉而對身旁其他人喝道。
所有人都拿好了手雷,凝神靜氣的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敵人,屏住呼吸,做好了戰鬥準備。
「打!」等敵人進入三十米範圍後,連長高聲喝道,手雷更是直接朝前面扔了過去,掏出槍來,對着前面的敵人就開始點射。
所有人紛紛朝前面衝上來的敵人扔手雷,密集的手雷將衝到最前面的敵人全部炸倒在地,殘肢碎肉亂飛,鮮血更是四處亂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到底是訓練有素的正規矩,前面受阻,後面的士兵紛紛就地隱蔽,對着上面陣地開槍還擊,敵我雙方一下子進入了對射的膠着狀態,密集的槍聲傳遍了整個陣地,重機槍更是死神的鐮刀一般,不斷收割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咻咻咻!」尖銳的聲音從高空傳來,索馬國前沿陣地指揮官連長大驚,高聲喝道:「炮擊,趴下。」
「轟轟轟!」大口徑炮彈再一次落在了前沿陣地,陣地上的重火力點當場啞火,其他人為了躲避大爆炸,紛紛鑽入陣地戰壕內,剛才還熱鬧的陣地一下子沒了人影,但a國進攻部隊卻繼續往上面摸了上去,步炮協同作戰的技術令人驚嘆。
索馬國連長早就領教了a國進攻部隊步炮協同作戰的能力,知道進攻部隊會藉機攻上來,高聲喝道:「兄弟們,給老子上刺刀,聽老子口令,準備白刃戰。」
「是!」眾人大聲喝道。
敵我雙方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仗了,相互都熟悉,所有索馬國士兵都知道a國的攻擊戰術,那就是利用猛烈而又精準的炮擊壓制,步兵借着炮擊的時候衝上來,隱蔽在距離陣地三十米開外位置,等炮擊結束後衝上來搶佔陣地。
對待這種戰術,索馬國還真沒辦法,炮彈太猛,太准,跟近距離槍擊似地,稍微一抬頭就被炸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衝上去,雙方攪在一起刺刀見紅。
這種打法很血腥,很殘酷,也很考驗一支部隊的戰鬥意志力,在索馬國士兵看來,a國士兵矜貴,殺一個都是賺的,沒什麼好怕的,加上索馬人民風彪悍,好勇鬥狠慣了,要不然也沒那麼多海盜,反倒喜歡這種刺刀見紅的打法。
已經被趕到後方的記者們遠遠的看着這一幕,一個個跟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忘記了危險,不斷的拍照,這麼好的新聞哪裏找去?
炮擊再一次停止下來,整個陣地仿佛又被削平了一些似的,索馬國連長摘下鋼盔,吐了滿嘴了泥土,高聲喝道:「兄弟們,起來,準備戰鬥了。」
大家紛紛從泥土中爬起來,顧不上滿身的泥土,檢查了一下槍支和刺刀,冷漠的趴在壕溝裏面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敵人,靜靜的等待着作戰命令。
索馬國連長見敵人已經摸上來了,相距不過十米,高聲喝道:「兄弟們,先手雷招呼,再刺刀見紅,沖啊。」
「沖啊!」所有人躍出了戰壕,一邊沖一邊朝前面扔手雷,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又是從上往下沖,速度很快,每個人只來得及扔出去二三顆手雷,就衝到了一起,但這通手雷還是解決了近百人的性命。
衝進敵群的索馬國士兵氣勢如虹,好不惜命的大喝着廝殺,但a國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一場殘酷的白刃戰拉開了序幕,敵我雙方絞殺在了一起,一方為了國家,一方為了榮譽,都使出了渾身解數。
衝上來的a國士兵有一個營,而阻擊的索馬國士兵被連番炮擊後,不到半個連的士兵,雙方兵力懸殊太大,索馬國的士兵們全憑一股血勇和意志支撐着,但很快就被陷入了包圍之中,不斷有人倒下。
「殺呀!」忽然,後方陣地衝下來一支索馬國部隊,一個個嗷嗷叫着,仿佛下山的猛虎似地,加入了戰團,前面那支殘兵一見援軍趕來,精神大振,士氣如虹,殺的a國士兵節節敗退下去。
十幾分鐘後,a國部隊頂不住了,不得不撤退下去,索馬國士兵紛紛退入陣地之中,連長捂着胳膊上的傷口高聲喝道:「是那個部分的兄弟來救援了?」
「是老子,傳營長命令,打退敵人進攻後馬上撤離陣地,敵人的炮擊馬上就要開始了。」一名中尉高聲喝道。
「快,帶上兄弟們的屍體撤到後方去。」連長一看是同一個營的兄弟,也不含糊,高聲對周圍的人喝道。
大家紛紛背起戰死的兄弟,抬着傷員退守陣地,順着壕溝退到後方去了,這邊剛走,那邊炮擊就來了,這一次的炮擊明顯比剛才還猛烈些,大有將陣地夷平的意思,要不是撤得快,非全部戰死不可。
堅守陣地的連長看到了自己的營長,一路跑上去,着急的喝道:「營長,就這麼將陣地丟給敵人?那兄弟們不是白死了?」
「放心吧,兄弟們的仇不會忘的,但敵人的火炮太厲害,必須解決他們的炮兵才行,馬上組織敢死隊。」營長一臉冷峻的看着前方被炮擊的陣地說道。
「好,算我一個。」連長狠狠的說道。
「不行,你們連已經徹底打殘,減員三分之二,下去休整,仗有的你們打,」營長馬上否決道。
「營長,我┅┅」連長着急的說道。
「沒什麼我不我的,執行命令吧。」營長以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道。
「是。」連長雖有不甘,但也不得不下去休整部隊。
「營長,營長。」一名傳令兵飛快的跑來。
「怎麼啦?是不是團部有什麼命令?」營長一看是團部傳令兵,趕緊問道。
「團長有令,放開一線陣地,誘敵深入,團長在後面已經佈置了大口袋,讓我告訴你,不要計較一地之得失,找機會幹掉他們的炮兵。」傳令兵說道。
「明白了。」營長想了想,高聲喝道:「傳我命令,交替掩護撤退。」
「是。」將士們高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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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處山頭上觀戰的趙無極看着被夷平了的陣地,說道:「老雷,有沒有感覺這仗打的跟當年咱們老一輩抗戰似地,也是敵人火力兇猛,咱們有點小米加步槍的味道啊?」
「你別說,還真有點像,敵人的戰術也和當年那些人像,也是通過大火力攻擊來進攻,唯一不同的是步炮協調戰術比當年那些小鬼子高超多了,你制定的以殺傷敵人士兵為核心的戰略目標太多了,如果和敵人打攻堅戰,咱們這點家當根本不夠看。」雷霆霄笑呵呵的說道。
「只要幹掉他們的炮兵,誘敵深入,拉長戰線,進攻的這伙敵人就是咱們嘴裏的肉了,這種戰術咱們老一輩玩的爐火純青,到了咱們手裏也不能掉鏈子,我看前面那支部隊打得不錯,很有血勇和意志,那個連長的指揮水平也不錯。」趙無極笑呵呵的說道:「走,去師指揮部召開新聞發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