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兩個嬌滴滴的女人還活着,不然功勞又要大夥平分了!」就在其他人不知道那倆個女子是生是死之時,一個中年人蹲下身來,手掌觸碰到二女的手腕上,當覺察到還有一些脈息存在,只要能夠及時救治,應該不難讓這兩個女人復活過來,促使他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些,在心裏暗自思量了一聲,隨即,收斂自己的神色,裝出一副和其他人相同的神情。
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抓住屬於自己的東西,才會真的屬於自己,沒有什麼同享存在,那只會將自己所獲得的東西銳減下來。
興許這樣會得到同伴們的認可,可那又價值多少斤多少兩?
換做其他人知道如何探查脈息的話,相信也會如同此人一樣的做法,只因每個人的出發點基本都定格在自身的利益上,要想改變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心中一直在評估這兩個女人將會帶給他多少報酬,至於分享這兩個女人的想法,倒只能在腦海想一想,還真不敢說出口來,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加入尋找有價值的物品,倒沒有什麼讓人值得注意的地方。
「這銀錘真他娘的沉,足有上千斤!」
「搬不動就扔了!」
突然,在這些人中響起一道謾罵聲,他們瞬間就圍攏上去,剛巧他們所看着的正是餘力那隻臉盆大小的銀錘,在三人同時出力依舊搬不起來,反而讓得他們累得夠嗆,雖然知道是好東西,可銀錘實在太沉重了一點,單憑他們這些沒有修煉過的人是非常難扛起來的,也只能選擇放棄讓人覺得還有幾分價值的銀錘。
使得他們緊緊搜刮五人身上的財物就轉身離去,根本沒有掩埋這幾個死人的打算。
何況,他們也不會去做這些費勁不討好的事情,任由這五具屍體慢慢腐爛,又或者是在流沙移動的時候,藉此帶走死去多時的駝震獸,那些人也會隨同駝震獸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不過卻需要時間,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帶走任何掉進來的物體,尤其是龐大到五六丈的程度,總需要一些承托的力量。
「哈哈,沒想到一頭不過才五六丈大小的駝獸,竟然會裝有如此多黃金,足夠我們上繳的了!」當他們都離開建築物之後,就快速圍成一圈,盯着堆成小山的黃金,足足有着兩三萬兩左右的數量,促使他們一個個眼中盡吐金光,而其中一人更是滿意的大笑了起來。
其他人皆是認同的點了點頭,雖說心有獨吞的念頭,但這裏誰也不相信誰,隨即,這些黃金就被他們給帶離此地,使得此地僅僅聽到沙子滴落的聲響。
這些黃金可都是王麟等人在對付方宇的老巢時,來了一個順手牽羊,也算是奪回屬於他們的東西,只不過他們卻只能隨便弄一些回來,算是日常開銷,倒沒有貪心將全部都裝進自己的口袋。
現如今,他們才剛剛奪回來不久的黃金,又一次落入別人的口袋,實在有些風水輪流轉的味道,只是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能力去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
半個時辰之後,兩道身影再度出現在此地,他們就是胡謙父子,他們的目地就是要將死在路途中的死者,入土為安,不然,他們心裏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謙兒,我們手腳快一點,別讓他們發現了!」胡義表情凝重無比,目光還時不時四周看上一番,生怕被人給發現他們所做的這一切,而他更是有些急促的提醒着身邊的胡謙。
他們非常清楚對於死難者的仁慈,就是對他們的殘忍,尤其是在這個暗流涌動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引火自焚,甚至會帶給家人災難。
那麼他們就不僅僅是受到良心的譴責,只會在臨死前留下懺悔!
「爹,他們沒有私吞黃金,是不會為了幾具屍體回來此地的!」聞言,胡謙也知道他們這麼做是在冒險,在他說出此話之後,心中難免有些害怕起來,更是加快腳步。
以前他們也經常收刮遇難者身上的財物,每次只要沒有價值就會丟棄在此地,根本不會特意趕回來,除非有他們各自牽掛的東西,才會偷偷摸摸的回到此地,就如同他們父子二人一樣。
所以誰都無法肯定其他人是否抱着相同的念頭,又或者是其他無法讓人知道的想法。
他們父子二人就是在風頭lang尖上行事,根本不容許他們有抱着僥倖心理的念頭出現,那只會讓他們身陷危局中。
很快,他們父子二人就進入到房間內,看着地上躺着五具屍體,其中兩具的衣衫已經被撕碎一些,而絲絲春光讓得他們父子二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連死者都不放過!
