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看着趙無極,誰也沒有看清楚剛才是怎麼出招的,這讓大家對趙無極的武功又高看了幾分,敬意更甚,強者永遠只尊重更強者。
夏瀚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趙無極,在夏瀚看來,鐵中棠絕對是無敵的強者,一身強悍的內家功夫加上出神入化的槍法,就算遇到比自己高明的人,也有一拼之力,怎麼會輸?而且還輸的這麼快?
「阿彌陀佛。」悟通臉色凝重的看着趙無極,功力運轉,高喧一聲佛號,鐵中棠的失敗,同樣震住了悟通,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了。
「別打了,我們認輸了,從此後,我夏瀚看到孫家和形意門的人就繞道走,你看如何?」夏瀚凝重的看着趙無極說道,形勢不如人,在實力面前,不得不低頭,否則就是莽夫所為,作為世家子弟,夏瀚當然明白「保存實力」和「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的道理。
「我的話重來不說第二遍。」趙無極冷冷的看着夏瀚,又看向悟通,繼續蓄勢着,隨時都準備給對方一擊。
「佛曰:得饒人處且饒人,施主何必苦苦相逼?」悟通緩緩的說道。
「我眼裏只有戰鬥,出手吧。」趙無極見對方的身體已經繃的很緊,做好了戰鬥準備,也就不再客氣了,既然得罪了,那就沒必要再矯情,消滅敵人才是保全自己安全的最好辦法。
悟通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當然不會輕易退縮,深吸一口氣,一手向前探出,輕飄飄的,很柔軟,速度卻快的驚人,仿佛一陣風似地,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直取趙無極。
「棉掌?」孫如海大驚,脫口而出。
趙無極不懂什麼「棉掌」,但也知道深淺,看上去輕飄飄的像棉絮,卻隱含着磅礴的勁力,一旦擊實,絕對全身的骨頭架子都會散掉,打起了精神,嚴正以待,待對方離自己還有一尺遠時,猛然出手,朝對方的手臂劈了過去,仿佛一條星河垂落,正是形意拳中的「劈掌」。
以柔克剛,並不是說「柔」的像水就能克制「剛」,而是柔的纏勁和卸勁,本身實力不夠,怎麼纏?怎麼卸?棉掌是「柔」,面對趙無極仿佛巨斧披下、勢若千鈞的劈掌,卻有些發憷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都是浮雲,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招式都是渣,泰山壓頂之際,功力再強,能強的過壓頂的泰山?河水不絕,在泰山面前,也不得不繞道行走。
形意拳的基本拳法都以三體式、五行拳、十二形拳為主,趙無極上來就用上了形意門中的五行拳,五行拳講究劈、鑽、崩、炮、橫五式,其中,尤以崩拳出面,形意拳曾經有一位宗師,僅靠半步崩拳就打遍天下無敵手,能和崩拳並成為五行拳的劈掌豈是簡單招式?
劈掌講究全身功力集於一點,內功運用以「震」為主,一旦擊中,全身功力仿佛滔天的洪水,從一點傾瀉於對方,氣勢天地變色,擋無可擋。
悟通也是識得厲害的,只是沒有想到趙無極的功力這麼強悍,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但還是忍不住爭勝的催動功力,擺出了兩敗俱傷的打法,至於結果,悟通一點信心都沒有。
趙無極也確實不會給對方機會,催動功力,氣勢平添幾分,震得周圍的人都不由倒退幾步,方才穩住身形,平息呼吸,再看場面時,發現悟通已經捂着自己的手臂,臉色蒼白的站立着,雙腳還在發抖,比武又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結束。
撲通!悟通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口鮮血來,夏瀚趕緊上去攙扶,有驚又氣的看着趙無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鐵中棠廢了一臂,心灰意冷,看到悟通比自己更慘,心如死灰,不作他想了。
悟通吐出獻血後,趕緊心口好受多了,緩緩的說道:「人生一世草生一秋,這些年,我太執着了,多謝施主不殺之恩,讓我明白了師傅當年賜號的真正意圖,悟通,悟通,不悟何來的通?太執着啊,阿彌陀佛。」從生死關頭走了一輪的悟通猛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天下無敵的,與其名利纏身,還不如歸隱修佛清靜。
「恭喜大師看透、放下了。」趙無極也合掌為十,緩緩說道。
「施主,告辭了。」說着,悟通緩緩的站了起來,推開攙扶的夏瀚,慢慢朝外面走去,意氣闌珊,像一個落寞、孤寂的老人。
鐵中棠也是心灰意冷,對趙無極說道:「趙師傅請了,大旗門鐵中棠自討欺辱,怨不得別人,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着,也不管夏瀚,緩緩朝外面走去。
夏瀚驚駭的看着兩個不顧自己離開的人,第一次湧出了恐懼的感覺,看着眾人,強作精神,說道:「我輸了,你想怎樣?」
「你說呢?」趙無極反問道。
「我是夏家的人,不算江湖人士,你不能用江湖那套要求我,我可以保證以後看到孫家和你們形意門的人就繞開,今天就此別過了。」夏瀚說着就想走。
「想就這麼走了?晚了,出來混是要還的,你夏家在首都有幾分實力,但在我們江湖人眼裏都是個笑話,我保證你出去後會變成一具屍體。」孫如海冷冷的說道,被人打上門來,以武要挾搶親,孫如海的火爆脾氣也上來了。
「你想和夏家為敵?」夏瀚見走不了了,反倒不那麼害怕了,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向孫如海,慢慢恢復了冷靜。
「你還不夠資格跟我談,給你一個機會,打電話叫你的家主過來領人吧。」趙無極說着,對成剛吩咐道:「找個地方看好了。」說着,帶着孫如海三人朝辦公室而去,現場自有人處理。
上電梯的時候,趙無極看到了孫靜姝躲在人群中朝自己微笑,回之一笑,鑽進了電梯,現場卻炸開了鍋,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武功,這對於大家來說,簡直跟做夢似地,一想到趙無極那威風凜凜的樣子,前些時間發生的槍擊事件恐懼症煙消雲散了,有這麼厲害的老闆在,還怕什麼?
