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宋徽宗趙佶還真箇讓林靈素在皇宮裏開壇說法了,把所有的文武大臣,和所有的後宮全部叫來了,包括他的兒子、女兒們。
夏伯龍無心於這種道教的說法,聽着林靈素在法壇上講着道德經,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坐在百官的最後一列,也是最邊緣的一排,靠近趙佶的皇子們。
宋徽宗這一生有三十一個兒子,可是現在來的卻只有二十多個,還少了許多,夏伯龍猜想後面的幾個估計還沒有出生呢。
在眾多皇子中,最大便是趙桓,才十八歲而已。趙桓坐在了皇子的最前面,夏伯龍只看到了一個背影而已。
夏伯龍閒來無事,從趙桓挨個向後數起,當數到第九個皇子的時候,他忽然發現第九個皇子正在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他。
這一望之下,夏伯龍也注意到了他。這個小男孩不過十一二歲,身體卻有點早熟,已經出落成十五六歲的身板了。他望着那個九皇子,九皇子也望着他,兩個人只短短地對視了幾秒鐘,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短暫的幾秒對視過後,夏伯龍便扭過了頭,可是眼睛的餘光還是能夠看見那個九皇子。九皇子痴痴地望着夏伯龍,眼睛中充滿了疑問和好奇。
「這小屁孩,難道我臉上貼了金子不成?竟然如此的看着我!」夏伯龍心中暗暗地說道。
過了一小會兒,夏伯龍微微地扭動了一下頭,朝九皇子那個方向看去,結果發現九皇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呵呵,終於不看我了吧,估計是去尿尿了吧?」夏伯龍心中嘀咕道。
夏伯龍也不再理會什么九皇子了,轉過頭,開始遍覽群臣,見前面的大臣們都昏昏欲睡的,也就能夠知道,這場法事說的怎麼樣了。
「你,過來一下!」
夏伯龍正無所事事的隨便亂看,當他看到宋徽宗的嬪妃中還有幾個姿色漂亮的時候,他的目光便盯住了那裏,卻不想從背後傳來了一個細小的聲音。
夏伯龍回過頭,驀然發現,那個九皇子竟然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從一邊爬了過來,正在他的身後。
「你……」夏伯龍吃了一驚,急忙說道。
「噓!」九皇子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嘴邊,輕輕地噓了一聲。
「跟我來!」九皇子輕輕地說道。
夏伯龍見這九皇子調頭便向一遍爬了出去,不知道那九皇子叫他有什麼事情,正在猶豫的時候,卻看見九皇子轉過了頭,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去。
夏伯龍苦笑了一下,便跟着爬了出去。
好在後面沒有人,這是最後一排。
夏伯龍跟着九皇子爬出了皇宮中的廣場後,躲在了一堵牆的後面。
兩個人都直起了身子,這一站起來,夏伯龍卻發現這九皇子的身高足足有一米六。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居然長到了一米六的個頭,在古代很讓人吃驚。
「殿下,你叫我何事?」夏伯龍畢恭畢敬地說道。
那九皇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呵呵笑道:「你叫夏伯龍?」
夏伯龍臉上一怔:「這小屁孩怎麼知道我叫夏伯龍?」
「殿下……你……你怎麼知道?」夏伯龍道。
那九皇子臉上依然呵呵地笑了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了,我之前見過你,所以就把你的名字給問清楚了。」
「見過我?殿下,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夏伯龍問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聽說你的師父是周侗,對嗎?」九皇子問道。
夏伯龍心中一驚:「這小屁孩不僅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師父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伯龍也不隱瞞,當即問道:「殿下,你怎麼知道?」
「你認識童雙嗎?」九皇子問道。
夏伯龍眨巴眨巴眼睛,心中想道:「哦——原來你和童雙是一夥兒的,那就難怪了,難道這小屁孩要殺我不成?」
夏伯龍當即點了點頭,朗聲說道:「認識,又怎麼了?」
「不怎麼!我聽說你們之間有過過節,對嗎?」九皇子又問道。
「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夏伯龍吃驚地說道。
「哈哈,在皇宮中我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查不出來的。當然,除非你不是人。」九皇子風趣地說道。
「你才不是……」夏伯龍的話說到一半便止住了,後面的一個字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九皇子伸手拍了拍夏伯龍身上的灰塵,淡淡地說道:「你別誤會!我找你只是為了一件事,我希望你答應我。」