「這些畜生連已逝的人都不放過!」就算再能忍氣吞聲的胡義都是在此時湧上憤怒,低沉的咒罵了一句。
「爹,他們現在連我們族中的女子都敢下手,何況是有着幾分姿色的遇難者的屍體!」胡謙也是憤憤不平的道。
「想當初我們流沙之城算是一片祥和寧靜的城,鄰里之間互相幫助,從未有過任何摩擦,可自從救起那幾個不慎掉就流沙中的畜生之後,就讓許多人變得六親不認,甚至連最起碼的良知都喪失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恢復如初?」胡義越看越氣憤,尤其想到最近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讓得他痛心不已。
「爹,像他們那樣連親生女兒都能捨棄的畜生,還有回頭路可走?甚至有一些還做出天地不容的不倫行為,他們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胡謙氣鼓鼓的道。
面對還渴望那些畜生回頭是岸,還不如在他們傷口上撒鹽,那種只有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還能值得他們去原諒?
顯然在胡謙弱小的心靈深處,存在着抗拒的心態,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改變他對那些畜生的看法。
甚至有時候他會忍不住要將其中一部分殺死,只不過他卻要背負起罪責,最終,不僅他會死去,連他的父母雙親都要受到連累,所以他遲遲不肯付諸實施,就是怕連累父母。
「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可你要考慮你娘的感受,現在我們還是快些動手將他們掩埋,別讓他們到死都沒有入土為安啊!」胡義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制下來,催促道。
胡謙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只因他們現在正在做一件危險系數極大的事情,如果再繼續爭論此事下去,就會讓他們危險多一分。
「有聲音?」就在他們父子二人動手搬動躺在地上的屍體時,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仿佛是在叫水,又仿佛是流沙的聲音,當他們靠近那個身材魁梧的青年時,那道細弱的聲音便是從中緩緩吐出,嚇得父子二人急忙退移開來,神情緊張的盯着那個青年。
他們完全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前面進來的那些人沒有發覺這些遇難者還殘存着一口氣?
很快,他們就否定下來,就算還活着都會被和他們一同前來的人殺死,根本不會給這些遇難者生存的機會,所以他們不相信經過那些人的探查還有人能僥倖逃過一劫!
「救救…我們!」就在他們父子二人否決的時候,又一道微弱的聲音從一個錦衣的青年口中傳出,這道聲音不是其他人正是王麟,他從一開始就覺察到有人在觸碰他的身體,可他卻使不上絲毫的氣力,當他有力氣呼救時,人已經消失不見,可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人折返回來,讓得王麟抓到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興許他這種渴求可能會遭來殺身之禍,但他實在沒有任何辦法,更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因這些天來滴水未進肚子,身體早就散架了,哪還有提防任何人的想法。
「他們沒死!」胡謙父子二人聽得真真切切,剛剛還以為是錯覺,現在卻因他們還活着,促使他們父子二人都是瞪大了雙眼。
「我們不能攙和進來,不然會受到他們的懲罰的!」胡義霎那間就回過神來,想起以前同樣有人救起某些遇難者,可他們都無一例外成為他人的刀下亡魂,如果他再步別人的後塵,將會成為血淋淋的教訓,促使他臉色變得恐慌起來,隨即,他小聲咕噥一句,就向着門口退去。
「爹,我們救救他們吧!」胡謙見得胡義悶聲不響的後退,真的打算不管這幾個人的死活,而胡謙急忙抓着胡義的手臂,哀求道。
「謙兒,如果我們救了他們,那麼我們就會被殺死的,你可要考慮我們要承擔的後果啊!」胡義被胡謙這麼一抓,讓得他臉上浮現出少許掙扎之態,畢竟,掉進他們世世代代生存的流沙漩渦中,算是王麟等人的福氣,如果放在以前他們會毫無顧忌的救治王麟等人,可惜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樂於助人的流沙之城。
不再有任何樂善好施,更不會讓救起來的人去害他們的性命,見死不救是必然的選擇,他們心中早已經沉入一顆可怕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
興許有朝一日他們能撫平心中的恐懼,可要想找回曾經那個樂於助人的自己,根本就是讓他們想起痛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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