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嗤聲一笑:「我跟你親近過麼?」
這話,只有炎奕懂。
她的言外之意,他們之間本來就是演戲而已,屬於合作矇騙世人的目光罷了,根本就不存在親近與否。
只不過,同行的炎冀不明白。在他聽來,只當這個准三嫂在跟自家三哥打情罵俏呢。
「三哥,三嫂在怪你冷落她了。」炎冀眨了眨眼睛,賊兮兮道。
炎奕玩味地看向天音,笑問:「是麼,音兒?」
天音一陣無語,卻耐不過炎奕目光灼灼地盯着。
終於,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瞪着他,嬌斥:「大敵當前,你倒是真會抓重點,本末倒置。」
炎奕搖頭,依舊是目光定定地凝着天音,語氣非常認真:「對我來說,音兒的態度比較重要。」
她是個嫌麻煩的人,他的確是怕麻煩纏身的自己會被她拒之門外。
天音沒有回應,只覺炎大腹黑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是以,她直接將他的反常認定為抽風。
久久沒等來答案,炎奕不樂意了,執意追問:「音兒,你真要疏遠我?」
「都說了,無關乎親近與疏遠。」天音拗不過炎奕的堅持,淡然給了個回應,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未能打消他心中的擔憂。
為此,他也只能在心中嘆息:母獅子真難拐!
說話間,三個人來了藥庫。
對應藥柜上貼的標籤,天音熟練地揀了十幾味藥材。
藥庫旁邊兒,有個小藥房,是煎藥熬藥的地方,只是平時很少用。
天音稍微拾掇了一下,便當場煉藥。
炎奕從來不知道,原來煉藥可以如此的美。瞧着她,一舉手一投足,風華無雙,美到了極致。
那抹紫色的身影,在爐火的掩映下,顯得那樣迷幻動人。
「好了,一人吃一粒。」天音收了藥爐,熄了爐火。
只見她水袖輕拂,兩粒藥丸分別飛向了炎奕和炎冀兩兄弟。
兩人各自接了,捻在手中。藥丸圓溜溜的,只有花生那麼大,透着淡紫色的光亮,若隱若現。
炎冀將藥丸湊近鼻間嗅了嗅,聞到了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清甜純淨的香氣。
「我們不是沒中毒麼?」那為什麼還吃解藥?炎冀不明白。
天音擺手,道:「剛才沒中毒,不代表之後不中毒。」
「什麼意思?」炎冀聽了,心裏戚戚然。照三嫂的意思是,該不會是院中的毒藥非同一般,他們不知不覺就中毒了吧?
天音不解釋,只是將目光轉向炎奕。
炎奕只是剛接過藥丸時,睨着它稍愣了片刻,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之後,幾乎是不做考慮,他直接將藥丸丟進嘴裏。
見他吃藥,眼睛都不眨一下,天音的心突然顫了顫,為他那全然的信任。
他的身份何等的尊貴?就這樣毫無保留地信任自己?甚至連問上一問都不曾,便丟了藥丸進嘴裏。
斂下心頭的微動,天音意外解釋起來:「先前只是冰封了毒源,稍後還得挖開,以便毒氣散去。吃了這藥,也省得你們中毒。」
炎奕聽了,清淺一笑,笑得炫目迷人。
他說:「音兒,你不用解釋,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