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炎奕內力深厚,耳力自然也不一般。天音和病公子的話,全數落在了他耳里,他忍不住腹誹:師兄妹?他們什麼時候成師兄妹了?臭老頭兒,又擺了自己一道!
不過,師妹麼?
師兄師妹什麼的,關係是不是很不一般?
「師妹稍等!」說話間,炎奕的身影似流光般閃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天音只覺眼前一亮,定睛一看,身着月白錦袍的炎奕如仙神般擋在了她的面前。
腹黑狼果然本事逆天,動作那麼快,卻絲毫不顯粗魯和錯亂,神態自若,竟是髮絲未亂,仿佛他原本就站在那裏,並非倉促間衝過來的。
「師兄這是何意?」天音想着他的身份特殊,怕惹麻煩,所以不敢叫他的名字。
又想起,他曾要求她喚他「奕」,那麼親密的叫法,反正她是叫不出口的。之前的相處,她也總是「姓炎的」,或者「喂喂」地喚他。
如今在陌生人面前,總得給他幾分薄面,亂叫一通自是不好。橫豎他們現在掛着名義上的師兄妹關係,叫聲「師兄」倒是自在許多。
聽她那清脆悅耳,恍若天籟的嗓音叫着「師兄」,炎奕頓覺渾身一陣舒爽。雖說「師兄」倆字比不上「奕」來得親密,但總算比往常那些喊法要順耳多了。
再說了,身為師兄,是不是有義務照顧師妹?替師父教導師妹?
這小女人,以為隔着師兄妹關係就能甩開他?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往後她就會明白,師妹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麼一想,炎奕突然覺得師兄這個身份非常不錯,往常沒有師妹也就罷了,如今有了個師妹,自然要盡到當師兄的責任。
天音本就是心思敏銳之人,當下看到炎奕嘴角那抹明媚如初陽般的笑容,頓時腦中警鈴大作,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師妹涉世未深,心思單純,不宜單獨與男子相處,師父讓我保護師妹。」炎奕說得理所當然。
涉世未深?
心思單純?
在說她?
天音嘴角抽抽,知道腹黑狼的手段,心裏當然明白絕對不是老頭兒的意思。不過,腹黑狼既然開了頭,要讓他收回成命怕是不容易。
「那好吧,謝謝師兄。」話語很輕,語氣很誠懇,只是那雙滴溜溜轉動的烏眸中閃爍着憤怒的小星星。
炎奕見天音敢怒不敢言,心情大好,恍惚間覺得自己掐住了天音的七寸,往後又多了個掌控小女人的籌碼。
「師妹客氣了,照顧師妹是我的責任。」炎奕笑得萬千風華。
天音嘴角抑制不住地抽啊抽,直接將腹黑狼當成了來搗亂的惡茬兒。抬眼看向被冷落良久的病公子,想着他本就身子不適,還被擋在半道上這麼久,眼裏便經不得露出幾許歉意。
「公子,請。」天音挪開些位置,方便病公子先行上樓。
病公子禮貌性的微笑回應,倒也沒客氣,繞過天音,率先上了樓。
在此之前,兩名護衛先到了雅間,巡視一番,沒有察覺異常,這才返回身來扶病公子進去。
病公子一進屋,天音就偏頭朝身側的炎奕瞪眼:「師兄什麼時候喜歡窺人私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