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腹黑的眸子,清亮如星子,卻又深邃似寒潭。
看起來清澈無塵,實則幽深似海,讓音兒看不透其中的波瀾和玄機。
她能感受到的,就是一個「怒」字。這也是他想要對她表達的意思。
小女人這次是真的惹到他了,他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他可以容忍她任何事,即便是將青玄的天給捅了,他也不會如此發怒。唯獨她拿自身性命不當回事,這絕不能忍!
有一就有二,他若不給她個深刻的教訓,她往後還會再犯。
再說音兒,此刻也惱了!
被人挑起下巴?這舉動,在她眼裏,簡直就是徹頭徹尾的侮辱!
「啪!」一巴掌拍在炎腹黑的手背上,將他的手給打開。
炎腹黑眸光一閃,倒也不惱,反倒語帶玩味:「音兒何時如此心軟了?抑或是,獨獨對本王手下留情?心疼本王了?」
音兒一聽,氣得肺炸。
「你吃錯藥了?陰陽怪氣!」誰心疼他了,自作叉叉!
他輕笑道:「若非心疼本王,你盡可攻擊本王的要害。可你打的都是什麼地方?肩胛、手背……」
他的語氣里,透着意味深長。
被他這麼一說,她瞬間驚愣了。是啊,她為何不攻擊他的要害?要是揍他要害,她會不會早就脫離他的掌控了?
為何沒對他下狠手?
她雖然極力想要掙開他鉗制,但是至始至終沒想過下狠手傷害他。
一時間,她心緒紛亂,搞不懂自己了。
「音兒,承認心疼本王很難麼?」他挑眉。
天音煩躁得很,舉起手真想攻擊他的命門,最後還是罷了手,滿口憤憤地道:「你我是友非敵,我何必往死里打你?你快放開,不然我真生氣了!」
「你還敢生氣?本王的懲罰還未實施,該生氣的是本王。」他氣還沒消呢,輪得到她這個始作俑者生氣?
天音受不了這種被人壓制的憋屈感覺,語氣也止不住地拔高:「你發什麼神經?我哪裏惹到你了?」
「看來,你還不沒意識到********。」罪加一等!
話落,他就將她扔在榻上。
而他自己,則欺身近前,給她十足的壓迫感。
天音反應迅捷,身子一翻,打了個滾兒,就滾到軟榻的最裏邊。
炎腹黑見之,笑得詭異。
突然,他坐了下來,就坐在軟榻上。
「喂!你幹什麼?我要睡覺了,你出去,這是我的房間!」一通連珠炮吼出,向來鎮定沉穩的天音終於淡定不了了。
炎腹黑掛着無害的笑容,輕輕地朝炸毛的小女人勾了勾手指。
天音見之,氣極怒極!
他那是幹什麼?召喚小狗麼?
「少在這裏裝腔作勢,我說了,我要休息!」激動之下,用力吼吼,震得她臉都紅了。
炎腹黑惡趣味地欣賞着小女人方寸大亂。
直到她吼完,無力地用那雙亮晶晶的水眸瞪着他時,他才終於開口了。
更惱的是,他說出來的話,更是氣人得很:「本王一直沒想好怎麼罰你。要不傷筋動骨,又要讓你印象深刻,的確是有些棘手。要不,音兒給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