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然也逃不過,誰讓你是我的合作者呢?不過人手多些,總是好的。」天音笑道。
「究竟是什麼事?」炎奕不喜歡她有事瞞着自己。
天音也不想隱瞞,直言道:「那日在神峰山脈,你應該看到了,我的琴身碎裂,我要將那些碎片都找回來。」
炎奕回想當時的狀況,心內也在嘖嘖稱奇。那琴身碎裂,居然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於天際。
知道他心存疑惑,她續道:「它叫九天琴,是我天氏一族的鎮族至寶,我是它的主人。九天琴有靈性,被我收了琴魂,只要找齊碎片,便能憑我之力重塑它。」
炎奕何等聰明一個人?透過天音的話稍稍一想,他就想明白了。
「就是那琴帶你來這裏的?」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已經完全相信她不屬於這個大陸,的確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天音頷首。
「你這麼急着找它,是想回去?」他眸色變幻,看不透真正的心思。
天音點點頭:「九天琴對我族極為重要。」
「是它對你的族人重要,還是你對他們重要?」他問得刁鑽而尖銳。
天音聞言一愣,暗嘆炎奕的敏銳。
「九天琴是我族的聖物,就像佛寺的舍利,是神聖的象徵。我是實際掌權人,我消失的消息一旦泄露,只怕會有滅族之災。」天音心裏隱隱擔憂着。
炎奕眸光複雜,看着天音,問道:「你才多少歲?全族的生死存亡竟落到你一個女子的身上,你家裏沒有男人?」
「他們要撐得起天氏,我早就撒手不管了。」天音嘆道。
沒想到天音會跟他坦言身世,炎奕想借着機會多了解她一些,遂語氣放柔了許多,言語也溫和認真了許多,以輕鬆的聊天口吻,試圖去破開她心底的防備:「神峰山上的那名黃衣女子是你妹妹?」
「嗯,她是我小妹。你也看到了,她就是個眼大心小的丫頭,哪裏扛得起全族的責任?我倒是有個大哥,年紀與你相仿,只可惜缺了殺伐果決之心,性子優柔寡斷,容易被人利用。」想到區區一個銀姝就將大哥迷得神魂顛倒,天音就忍不住搖頭。
炎奕不解,憑着天音的年紀,她的父母應該年歲不算太大,難道也管不了族類之事:「你的父母呢?」
「我母親是個賢妻良母,除了相夫教子什麼都會。我父親性子溫吞,從我祖父手裏接過天氏,不到八年,天氏就沒落了。我接過來時,天氏的外債虧損之巨,可以買下一個不小的國家。」想想那段日子,天音都禁不住脖子一涼。
「這樣一個爛攤子,你那妹妹還想接管?」炎奕只當天琴不知族裏的狀況。
天音自嘲一笑:「五年前她的確是不願意接管,可是現在境況好轉,她豈無爭位之心?」
「五年前?」他愣了。那時她才多大?
天音看着他,明白他心中的疑問,遂直言道:「我十三歲掌管天氏。」
「看來你的族人很信任你。」炎奕道。一個十三歲的女子,如果沒有非常的手段,如何能讓所有人信服?又如何將一個爛掉的家族轉危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