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先生當年經歷的事情也好,身份也好,向來都是禁區,不會告訴別人的,哪怕是相依為命的趙無極也沒有,趙無極問過不止一次,到現在已經沒有了追問的興趣和心思,聽到自己爺爺這麼說,趙無極的好奇心再一次湧起,但很快又熄滅了,知道問也白問。
跑到廚房弄了些稀飯當早餐,趙無極發現家裏的食物很少了,爺倆坐下來一起吃早餐,趙無極隨意的問道:「爺爺,昨天沒見納吉姆大叔和錯根姆大叔他們,是不是出去打獵了?」山寨裏面的男人經常出去狩獵,一去就是幾天,很正常。
趙老先生神情一黯,想了想還是對疑惑起來的趙無極說道:「我不說你遲早也能打聽得到,去年夏天,狩獵隊出去狩獵,打到一隻成年虎,回家的路上,被一伙人搶奪過去,雙方發生衝突,他們倆當場被打死,還有幾個受傷,要不是熟悉叢林,就也回不來了。」
「可惡,什麼人幹的?」趙無極大驚,恨恨的說道。
「納吉族。」趙老先生緩緩的吐出了三個字。
「納吉族?他們?離我們這好幾百里路那個納吉族?」趙無極疑惑的問道。
「對,我去年瞞着寨子裏面的人去看過了,到了那裏才知道納吉族已經大變樣了,到處都是軍隊,族人們不再狩獵,改種植罌粟了。」趙老先生說道。
「你去報仇?有沒有受傷?」趙無極對自己的爺爺太熟悉了,馬上就想到了這層關係,着急的問道。
「沒事,就是,哎┅┅。」趙老先生嘆了口氣說道。
「沒事,報仇的事情交給我好了,你就放心吧,」趙無極安慰道。
「你自己小心點,最好是把你的人叫來,也好有個幫手,」趙老先生知道趙無極知道這事後肯定會管,勸也勸不了,兩人共同生活了那麼久,彼此實在是太熟悉了,乾脆提議道。
「這事不急,我有分寸,你就放心吧。」趙無極勸慰道。
吃完早餐,趙無極跑去找寨子裏的狩獵隊,狩獵隊一般出去幾天後,都會在家休息幾天,然後再出去,這天正好狩獵隊的人都在家休息,大家聽趙無極要去狩獵,也不休息了,都收拾停當,跟着出發。
趙無極沒有離開前,就是山寨裏面的狼崽子,孩子們眼裏的頭狼,也是狩獵隊的頭狼,大家都知道趙無極有一聲怪異的神力,卻並不知道趙無極修煉了內功,這事趙老先生嚴厲強調不允許透露出去,大家就當是天生神力了。
「狼崽子,好久沒一起打獵了,這次是不是整點大傢伙回來?」狩獵隊一名成員笑呵呵的問道,每次打獵,大家幾乎都是跟在後面撿現成了,其他人也附和的笑了,看向趙無極。
「好啊,帶上咱們的預備隊吧,多個人多個勞力,眼看要過冬了,是該儲備糧食了。」趙無極笑道。
儲備隊也是預備隊,還不夠十八歲,不能參加狩獵,只能在山寨周圍打點小東西練手,學點叢林生存的知識,積累經驗。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狩獵隊和預備隊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十個人,每隊五個人,少一個補一個,打到的東西全山寨均分,這是山寨裏面的規矩,祖祖輩輩就是這麼傳下來的。
隊伍進山後,預備隊只能當後勤隊,幫着拿獵物,狩獵隊在前面仔細分辨着地上的痕跡,尋找獵物有可能出現的位置,趙無極更簡單了,直接釋放出精神感知力,將周圍的情況全部感知到,哪裏有野獸清清楚楚。
小野獸幾乎不用趙無極動手,狩獵隊成員上去一通箭射過去就解決了,走了一會,趙無極感知到前面出現了大動物,看看前面,那邊有一條河,估摸着是什麼動物來河邊喝水,趕緊示意大家跟自己走。
狩獵隊進山狩獵後,向來以趙無極為主,大家都習慣了,只要有趙無極在,每次都有大收穫,重來不落空,看到趙無極這情況,估摸着趙無極有重大發現,都樂呵呵的跟着向前而去。
不一會,大家看到了前面的河邊有三隻野豬在喝水,大小不一,應該是一家人,在原始森林裏面,野豬皮粗肉厚不說,還喜歡到處滾打,身上沾着一層厚厚的泥土,就像鎧甲一樣,不好對付,弓箭都無法射穿野豬身上那層鎧甲。
更重要的是野豬發起怒來非常恐怖,就連狼都要退避三舍,這玩意看着好,但誰也沒底,大家看向了趙無極。
趙無極沖了過去,很快追上驚走的野豬,運氣神功朝一頭最大的野豬頭上拍了過去,當場將這頭野豬擊斃在地,剩下兩頭小的也被趙無極很快追上,輕鬆搞定,示意驚呆了的狩獵隊成員上來幫忙。
大家驚嘆不已,其中一個說道:「狼崽子,你這身怪力好像又增長了吧?乖乖,那可是五百多斤重的野豬啊,你一掌就把它打死了,厲害,厲害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年在外面,力氣也增長了些,大家一起,把他們全部抬回去,我看今天就到這吧。」趙無極提議道。
