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藥,回到聽雨軒,炎奕心情激動,居然砰砰直跳。
想着天音平素的警覺和狡詐,他由不得暗暗慶幸:虧得小女人今晚睡沉了,不然還真容易被她抓包,要是當場捉到還真尷尬。
不過,一切都值得,總算藥丸到手了。
只要藥丸不被送出去就好,他親自看着小女人煉製的藥丸,哪裏能外送呢?
況且,這種珍貴稀有的藥物,無論她送了誰,都會被誰感激在心。這是他不允許的。
他的小女人,怎能被被人惦記着呢?
反正他也不是貪圖這瓶藥,東西放到他的手裏,他又不獨吞,終究還是她的。這麼想來,他也就覺得自己的行為不那麼難以解釋,也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了。
嗯?
不對了,這藥瓶子有點兒怪,輕得很。
他親眼看到她裝了滿瓶的,怎會如此輕?
疑惑着,他擰開瓶塞。
噗!
他聽到自己暗暗在心裏吐血的聲音。
只因為,瓶中空空,一粒藥都沒有。
拿錯了?
好憂傷,白忙活了一宿。
「啪」丟出空瓶子,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主子,裏面有字條。」暗衛提醒。
炎奕低頭看過去,果然在碎渣中看到了一張摺疊得只有指頭大小的字條。
毫不遲疑,他撿起來展開一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落下一行字:師兄,辛苦了,洗洗睡吧。
額……
炎奕的臉瞬間爆紅,從來沒有如此驚悚過。
小女人,你太壞了,太賊了!
陰溝裏翻船,炎大腹黑認了,沒有半分惱怒,含笑將字條寶貝地珍藏。
翌日一早,天音起來,在院中練武,神清氣爽。
炎奕走來,掛着兩隻熊貓眼,與那張謫仙般出塵脫俗的俊臉好生不搭調。
「早啊,師兄。」天音笑着,友好地打招呼。
炎奕扯了扯嘴,儘量表現得自在點:「吃過早點了麼?你今兒要進宮,隨我同去。」
「吃過了,就等着師兄你呢。」心情不錯的她,親切地喊着師兄,平素都是直接沒有稱呼,要不就是「炎大腹黑」,人前也最多喊聲「王爺」罷了。
即使心中有點兒小憋屈,聽着那聲「師兄」,炎奕的心情還是非常蕩漾的。
「嗯,走吧。」他淡定地走在前面。
音兒哼着歌兒走在後面,只要一想起炎大腹黑看到紙條時會出現的各種反應,她就偷樂在心裏。
炎奕雖走在前面,但故意拖慢了腳步,等着天音。是以,兩人之間隔着的距離始終不太遠。
背後傳來的愉悅的歌聲,讓他聽了極為舒服,又極為難受。
舒服的是,她唱得的確很好聽。
難受的是,小女人歌聲里的調調兒明顯有打趣的意味。
果然是狡詐如狐的小女人,竟讓他也栽在她手裏了。聽聽她在唱什麼?「今天是個好日子……」明顯地有揶揄他的成分在裏頭。
算了,反正都被她給揭穿了,他也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音兒,那些藥你想送誰?」
「我自己的藥,想送誰,便送誰。」他有意見麼?她恨恨地忖度着。
他鳳眸中漾出讓人看不懂的幽深目光,好想霸道地要求她不准送人,卻也知道小女人不是個容易妥協的主。他若強行要求,只會適得其反,只得悻悻然作罷。
只一眼,她便看懂了他的心思,不由好笑地嗤了聲:「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