在辦公室和孫如海、孫如峰以及姚富貴閒聊了幾句,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再一次說了一遍,就看到成剛急沖衝過來,趙無極驚疑的問道:「怎麼啦?」
「那名殺手審問過來,寧死不說,昏迷狀態下說着報仇、『血蛭』同門之類的話,應該是『血蛭』餘孽。」成剛趕緊說道。
見和自己猜想的基本相同,趙無極無所的說道:「知道了,安排個人將殺手送到國安去吧,交給特勤處,就說我說的,讓他們來審,審訊他們更專業。」
成剛也不反對,審訊是一門專業,牽涉的內容很多,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特種部隊也學過,基本的都懂,但畢竟不夠精深,沒有多說什麼,就匆匆去了。
正聊着,大廳的保安處值守袁國平打來詢問電話,說是夏家的人過來了,問怎麼處理,趙無極示意袁國平直接帶人上來,先去看看夏瀚,然後帶過來。
不一會,袁國平就領着一個長者進來,這個人看上去六十左右,兩鬢斑白,但龍行虎步,氣度不凡,應該是個當官的,而且職位不低。
不過,趙無極不在乎,什麼官能夠大的過主席?主席面前都不犯怵,會在乎這個人?當下,也不做聲,示意袁國平出去後,靜靜的打量着對方。
「孫哥,好久不見了,你好啊。」這個人進來後,看了一眼眾人,眼神在趙無極身上多留了幾眼,便熱情的朝孫如海打招呼,一副老朋友模樣。
「夏海天,你的兒子膽子夠大啊,居然帶人打上家門來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事你給個說法吧?」孫如海冷冷的說的,並不理睬夏海天。
「幾個晚輩鬧着玩的,年輕人嘛,難免飛揚跳脫了些,孫哥您就別生氣了,我給你陪個不是,你看怎樣?」夏海天笑呵呵的打着圓場。
「我讓人打到你家門口去,再陪你陪個不是,你答不答應?」孫如海一點面子都沒給,直接拒絕了對方跑過來的橄欖枝。
「那你的意思呢?」夏海天收起了熱情,冷靜的說道。
「你孫子按照江湖規矩跑過來挑釁,那就按照江湖規矩辦,」孫如海冷冷的說道,什麼人都敢欺負上門了,真當孫家沒人啊?當然,如果是以前,孫如海也不願意得罪夏家這種實力派大世家,但今天不同了,形意門發展空前,門內高手如雲,沒什麼好怕的了。
夏海天也沒有想到孫如海居然這麼強硬,驚疑的看看其他人,發現一個都不認識,不由將目光落在了趙無極的身上,能坐在這裏談判,肯定不是簡單,只是,看了半天還是猜不透身份,不由大疑,笑道:「孫哥,這位年輕人是?」
「好說,鄙人姓趙。」趙無極搶着說道:「今天的事,如果你當成是年輕人鬧着玩的,那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否則,就按照江湖規矩來。」語氣生硬,一點情面都不給對方留。
「年輕人自己怎麼解決?江湖規矩又怎麼解決?」夏海天心中的怒火上來了,活了一輩子,還沒有哪個年輕後輩敢這麼跟自己講話,看向趙無極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反目成仇的趨勢。
趙無極一點都不在乎,冷笑道:「年輕人自己解決,那就自廢一臂,我當這事沒發生過,江湖規矩,你應該懂得。」
「好大的口氣。」夏海天勃然大怒,冷冷的看向趙無極,氣的渾身發抖,看着孫如海冷冷地說道:「孫哥,這也是你孫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