三隻野豬上千斤肉,夠這十來個人忙乎的了,再打下其他獵物也帶不回去,乾脆見好就收,大家都沒有反對,拿出工具來,綁了野豬的腳,用木棍抬起來,大家朝山寨走去了。
等大家回到山寨時,受到了全寨人的歡迎,青牛寨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豐收過了,上千斤肉分到幾十戶家庭,每戶幾十斤,夠吃好一陣子了,特別是小孩子,高興的跟過年似地,嘴裏唱着什麼,蹦蹦跳跳的,十分可愛。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趙無極帶着大家出去打獵,每次都是大豐收,趙無極以自己的方式報答着山寨裏面的人。
┅┅。
而這個時候,茫茫的原始森林裏面三個人正滿頭大汗的坐在河邊巨石上歇息,正是林語她們,張曼搗鼓着手上的全球定位儀說道:「我說姐妹們,咱們方向是對的,但還得走多遠啊?從定位儀來看,直線距離還有三百多公里,繞來繞去的,咱們還得好幾天才能到呢。」
「着急啦?人家林語妹妹都不着急,你沒名沒分的,也着急着見他啊?」孫靜姝揶揄的說道。
「我是沒名沒分,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張曼不甘示弱的出言反擊,姐妹三個一路來沒少鬥嘴,打發着路上的無聊時間,調解着情緒。
「沒事,回頭我跟相公說說,讓他把你納進家門,就做個偏室吧,」林語也加入了鬥嘴的戰團,這些天下來,林語已經完全想開了,與其誰也都不得,都痛苦,不如大家好好的相處,這幾天下來,三人的友誼醇厚的像百年老窖。
「是,大奶奶。」張曼不甘示弱,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說到這,大家出奇的沒有再繼續斗下去了,而是不約而同的望向前方綿綿起伏的無盡大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自己的愛人,心如刀割,又不約而同的起身,背上行囊,繼續朝前走去,目光堅定,步伐堅定。
五天後,三人找到了張鵬提供的坐標位置,周圍除了山就是樹,哪裏有什麼山寨啊?看到這一幕,大家心都涼了,費半天功夫爬上一處高高的懸崖時,已經是是黃昏時分了,極目四望,除了綿綿起伏的山脈,什麼都看不到。
「看來,比我們想像中要艱難的多啊,姐妹們,咱們得做好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了。」孫靜姝給大家,也給自己打起氣來。
吃了點東西後,三人就在懸崖上休息,忽然,林語驚訝的大叫起來:「快,快來看啊,這裏有字,我想起來了,老公跟我說過,他經常在一處懸崖上練功學習,說那裏不會有人發現,還說正是在那出懸崖上發現了張鵬他們,才走出原始森林的,應該就是這裏了。」
「就是啊,你們看,石頭上寫着『趙無極』三個字呢,歪歪扭扭的,不會是他寫的吧?這麼難看,呵呵。」張曼驚疑的說道。
「估計是小時候剛學會寫字的時候寫的,」孫靜姝說道。
「你呀,什麼事都是為他想的盡善盡美,」張曼無語了。
「我決定了,今晚就住這裏過夜,」林語目光堅定的說道。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被原始森林的鳥獸聲吵醒,忽然,林語大聲驚呼道:「快,快來看啊,那裏有人。」
孫靜姝和張曼趕緊來到懸崖邊,果然看到懸崖下的山谷有一隊人經過,穿着非常樸素,身上裹着動物皮,一看就是山裏面的獵人,三人大喜,背上背囊就往山下沖了過去,只是,等三人下山後,那支隊伍已經不知去向了。
「我們就在這裏等吧,一大早的,他們應該是去打獵,肯定還會順着原路回來,如果是其他的,那也沒有辦法,這裏幾天都看不到一個人,賭一把咯,你們的意思呢?」林語問道。
「行,賭就賭吧,反正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在這片原始森里想找個人打聽還真不容易,不如在這裏等。」孫靜姝說着,將背囊放在地上歇息起來。
「你說他看到我們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會不會認不出我們來了?」張曼忽然說道。
三人在原始森林裏面找了十來天了,全身髒的已經不成樣了,咋一看,還真認不出來了,三人相視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剛才衝下山崖耗盡了大家的體力,都累的躺在地上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