「什麼事情?」夏伯龍好奇地問道。
「你先答應我,我再說!」九皇子道。
「不行,你先說,我再考慮考慮答應不答應你。如果你要我死的話,那我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給殺死了?」夏伯龍一本正經地說道。
九皇子道:「我不要你,我要你死幹什麼?嗯……好吧,我先說。周侗是的師父,對嗎?」
夏伯龍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已經問了第二遍了。」
「回答我,是,還是不還是?」
「是!」
「那就好!我想拜你為師!」
「你……你說什麼?」夏伯龍問道。
九皇子一個字一個字的重重地說道:「我——想——拜——你——為——師!」
「哈哈哈!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我怎麼能夠當你師父呢?」夏伯龍笑道。
九皇子臉上不喜,大聲地說道:「你膽敢小看我?謝進!」
夏伯龍聽到九皇子的喊聲,便看到謝進公公從一個角落裏走了出來,手裏拎着一張大弓,還帶着一個箭囊,臉上露着笑意。
「殿下,奴才在,奴才來了!」謝進連忙走了過來,邊走,邊喊道。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夏伯龍指着謝進問道。
謝進呵呵笑道:「夏大人,奴才給您請安了!」
「拿弓來!」九皇子叫道。
謝進急忙將大弓和箭矢遞給了九皇子:「殿下,請接弓!」
九皇子接過弓箭,指着百步開外的一處牆壁,對夏伯龍說道:「夏伯龍,你看到那面牆了嗎?」
夏伯龍點了點頭,問道:「你……你要射那堵牆?」
「你仔細看好牆上的那朵牡丹花,我要射中它了,你就收我為徒!」九皇子道。
夏伯龍看了一下九皇子手中的大弓,心中想到:「這張弓要拉開的話,沒有點臂力,是不行的,他一個小屁孩,除了個頭高點以外,我就不信他還能真能拉開這種一石五斗的大弓來。」
「別說你拉不開,就算你拉開了,我還是不能做你師父,因為我的武功很平常,沒什麼特別的。」夏伯龍如是的說道。
「哼!你小看我!」九皇子道。
夏伯龍聽九皇子的話音剛落,便舉起了那張大弓,用力一拉,便拉開了那張大弓,一支箭矢也搭在了弓弦上。
呼吸,瞄準,射擊。
一聲弓弦的聲響,一支箭矢便直接飛了出去,然後發出了一聲悶響,那支長箭便貫穿了牆壁,箭矢的頭部深深地插在了牆上。
謝進此時急忙跑了過去,到了牆壁的時候,不禁高呼道:「殿下神力,箭法高超,一箭便射中了牆壁上的牡丹花。」
夏伯龍聽候,不禁大吃一驚,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九皇子,問道:「你……你的箭法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九皇子一聽夏伯龍問他姓名,臉上一喜,丟下了手中的大弓,當即跪在了地上,大聲喊道:「師父在上,請受趙構一拜!」
「趙構?你叫趙構?」夏伯龍尤為的吃驚。
九皇子點了點頭,立刻說道:「是的師父,我就是趙構。」
「趙構,不是以後南宋的第一個皇帝嗎?他不是一個膽小懦弱、貪生怕死、只會逃跑的皇帝嗎?這小屁孩怎麼會如此的神勇?難道趙構的小時候真的就是這樣神勇的人嗎?額……我對趙構不太了解啊,當年真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讀點關於趙構的具體事情呢,卻一味地讀了岳飛等人的傳記。唉,我的過錯,我的錯。」夏伯龍的腦海中想到。
「你真的是趙構?」夏伯龍又問了一次。
「夏大人,殿下是陛下的第九個兒子,如假包換,趙構就是他。」謝進從一邊跑了過來,緩緩地說道。
夏伯龍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趙構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夏大人,殿下可還在你的面前跪着呢?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殿下一直跪在你的面前嗎?」謝進冷冷地說道。
夏伯龍聽罷,見趙構跪在地上顯得十分的誠懇,心中便想道:「是你執意要拜我為師的,我可沒有什麼功夫來教你,管他呢,反正以後是南宋的皇帝,收個皇帝當徒弟我也不算白來大宋走一遭了,哈哈哈!」
「快起來吧,我收你就是了。」夏伯龍急忙說道。
趙構道:「多謝師父!」
「你先別謝那麼早,我告訴你,我的功夫可差勁了,雖然我是周侗的徒弟,可沒有學多久。「夏伯龍道。
趙構急忙說道:「師父謙虛了。」
趙構轉過身子,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了謝進,然後說道:「謝公公,這是你應得的賞錢。」
謝進接過銀子,當即說道:「多謝殿下,多謝殿下。奴才告退!」
夏伯龍見謝進走了,趙構用錢收買謝進,覺得這傢伙還挺早熟的,便問道:「你今天幾歲?」
「十二!」趙構答道。
「小小年紀就如此有出息,長大了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夏伯龍道。
「多謝師父誇獎。」趙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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